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没听错，我希望你消灭王座上的男人，也就是叛教时代和终焉时代的神皇。我掌控了黑暗之王的所有力量，所以叛教时代和终焉时代这两个子宇宙的‘神皇’，十有八九是混沌邪神假冒的。我希望你为我消灭它们。”
帝皇语出惊人。
李诺最开始没反应过来，以为帝皇想给自己送人头。
但听到“神皇”这个词的时候，李诺茅塞顿开。
混沌真神可以自由选择待在哪个子宇宙。
面前的帝皇，是第五位混沌真神-黑暗之王。
受叛乱时代的某种法则影响，帝皇虽然具备真神的实力和身份，却能以人类形态自由行动，不会被黑暗之王的意志左右。
黑暗之王是一等灵魂。
在战锤正史中，黑暗之王在帝皇和荷鲁斯决斗时，响应帝皇的呼唤，将帝皇当做降临现实宇宙的容器，赐予帝皇力量。
这一过程从帝皇的角度来看，他是在拥抱自己的亚空间本质，抛弃肉身，晋升为混沌邪神。
但从黑暗之王角度来看，作为一等灵魂，黑暗之王只是在渗透到荷鲁斯叛乱这个时空节点上，选中帝皇作为自己降临的容器而已。
帝皇掌控黑暗之王的力量，等同于被黑暗之王借壳，从里到外变成黑暗之王的形状。
面前的帝皇卡了个BUG。
他拥有黑暗之王的全部神力，却不受黑暗之王控制。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黑暗之王的权柄在面前的帝皇手中，那叛教时代和终焉时代的神皇手里又有怎样的权柄呢？
在叛教时代和终焉时代，神皇之所以被称为“神皇”，是因为他能像神那样回应修女、修士、战士的祈祷，在关键时刻给予他们帮助。
面前的帝皇自称拥有黑暗之王的全部力量，那在叛教时代和终焉时代回应祈祷的“神皇”，就不应该拥有黑暗之王的力量。
这两个时代的神皇的神力，肯定来源于其它地方，极有可能是面前的帝皇所说的“混沌邪神”。
但，事实真的就是这样吗？
李诺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想要让这番论证成立，有两个前提条件。
第一个前提条件：
面前的帝皇掌握了黑暗之王的全部力量。
这是一个大前提。
在满足大前提的基础上，才有了第二个前提条件，也就是小前提：
叛教时代和终焉时代的神皇之神力，一定来源于混沌邪神，而不是其它什么神明。
满足了这一大一小两个前提条件，李诺才会考虑答应帝皇的要求。
不过话说回来，帝皇你也太看得起俺了吧。
俺就是个在网道里种田的。
让俺去叛教时代和终焉时代打“伪帝”，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
李诺陷入沉思。
帝皇开口道：
“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为了证明我的说辞。我可以把你送去叛教时代和终焉时代的子宇宙，切身感受一下那里的状况。等你验证了我的说辞，再考虑消灭王座上的‘伪帝’也不迟。”
李诺摊手问道：
“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自己去？”
“我不能离开叛乱时代子宇宙。不仅不能离开，我还要调动大部分力量，封锁这片子宇宙的亚空间，防止混沌邪神渗透进来…”
帝皇耐心地讲述子宇宙的诸多细节。
李诺渐渐认识到，这是一场以诸神为棋子的大逃杀游戏。
叛乱时代子宇宙，时间线全长1035年。
叛教时代子宇宙，时间线全长1983年。
终焉时代子宇宙，时间线没有尽头，从第41个千年的元年开始，持续到子宇宙自然毁灭为止。
终焉时代非常混乱，人类帝国的星际战士受到混沌邪神赐福已经成为了一种潮流，一种风气，一种ZZZQ。
喜欢战争的恐虐，喜欢纵欲的色孽，喜欢生命轮回的纳垢，选择留在终焉时代。
奸奇喜欢变化和计划，也喜欢冒充“神皇”，叛教时代成为了祂的首选。
当叛教时代子宇宙抵达时间线的终末，奸奇必须举家搬迁到终焉时代，以谋求后续的生存。
面前的帝皇也是这样。
叛乱时代子宇宙目前是他的一亩三分地。
拯救基因原体，打造泛银河系人类帝国，全面强化原体、帝国舰队和星际战士，最后集体进入终焉时代，与四个混沌大敌决一死战。
按照帝皇的这套计划发展下去，最后会出现30k时代的基因原体，集体援助41k时代人类帝国的盛况。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攘外必先安内。
30k时代的帝皇到了41k时代，首先要面对的敌人并非四小贩，而是“神皇”。
考虑到终焉时代的情况过于混乱，帝皇觉得在叛乱时代子宇宙的时间线走到终点前，先去叛教时代子宇宙发育1000年更好一些。
这就必须从奸奇手里抢地盘了。
“我已经确定，叛教时代子宇宙的‘神皇’由奸奇假扮。”
帝皇用黑洞洞的眼神看着李诺：
“等你做好充足准备，我把你送到叛教时代子宇宙。你到了那里，可以自由决定是否帮助我。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我。只是这么做会让你失去一条离开这片子宇宙的路径，你得向其祂神明谋求出路。祂们提出的要求，可能远没有我这么轻松。
帝皇所说的“其祂神明”，应该是灵族的。
向帝皇寻求帮助，帝皇只要求干掉“神皇”。
向灵族神明寻求帮助，对方可能会要求自己干掉四小贩，难度一下子跃升许多。
李诺对这点心知肚明，没有现场回绝帝皇的提议：
“俺得回去和哥们商量一下才能做决定。”
“嗯，没问题。”帝皇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在结束这次见面之前，我想提出一个请求。”
李诺问：
“昂，什么请求？”
帝皇加重语气：
“为了拯救我的子嗣，我做了很多准备工作。在最近拯救科兹和安格拉的行动中，我收到了一些消息。有不明身份的兽人、神秘灵能者或者是其他什么角色出现在现场，干扰了我营救原体的行动。如果这些人是你们的人，我希望你们不要再插手我拯救子嗣的工作。作为回报，我承诺不会干涉你们开拓网道。”
好吧，看来自己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给面子肯定说不过去。
“昂，没问题，俺们知道了。”
李诺顿了顿，问道：
“那亚空间能量单晶体，你还要吗？你现在这么牛叉，俺感觉单晶体对你来说好像没什么用了。”
“不，单晶体对我有用。”帝皇话音深沉：
“我的力量要用来保护这片子宇宙、原体和我本身。我分不出太多力量保护这片子宇宙的凡人。单晶体可以在很大程度上为我分忧。”
“好滴，俺明白了。那俺自个儿和金玉米商量交易单晶体的事情。”
李诺摆摆手：
“俺走了，拜拜。”
“再见，我静候佳音。”帝皇挥手打开黄金大门，让兽人原路返回。
黄金大门一开一合，王座脚下变得安静。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帝国宰相马卡多拄着法杖，慢悠悠地走过来。
他站到帝皇侧后方，凝视闭合的黄金大门，悠长地叹了口气：
“陛下，这真是一群古怪的兽人呐。它们拿下了科摩罗，掌握了生产亚空间能量单晶体的工艺，还能从亚空间抽出亚空间本质，各方各面都比乌兰诺更为强大。我的密探观察它们许久，却依旧没法弄清楚它们的来历。陛下，您觉得这群兽人是什么来头？”
在马卡多眼中，帝皇是一个样貌普通，和自己一样身穿粗布长袍的中年男人。
帝皇背着双手，目光微闪：
“不怕你笑话，马克多。我即便掌握了黑暗之王的力量，也没能看清这群兽人的底细。某种力量在阻止我看清它们的发展轨迹和未来前景。”
马卡多面色有些凝重：
“这种现象不一般。干扰你的力量可能不亚于黑暗之王。难道是兽人挂在嘴边的‘搞毛二哥’？可我们没有在亚空间里发现‘搞毛二哥’。”
帝皇微微摇头：
“‘搞毛’没有出现在亚空间，不代表它们绝对不存在。它们有可能把亚空间本质放到了现实宇宙，寄存在某些兽人身上。”
马卡多思索一下，颔首道：
“确实有这种可能。真要是这样，我们就得把血手和那个救了安格拉的兽人抓起来研究一下才能弄清楚状况了。”
帝皇轻点下巴，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我们会好好研究这群兽人的，但不是现在。先按照计划，把所有子嗣集结起来，稳固我们的基本盘，然后再去处理这片子宇宙里的异形。”
帝皇的话语里流露出一丝冷意：
“愿意和我合作的异形，可以留下，但要按照遵从我的命令。不愿意的，全部消灭。”
马卡多连连颔首，深以为然。
不愿意合作的异形，肯定会成为混沌大敌入侵当下这片子宇宙的跳板。
与其留着它们祸祸人类帝国，不如提早铲除，以绝后患。
在这一点上，马卡多与帝皇看法一致，而且一视同仁，绝不留情。
…
…
另一边。
李诺和金玉米完成这次的交易。
双方约定，从下一次交易开始，单晶体的交易量提升到100万吨。
李诺命令克罗恩把绿光泥巴运送到科摩罗，将意识切换到太空身上。
太空驻留科摩罗，监督帕鲁小子打造灵能引擎、修复火之心、转译伊莎翠安的灵魂编码等一系列工作。
附身太空之后，李诺在制造灵能引擎的露天工坊找到伊莎翠安，开门见山地问道：
“俺想从正规渠道联系尖耳朵的先知，最好能和尖耳朵的神明说上话。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伊莎翠安扫了眼李诺，弯起嘴角调侃道：
“怎么？你的人在黄皮子那里吃瘪了？现在知道找我们灵族的神帮忙了？”
“想说就说，不想说拉倒。还有，你是黑豆芽，不是尖耳朵。尖耳朵的神不一定喜欢你。别一口一个‘你们灵族的神’，说得好像你跟尖耳朵的神很熟一样。”
李诺没好气地怼回去。
伊莎翠安抱着胳膊切了一声：
“所以说，绿皮就是绿皮，你一点也不了解我们的状况。你知道吗，丑角背后的靠山是笑神，祂曾经向我抛出橄榄枝。祂派了一名小丑过来接近我，想拉我加入剧团。”
“真的假的？”
李诺带着审视的目光，上下扫视伊莎翠安。
在兽人黑话里，丑角被称为“花豆芽”，丑角剧团则是“花豆芽团”，丑角剧团背后的笑神叫做“花豆芽王”。
丑角剧团对成员的要求比较宽松，只要和他们志同道合，甭管是黑暗灵族、方舟灵族，还是灵族海盗，都能成为他们的一员。
当然，难就难在“志同道合”上。
面对李诺的质疑，伊莎翠安信心十足，又有些得意：
“你以为现在有多少灵族拥有古代灵族的传承。在你扫荡科摩罗之前，像我这种灵魂编码里蕴含古代灵族知识的人，顶多只有十个。
“实话告诉你，我这几天仔细回忆了一下过往经历。我能确定，这片子宇宙里，存在至少一位灵族神明，极有可能是灵族神明里最好说话的笑神-嬉高奇。”
李诺挑了挑眉：
“为什么这么说？”
伊莎翠安竖起食指：
“方舟灵族的先知必须借助灵族神明的力量，才能获得预言的启示。我遇到的灵族先知，都可以正常使用预言能力。这表明子宇宙内至少存在一位灵族神明。即便灵族神明的本尊不在这儿，祂也一定派遣了至少一位化身前来坐镇。我觉得应该是笑神，或者是笑神的化身。”
李诺思索着点点头：
“听上去有点道理。那俺们怎么才能和花豆芽说上话？”
伊莎翠安眨眨眼，笑得像只狐狸：
“你信不信，只要我用编码发报机发一条消息，丑角就会现身？”
编码发报机，黑暗灵族特有的网道通讯装置，可以在不同的网道空间之间传递消息。
这东西容易被伊莎翠安拿来求援，因而被李诺藏在网道的前进基地里。
李诺眯了眯眼，思索一下，让野兽从前进基地运来一台编码发报机。
片刻之后，伊莎翠安如愿以偿见到发报机。
在李诺的监督之下，伊莎翠安发送了一条简陋的讯息。
收件人的地址，正是黑图书馆所在的网道节点：
灵族圣痕-N98-76T5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