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可能再回你们陈家那个火坑的。

    那药方我已经送人了,你妈来迟了能怪谁啊,我早就提醒过她,先到先得,是她迟迟不来买,要怪就只能怪你们自己不当回事。”

    禾念安视线往陈简行身后的方向看了眼,故意劝道:“既然有了在接触的女同志,就早点告诉人家你有弱精症。

    当年骗了我,这次还想继续骗别人?”

    “我没有。”陈简行匆匆扶稳眼镜,着急反驳,“那是我妈一意孤行,觉得她的家庭对我的事业有帮助,想撮合我们,我对她并未有一分好感。

    念安,你相信我,我心里真的只有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这次我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

    “你别做梦了陈简行,我们已经分开了,你现在的妻子叫许婉。

    你曾经那么同情,爱护她,偷偷给她邮寄东西和钱财,现在娶回家,又三心二意,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男人!

    总是圈住一个就惦记着另一个,辜负这个又辜负那个,还要装出无辜被迫的样子在这里演深情,我都想吐了。”

    “念安。”陈简行一脸沉痛,“你是这么看待我的吗?

    我瞒着你把钱给许婉确实不对,可我那都是在同情她,怕她在乡下过苦日子啊。

    我与她结婚,其中牵扯很多内情,但我发誓,我真的是被迫的,从始至终我爱的就只有你。”

    禾念安举起手,又是一巴掌,“爱?你也配说爱?

    明明是你隐瞒弱精症的事实,骗我成婚。

    大院传我不孕的时候,你在哪,你有帮我辩解过一句吗?

    你妈指着我鼻子骂我是不下蛋的母鸡,让我大冬天用深井的冰水洗衣服,除夕夜让我一个人在外面挨冻,看着你们一家在暖和的房子里吃团圆饭,她生病不满意我的照顾,让我一趟趟往病房送饭菜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我想为自己辩解一句的时候,你却说,让我大度。

    许婉占据我精心布置的婚房,破坏我期待了2年的婚礼,你也让我大度。

    现在我够大度了吧,让你们这对早年分开的青梅竹马如愿成婚。”

    “念安,我......”陈简行被说得羞愧,那些细数起来的小事,一件件都是打碎他们感情的起因。

    “我当时.......我当时以为你不在乎那些,我想等我当上主任,每年的奖金和工资都会涨,我能合理安排你和许婉的生活,也有能力让你搬出大院,远离周遭的闲言碎语。

    我没想到你心里会想那么多......”

    “哈哈哈.......真是可笑了。”禾念安都被无语笑了,“什么都是你想,你想,你以为这个世界是围着你转吗?

    以前,我喜欢你,我自愿牺牲,愿意围着你转,但你一次次的伤害已经把我那点仅存的喜欢消耗干净了。

    喜欢的反方向是厌恶,是你亲手把我推上这条路的。

    现在你又想把我拉回去,你想得可真美。

    陈简行,我告诉你,这件事永远不可能了,我的心就这么大,挤进来一个人就容不下第二个人,你曾经住进来过,应该知道。”

    陈简行脑子一片空白,嘴唇微张,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话他听明白了,可又没明白。

    她的心里是已经有人了吗?

    他努力吞咽着,到最后才艰难的发出声音,“你有喜欢的人了?”

    “是。”禾念安大方承认,在陈简行面前,她并没有什么可不能承认的,“他比你优秀,比你帅,比你健康,也比你有担当。

    你觉得我还能看上你?”

    “是不是.......”陈简行不想承认,但他脑子里第一反应的就是当初见到过几次的男人,“是不是那个当兵的!”

    “没错,他是国家挑选过的人,我很放心。”

    “念安,他绝对不是你的良配。”陈简行有些激动,“我打听过他的消息,他是近几年才来梅江的,以后肯定会回去,你们长不了。

    你现在在创业,难道想把好不容易做起来的生意抛弃,跟着他去别的地方吗?

    他的家世和你也不配,你离过婚,他们家未必能看得起你。

    嫁给他,和当初嫁给我有什么区别!

    还是要低着头过日子。

    我不一样,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以前的错误绝对不会再犯。

    念安,你考虑清楚啊!”

    如果是以前,禾念安听到这样的话还会担心,觉得事情可能会真如陈简行说得那样,过着重蹈覆辙的日子。

    可经历过昨天,她心里并不认为江家会是如陈家那样的人。

    江予川妈妈第一次来筒子楼,没露出过一次嫌弃,主动帮着在狭小阴暗的厨房里做饭,愿意跟她的妈妈说说笑笑的做朋友。

    主动说家里并没有门第之见,为此还细说了部分家里的情况,一点也没有嫌弃过她这样的家庭。

    跟陈家完全不一样!

    她没什么好担心的。

    唯一要担心的,是江予川是否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