作为学校里少见的有学识又有样貌的才女,张生是认识陆棠的。
也知道陆棠跟秦珊二哥订了婚,就当毕业了两人就结婚。
到时候陆棠和秦珊就算是姑嫂。
而且在秦珊的口中,陆棠的话在秦家似乎又一定分量!
张生不禁心慌,连忙否认:“陆同学你不要胡说,我从没跟谁咬过耳朵,我的对象就秦珊一个!”
秦珊却脸色一变。
无他,那个在校庆上弹钢琴出名的女生,就是上次张生骗她没空,却转头跑去图书馆跟人上自习的女生!
正想着,张生掰过她的肩膀:“珊珊,我真没有,我对天发誓!”
看到他如此紧张的脸,秦珊却有些不知所措。
“你发誓管什么用,而且我也会发誓!”
陆棠拧眉打量他:“你28的人,怎么可以随便让一个18岁的姑娘离家出走,还搬出去跟你一块住,你要不要脸?”
“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这事传出去,光是流言就足以毁了一个姑娘!”
她本来是耐得住脾气的,但架不住张生跟梁明洲太如出一辙。
恶心到她不能忍。
自己心里最隐秘的黑暗被人戳破,张生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最后他眼珠子一转,依依不舍的看着秦珊。
他心里很清楚,不管陆棠说什么,只要哄好秦珊,一切都万事大吉。
“珊珊,陆同学说得对,是我没有考虑好,而且我们年龄差的这么大,我们确实不适合在一起!珊珊,我们到此结束吧!”
这时秦珊才反应过来:“别走,张生你别走——”
听到这,张生慌忙离去的背影一顿,缓缓回眸,用难言的眼神望着秦珊,最后才下定决心离去。
……戏真多。
陆棠看得傻眼,不得不说,张生手段还是比梁明洲高一点。
不过,秦珊不追吗?
她别过头去,这才发现秦珊用怨恨的眼神盯着自己,眼底有泪:“这下你满意了?”
“我满意什么?”陆棠可不惯着她:“你想说都是我害的,张生才会跟你分手,我见不得你好是吧?”
秦珊噎住,她怎么知道自己准备说这些?
她吸吸鼻子强忍泪意:“难道不是?”
“你根本就不了解张生,他人很好很好,他还送我亲手捏的雪人,他比我大十岁根本不算什么,你就是偏见!”
话音刚落,一个什么东西“嗖”一声过来!
还有小孩子的声音:“小心雪球——”
一道白色的残影,像打靶一样又快又准,分毫不差的砸在那‘雪人’头上,雪球一分为二的冲出去,秦珊手心里只剩一个雪团屁股……
哦,原来不是雪球一分为二,是把‘雪人’的脑袋砸出去了。
陆棠眨巴眼,看着秦珊的表情从震惊到愕然,从僵硬到悲痛,最后只剩绝望。
她哇一声,捧着手上那团不成样的雪,哭了。
两个小孩跑上来,看着大哭的秦珊不知所措,他们刚刚明明看见,自己的雪球没砸到人,那这大姑娘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陆棠无声叹了口气,挥手遣走两个小孩。
“你丢不丢人,一个雪人而已,别哭了!”
秦珊的心剧痛:“什么叫而已,这可是张生亲手给我做的,你还把他骂走了,这就是他送我的最后一个礼物,现在我连最后一个都没了!没了!”
这么丑的一坨东西也配叫雪人?
陆棠气不打一处来,但这句嫌弃的话到底没说出口,而是:
“还礼物,你收这么多年礼物把脑子收没了?”
“大哥大嫂从西北回来一趟,给你送的胡杨木雕,还有你爸你妈给你的压岁钱,你大舅送的手表,这些才叫礼物好吧!”
“这雪人一毛钱不值,甚至还不用心,用东西一砸就散了,你到底看上张生什么了?”
秦珊哭得更凶:“你就是偏见,我就图张生对我好,这都不行吗?”
算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陆棠眼珠子一转,抬脚要走:“行,那我这就把你说话,全都告诉你哥去!”
这还得了?
秦珊慌了,连哭都忘了,甚至手里那滩散开的雪也顾不上,就要去追陆棠:“不,不行,你不能告诉我哥,我都跟张生结束了,你还想告我的状?”
陆棠越走越快:“鬼才信你跟他结束!”
过年节了秦霄休假,他们俩人独处的时候无话不谈,其中就包括之前抓到秦珊跟男同学偷摸约会。
刚好那男的就是张生!
秦父秦母听说之后,马上三堂会审,后来才知道,秦珊跟张生去看电影,甚至连电影票和喝汽水的钱,都是秦珊这个‘冤大头’出的!
当初听到这,陆棠就想把秦珊跟张生依然不清不楚的事说出来。
奈何顾及了秦珊的自尊。
但现在,陆棠才懒得想这么多,要是再不说,秦珊真要上软饭男的当!
秦珊追上来,陆棠就加快脚步,两个人赛跑一样,硬是从学校你追我赶到了半路,最后以在路上遇上喊秦珊回家的秦风告终。
年初十。
整个大院传出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乐子:秦珊差点找一个比秦霄都大两岁的对象。
但大院里的人何其清醒,一眼就看透这件事。
“秦珊这傻丫头,不会是被男人的花言巧语骗了吧?”
“这年头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谈对象就是得门当户对,幸亏发现得早,不然等一发不可收拾,吃亏的就是秦珊。”
“那可不,之前吃花生米的癞子头,不就是年轻时候骗书香门第的小姐,入了赘把小姐杀了,一尸两命呢!”
“嘶,这么一说还真险,多亏小陆把这事撞破,秦二这是娶了个宝贝媳妇!”
“秦家有福。”
宋家,宋母也听了一嘴,正在饭桌上跟大儿媳嘀咕这事。
“听说秦珊现在在家里哭,但在自家哭,总好过在别人家里哭,秦珊还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宋家大嫂耸耸肩:“就怕她哭完不长记性,秦姨说了,她要是敢跟那个大她十岁的张生谈婚论嫁,真就打断她的腿!”
“哪舍得?”宋母会心一笑:“爱之深责之切,秦姨也是怕她受人骗,打断腿也就说说而已。”
“说的也对。”
宋家大嫂点点头,没在说些什么。
一旁吃饭的宋璐却暗暗记下了张生的名字,眼底还闪过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