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俩上山的目的，非常单纯。
挖人参。
要不是怕，一家子都不上工，引人注目的话，宋巍恨不得把媳妇也拉到山上来，一大家子一起找才好。
到了昨天挖到人参的地方，爷俩分开行动，彼此保持着二十米的距离。
安全之余，还能分散点，搜寻的面积，更大点。
宋巍的运气不错，是最先发现人参的。
参龄很小，搞得他都不好意思下手挖了。
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做了个记号，以后再来挖。
当然，这个记号，也有告诫别人，这人参，是有主的，不许乱动。
只是看着宋巍认真的样子，林辰没说啥。
给人参做记号，跟打到的猎物做记号，是一样的，归根结底一句话，防君子，不防小人。
君子瞅见了，哦，有主的，那就当做自己没看见，老老实实离开。
小人瞅见了，哦，有主的，啊哈哈哈哈，挖起来，更刺激了！
就跟那传说中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是一样一样的。
林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脑瓜子里装的是什么，反正等宋巍做好标记，将附近的植被恢复成原样的时候，他的思绪，已经飞到哇爪国了。
有了第一个开门红，接下来的好消息，是一个接着一个。
辛苦一晌午，到手二十年份的人参一根，五十年份的人参一根。
还有一根，刨一半了，爷俩都有点受不了，预备着吃点东西，继续干。
林辰率先起身，观察了一下四周。
有小溪，还有灌木。
吃饭的地方，有了。
“爹，你先刨着，我去打点东西，咱爷俩在山上，先凑活吃两口。”
“成啊。”
宋巍缓解了一下腰部的酸胀，喘了一口气儿，“注意安全啊。”
“放心，我不走远，爹你要是遇见了啥事儿，记着叫我。”
“嗯呢，”宋巍笑着，“爹记着了。”
“好！”
林辰扛着猎枪，大步离去。
身上已经蹭的乱七八糟了，宋巍也没讲究，翻个身，顺势依靠在人参旁，盯着林辰的背影。
看着看着，他笑出声儿来了。
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
林辰打了一只野鸭。
还在芦苇丛里，捡了二十多个鸭蛋。
这里三五个，那里三五个，捡的那叫一个有成就感。
有的野鸭不讲究，随处下蛋，也不知道做个窝，等林辰看见蛋的时候，蛋都在水里，被泡坏了。
晃一晃，里头的声音不是沉甸甸的，而是叽里叮当的。
若是有勇士把蛋壳磕破了，里面的味道，能随机毒死一个野人。
野鸭上架子烤了，林辰还觉着有些不满足，他觉着，他爹对自己，是真心不赖，光这一个野鸭子，咋够表明自己的孝心？
当即，林辰脱了鞋，卷起裤腿子，拿起刚刚削好的木叉，就下了河。
是的。
给老爹插个鱼尝尝鲜。
这一切，都是为了尽孝，绝不是林辰偷懒，不想弯腰撅腚的去刨野山参。
他眼睛利，下手也快，不一会儿就插了五条大鱼。
把鱼甩到岸上，他还不忘给烤野鸭翻个面，顺带着杀鱼。
五条鱼，两条带籽。
那肚子里，鼓鼓囊囊，全是鱼籽。
林辰找了个大叶子给鱼籽裹着，寻思着带回家，炖鱼的时候，把这玩意儿放进去，可美的很！
剩下三条鱼，一条扎的时候，歪了，苦胆都扎破了。
吃的话……
想必会衬托的人生很精彩。
他想了想，面不改色给鱼捅了个洞，挂到树杈子上敬山神去了。
天天吃内脏，多没意思，整点新鲜玩意儿给咱山神老爷尝尝鲜。
宋巍也有点撑不住，长时间集中精力，搞得他老眼昏花，“小辰啊！好了没？”
林辰面不改色，“快了！爹，我烧了点水，您先过来歇一会儿。”
“好嘞！”
这一声，答应的无比响快。
只是离开之前，宋巍用红线给人参五花大绑了起来。
跑？
做梦！
林辰辛辛苦苦做好的午饭，宋巍尝了一口，怎么说呢，这味道……
他咽下嘴里的野鸭肉，实诚的，“孩儿啊，这鸭子死你手里，可真是白瞎了。”
熟了。
也能吃。
就是不好吃。
林辰汗颜，讪讪的，“爹，凑合凑合吃两口吧，咱们晚上回家，让娘炖鱼吃，我还掏出来一斤多鱼籽呢。”
“嗯，”宋巍吃着烤熟的鸭子，点点头，“吃饱了，咱爷俩歇一会儿再干。”
小年轻啥样，他不知道，宋巍只是忧伤的想，他自己是真的有点不中了。
腰疼哟~
烤鸭、烤鱼下了肚。
还剩下点星星之火的死灰，林辰也没浪费，把鸭蛋洗干净，擦了上头的水分，直接埋在里面慢慢烘。
烘熟，只是时间问题。
爷俩歇了一会儿继续刨。
你一阵，我一阵，历经半个小时，这小玩意儿，可算是现身了。
比林辰第一次拿回去的那根，还要壮硕些。
瞧着，得六十年往上走。
可也就这一根了。
接下来，人参的踪迹，就好像是消失了。
爷俩都没找到。
倒是在树底下的灌木丛，林辰误打误撞发现了这片儿的特产嗷嗷叫。
青绿色的叶片，叶片背后，长着两排对称的小疙瘩。
这玩意儿吧，顾名思义。
晚上在炕上的时候，嗷嗷叫就完事儿了。
谁家男人力不从心了，扯了它，嚼几片，晚上就嗷嗷叫了。
林辰一开始还不认得，就是看着这小玩意长得奇特，扯了片叶子，寻思着递给宋巍，爷俩开口唠唠嗑的。
宋巍：“……”
宋巍：“？？？”
他咽了一下口水，觉着林辰是一个很靠谱的男娃，不至于干这混账事儿。
思索一瞬，他直白的，“你知道这是啥不？”
“啥啊？”
林辰手欠，已经把嗷嗷叫背后的小疙瘩怼碎了。
宋巍心平气和，“嗷嗷叫。”
林辰懵了一下，“啊？”
宋巍扭身，“就炕上那点事儿。”
一句话，林辰石化了。
论，如何把天聊死。
林辰觉着自己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尴尬！
最后，那片嗷嗷叫，被宋巍带着林辰给撸完了，这东西是中药，送到医院去，有人收的。
能换钱的，都是好东西！
林辰觉着，他也得想办法把医书捡起来了。
不说治病啥的，他至少认识上面的草药，能给家里创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