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留下来。
但却是以自由人的方式，接受临时雇佣。”
罗伊经过这么些时日的考量，早已有了决定。
立刻开门见山的表明。
“这样一来，就没有薪酬了。”
海雷德面露失望之色。
“我知道，但留下与否的关键，是联盟的许可。
我只需要能够合法驻留的许可，不需要什么固定薪酬。”
罗伊自信说道。
魔石和代币。
这些可以另想办法去挣。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之前已经从海雷德这里捞到不少，足够弥补这份契约收入了！
“你可知道，为什么七塔联盟一直驱使着我们不断奔波于各世界？”
海雷德见罗伊不在乎薪酬，便稍稍的绕了个弯子。
“从一级到二级，各处服役。
要么是在某位高级巫师门下当弟子，长久不得真正的自由。
要么就是以10年一签的方式，在各大位面和世界流转征战。”
“这是为了迫使我们不断寻找发展机会吧。”
罗伊也曾考虑过这个问题，感觉这是殖民者文明的路径依赖。
与此同时，也是上层驾驭下层的手段。
“没错，这是保持开拓进取……
但从坏的角度，也让我们丧失基业，无法通过各种积累，拥有免受驱使的本钱。
这让我们就像是雨燕，从一出生开始，就要飞到死。
我觉得你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得体恤一下自己，找棵好树，好好歇歇啊。”
这已经不是暗示，而是赤裸裸的明示了。
对此，罗伊只是一笑。
挽留人才时，当然是什么好听挑什么说，还跟你交心。
但到了用人时，也不妨碍往死里用！
而且自己底子好，提前打下阿拉吉世界，早就已经拥有他所说的根据地基业了！
除此之外，就是一个不便言说的理由。
这边再怎么样也是七级世界。
之前的10年，已经有过巴洛炎魔和魔鬼辛恩相继来袭。
说不定什么时候爆发大战，泰坦之子之类的神裔都现身。
那实在太危险了。
自己未必不敢留下来冒险，博取一些重要利益。
但想走的时候，也一定要有走的自由，不受契约掣肘！
不过眼下这个情况，总不能对这位后勤部的总管直说，我担心你们这边要糟，随时准备跑路。
只能是敷衍虚应一番，依旧坚持自己主张。
“那好吧，但那样一来，你的固定底薪没有了，之前居住的炼金工坊也得被收回。
你要自己另寻住处，以及定期缴纳城防税以及各种杂费。”
海雷德遗憾对他说道。
“没有问题。”
罗伊在作出这个决定之前，早就已经打探清楚了那些冒险者和佣兵团的规矩。
自由往来的巫师，大多也受这一规则的限制。
不过还好，这笔钱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已经不算什么。
海雷德又再道：“鉴于你的炼金水平高超，能够为我们处置各种造物，现在我正式将之前获得的魔化魂晶交托给你，炼制制式装备。
要求达到一级顶尖水准，报价60万魔石，每年提供12件左右……”
其实，除了罗伊之外，他还另外找了戈瓦在内的其他炼金术师，以及兼修生活职业的匠人尝试。
结果没有几人能够胜任。
“好，我接受这份委托。”
罗伊欣然接纳。
报价60万，是堡垒的采购价。
扣除材料费等成本，每件赚个一二十万，一年下来也有个一两百万了。
再说了，他也不是一年到头只干这么些事情，还有其他收入。
海雷德当即就批了一份文件，让他去领首批材料和炼制经费。
……
不久后，罗伊带着爱丽和少女之颅离开办事处，准备返回新的住处。
那里位于下城区，“田”字右下角的一个商业街区中，距离广场那边也不远。
“总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再招人手，顶替我的位置啊。”
走在路上，罗伊轻声说道。
“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少女之颅犀利吐槽。
“赛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毒舌了？”
罗伊无奈摇摇头。
旋即却是自信一笑。
“但有些事情，他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干。
就算高级巫师也不行。”
回到新住所，芙丽雅正带着幽灵女仆们在院子里搞卫生。
黑猫哆米也系着碎花小围裙，人立而起，擎着扫帚。
芙丽雅嘱咐道：“哆米，你快变大，把那里打扫一下！”
“喵！”
“一味进化，过犹不及。”
跟随在罗伊身边的少女之颅冷不防吐槽了一声。
“嗯？”
“没什么，有感而发。”
“赛琳，我突然感觉你好像变聪明了。”
“没有的事。”
少女之颅原本还有些灵动的眼神一下变得茫然，表情也变得呆板起来。
罗伊无奈摇摇头，走进厅坐了下来：“爱丽，把东西给我。”
爱丽把手中所提的手包交了出来，然后一份一份的从中取出魔化魂晶，摆放在旁边的桌上。
“他们所击杀的罪孽之子，等级好像不低呀。”
罗伊捻起其中一枚，仔细端详了一番，忽的掌中白芒浮现，如同火焰将其包裹，开始炼制起来。
……
几天后，8月5日。
商业街区中。
一个名为“罗伊炼金铺”的小店默默的开张。
罗伊已经不是无名小辈，而是堂堂二级巫师，以及在这里工作10年之久的原官方炼金师。
各种主顾依旧找了过来。
结果发现，罗伊不再接受普通委托，而是改为贩卖一些特殊装备和道具。
所接受的货币，倒是还包含魔石，但却提供了更加广泛的特殊材料选择。
除此之外，就是过去主营的业务，鉴定费用……
涨价了！
罗伊已经大致摸清了这边的水土和风物，完全清楚什么产物可能蕴含天赋源质或者其他好处。
这是要利用涨价进行筛选，排除一些无意义的劳作。
虽然有赫尔墨斯之眼，鉴定也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但他已经不想接待那么多。
而好些不明魔晶类产物，还有灵魂之石碎片，依旧还是保持非常低廉的价格，而且高价回收。
比例接近于戈瓦过去的2倍魔石，依照具体类目而定。
******
“罗伊，你这边焕然一新呀！”
隔了几天，药剂师蒂凯尔过来串门，参观了一下这边的炼金铺后，由衷感慨道。
她之前曾经被魔鬼诱骗过去，拘禁了一段时间。
但却因为有用，反而因祸得福，发了一笔意外之财。
“白化药剂你还卖吧？”
“当然。”
“给我再来一批！”
转眼功夫，蒂凯尔豪气的掏出100万，进行例常的补充。
罗伊就喜欢这种现货现结的痛快生意，立刻清点了一下自己手中存货，换取魔石。
“对了，今天新来一位炼金师，珠宝匠卡拉赫，有兴趣去看看吗。”
交易完成之后，蒂凯尔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聊起城中新闻。
“立刻就找到人顶替我了呀。”
罗伊对此丝毫没有意外，只是略怀感慨道。
“算了，还是去看一看吧。
能够被海雷德找来顶替我位置的，也是二级巫师。”
于是暂时放下手头之事，跟蒂凯尔一起过去拜访。
……
卡拉赫是一位面相老成的男巫师，身穿得体的时尚衣裳，头发微卷，看起来就像是从蒸汽时代过来的世俗贵族。
“唉呀呀，这可真是蓬荜生辉呀！
没想到罗伊阁下和蒂凯尔阁下一起过来看我。
本该是我这个后辈拜访二位才对的。”
让家中的仆从奉茶之后，卡拉赫招呼两人一番，言辞之中多有恭维。
他初来乍到，也不知道罗伊还只是个不到100岁的小年轻，还以为是什么老前辈呢。
蒂凯尔暗笑，没有纠正。
罗伊比他先来到这里，也可以算得上是前辈了。
三人谈天说地，闲聊了一番，很快又有人上门。
原来是不远处的伊妮安。
“二位阁下竟然也在？”
她有些意外惊喜，旋即又向卡拉赫致意。
“我是代表我父亲戈瓦巫师来拜访您……”
“戈瓦怎么没有自己来？”
蒂凯尔问道。
“他昨天出城寻找矿石去了，至少得过两三日才回来。”
伊妮安神色微黯。
罗伊和蒂凯尔对视一眼，立刻明白，那家伙是因为缺钱，找机会跑任务挣外快去了。
修复装备或者锻造铠甲之类的事情，都需要一些启动资金。
也要有常备材料以及打下手的学徒弟子之类。
他这是连进货的材料钱都省下了，不像蒂凯尔，直接跑来罗伊这边进，省时又省力。
想到这里，罗伊也向卡赫尔提议：“我想从阁下这里收一批珠宝。”
卡赫尔面露一丝惊异之色：“阁下也精通珠宝镶嵌和符文之语？”
“略懂。”
罗伊平静回答道。
随后提出要求，却是普通之物即可。
他可以为其赋予美学价值，再施加以自己的炼金大师特效。
若有必要，甚至还可以用去年才获得的佐西莫斯的精神进行“染色”。
每一样都是额外的附加价值。
……
转眼功夫，又一年之后。
炼金铺中。
罗伊左眼佩戴着一个珠宝匠常用的放大镜，手持刻刀，专心致志的引导精神力凝为丝线，如同激光般在珠宝内部进行着雕琢。
不久，精致的蔷薇花纹浮现。
这放大镜并不是普通之物，而是掺杂了高新生物智能的辅助道具，立刻对其价值进行了新的预估。
“建议售价：3000→8000！”
在这之后，罗伊也用自己的赫尔墨斯之眼看了看，随后，满意的将其浸泡在一个装满金黄色液体的池子中。
不紧不慢的掏出一本书，看了半个多小时，才把它从池子里面取出，再度发动佐西莫斯的精神。
“建议售价：8000→25000！”
“染色的冥想宝石（一级）……
耐久度：25/100……
智慧（精神）+12度……
美学价值：附带清晰术，能够更加清晰照映自身灵魂……
大师特效：进入冥想状态时，额外增加100%恢复魔力效率，显著增强精神修炼效果……”
“实在太神奇了！”
芙丽雅过来收拾时，由衷惊叹道。
这是罗伊用时间、精力和技术为其赋予的价值，也包含着智慧和灵感的结晶。
“这东西，昨天还是一枚普通蓝宝石。
现在却变成了具有魔化属性的炼金产物，立刻身价大增！”
旋即却又黯然：“只可惜，我太笨了。
根本学不会大人您的技艺。”
“你还是多向蒂凯尔请教，争取获得药剂方面的精通专长吧。
我也不是个什么好老师，不太会教人。”
罗伊安慰道。
其实他所能提供的条件已经非常优越，但是芙丽雅天资有限，也只能做到平庸助手的地步。
什么都兼顾，必定一事无成。
所以，罗伊打算让她走一走药剂专精路线。
芙丽雅想了想，却是拒绝道：“我还是专注于教育理论研究吧。
大人您将来也是要晋升高级，带教弟子的。
到时候，我还可以指点和教导那些正式巫师们。
如果仅仅只是药剂专精，也没有什么用处。”
她是想明白了。
自己就算再专精，再高明，也不可能超过罗伊。
还不如多多研究理论，编撰教材，掌握教学方面的能力。
将来起到的作用更大。
“哦？”
罗伊微微一怔，旋即却又欣慰点头。
“也好。”
就在这时，少女之颅飘了进来，带来通过跨位面通讯了解到的，阿拉吉世界的发展情况。
“主脑发来最新年报，地下城的建设进度已然超过32%。
在这期间，秘法隐修会再添新成员，幽影巫师辛格斯。”
“怎么又是幽影系？
感觉除了摩哥斯一人之外，后面出现的全是幽影系巫师了。”
罗伊略感意外。
“难道说，阿拉吉世界适合运用发展这个系别？”
不过很快，又得知一件糟心。
豺狼帝国竟然莫名的新添了好几个一级的英雄级魔物。
它们不但抵抗住了人类帝国和联邦的联合进攻，还有所发展。
“毫无疑问，这是世界意志的反扑！”
少女之颅帮忙分析道。
“只能通过代理人战争，慢慢对付了。
不过，等您达到三级阶段，局势必定截然不同。”
罗伊略作沉吟，决定先顺其自然，观望一番。
******
和远在他方，只能暂时委托给赛琳主脑的事情相比，罗伊现在更加关心的，是自己当前的处境。
他正在尝试凝聚三级魔力之源，以及突破晋升。
而在这个过程中，又发现了一条捷径。
那就是通过贤者箴言不断累积加持数值，靠着强大的精神力量，自然而然的升上去。
“平常巫师达到500多度的精神力，就是二级巅峰，可以尝试突破。
我依靠贤者箴言提供的加持，好像不同于平常装备或者魔药，而是类似‘概念武装’的东西。
甚至都铭刻在星宫命盘之中，如同天赋巫术了。
所以，它是并不算是外物，而是归于自身的超凡伟力。
在这个大前提下，把晋升比作是踏上新台阶的奋力一跃。
贤者箴言就是踏脚石。
它可以铺在这上面，使得台阶变成斜坡。
也就是说，假如贤者箴言的上限可以高达500度的话，自己可以积累出500+5001000度，堪比新晋三级的精神力强度！
到时候，凝聚三级魔力之源，还有突破晋升都将水到渠成。
这样虽然同样要付出努力，甚至付出更多材料费用作为代价，但却能把原本虚无缥缈的突破晋升转为可以量化的努力。”
罗伊思忖着，愈发明确了自己接下来10多年要干的事情。
“在这个过程中，也可以累积一些炼金产物。
这是财富的累积，无论将来自用，还是贩卖出去，都可以。”
少女之颅与他心意相通，查缺补漏道。
原本还有一些模糊的“晋升”概念，具体成为不断炼金，堆积贤者箴言加持数值了。
罗伊所需要的，是提升这方面的效率。
他对此也有思路。
“这个世界特产的灵魂之石碎片，应该会有类似的功效。
待我想办法设计一些高级物品，博个大的！”
普通一级“灵性物品”，只能加个1~5度数值。
如果是二级。
说不定能够一口气加10~50度！
之前炼制魔灵之手，还有阿纳姆的灵魂回响时，也都各有15度的提升。
但那好像不是必然出现，而是需要一定的方式引导源质。
也就是说，要更加明确的凸显“灵性物品”这个概念。
“这应该是具有‘灵魂’的存在，只是把血肉之躯换成了炼金造物。
这么说来，可以结合魔偶技术，把之前镶嵌的宝石通通换成灵魂之石的规格。
整体的等级也全部抬升到三级，按照高级造物的标准去设计！
那样才能灵性丰盈，充分挖掘。”
之前戈瓦提供的大师级锻造笔记，存在着包括“寻光者之剑”在内的，几种不错的高级装备概念图。
自己又通过“罗伊的灵魂之石”和“菲拉克的灵魂牢笼”，掌握了灵魂宝石的炼制法。
接下来，就是把它们融会贯通，真正有机结合在一起，而不是作为宝石去镶嵌了。
……
就在这时，另外一边。
上城区的办事处中。
海雷德召见珠宝匠卡赫尔。
这位面相老成的卷发贵族男身穿一身得体的褐色风衣，戴着高檐帽，走进了房间。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侧身而坐的海雷德，正把玩着一颗外形酷似箭头的灵魂之石。
里面幽幽烛火闪动，赫然呈现出封印魔鬼的形态。
“海雷德阁下，您找我？”
卡赫尔躬身行礼。
“卡赫尔。”
海雷德转过头来，伸手一抛，手中的“菲拉克的灵魂牢笼”漂浮在空中，缓缓移到他面前。
“你看一下这东西，觉得技艺水平怎么样？”
“这是……”
卡赫尔神色微怔，随即掏出珠宝匠常用的单边目镜，面露凝重的看了好一阵。
“这是为了封印拘禁而设的灵魂宝石？
这样的熔铸，这样的巫阵……
简直大师手笔！
整体的构造设计，也堪称巧夺天工。”
“你能仿制这种东西吗？”
海雷德直接问道。
“不能。”
卡赫尔想也不想，直接告知道。
“试一试呢？”
海雷德还是有些不太死心。
“试也不用试。”
“竟然这么肯定？”
海雷德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死了。
卡赫尔道：“这是哪位炼金大师制造的，直接找他再次制作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仿制呢？”
“这是罗伊炼制的。”
海雷德没有卖关子，直接告诉他答案。
“竟然是罗伊阁下？”
卡赫尔身躯一震，颇有几分难以置信。
“他不是二级巫师吗？我还以为，是某位擅长炼金的高级巫师……”
旋即很快意识到，这位后勤部的主管与罗伊之间，恐怕有着什么难以言说的仇怨。
要不然的话，不会无缘无故把自己招来，询问这么些东西。
“既然这种东西你仿制不了，那这个呢？”
海雷德又把一物掏了出来，是来自于罪孽之子的魔化魂晶。
“这个能否处置？”
“这个倒是有些把握，但不知，您想要达到什么程度。”
“普通的魔化魂晶，制作出一级巅峰的制式装备，成本控制在60万魔石以内……”
“您在开玩笑！
怎么可能做得到？”
卡赫尔惊讶说道。
“这种涉及到灵魂和灵性的东西，出产质量难以稳定，所需的材料成本也较高。”
海雷德道：“可是罗伊就能做到。”
卡赫尔再次怔了一下。
这才意识到，那位住在商业街的罗伊前辈，不是简单的炼金师。
那是一位大师级的行家里手！
“我给你一个机会，好好琢磨这些东西……”
海雷德指示道。
和卡赫尔猜测的完全不同。
他和罗伊没有什么仇怨。
但一名合格的上司，绝对不会“受制于人”。
虽然罗伊主观上没有丝毫跟他作对的意思，但在技术上面垄断这种东西，就已经触犯作为上司的权威。
戈瓦那家伙，烂泥扶不上墙。
蒂凯尔又是个药剂专精的，在这方面派不上任何用场。
只能是寄望于新来的卡赫尔。
等到卡赫尔拿了几份魂晶样品，领命而去之后。
海雷德再次拿起“菲拉克的灵魂牢笼”，喃喃自语起来。
“这个罗伊太能干了，得压一压，挫挫傲气，才能真正为我所用。”
******
又一年冬。
罗伊的炼金铺中。
罗伊坐在房内的大桌前，手中笔记翻开之后，密密麻麻的符阵，公式，咒文呈现。
这些东西正以一种深邃理性所独有的严谨周密，构建出全新的炼金造物的法术模型。
罗伊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繁复公式和符阵，指尖泛起微微白芒。
突然之间，字迹扭动。
一道道游光构成了立体的具现化存在。
拥有着繁复结构的，一盏魔灯的三维图景，便显现在了面前。
这类似于过往美学价值加持的火铜魔灯，整体呈现曼妙的流线外形，灯身宽大，颈部逐渐收窄，带有前世所知的古代阿拉伯地区的艺术风格。
灯身通体鎏金，点缀以多件各具特效的美学珠宝，以及珐琅釉彩的波斯蔓藤纹。
油嘴口上，浓密的烟雾滚滚而动，双臂交叠，抱于胸前的身影凌空而现。
它的头上包裹着厚厚的白色头巾，上面点缀以宝石。
但是，肌肉虬结的身躯上，袒露的上身肌肤，却是呈现幽蓝的异常颜色。
黄金臂环，银色文身，还有那如同蛇类的，被拘束在油嘴口中狭长通道的下半身，彰显出其身份。
赫然正是来自于《阿拉丁神灯》当中，“灯神”的形象！
“结合我制造黄金圣杯的经验，应该可以炼制童话故事里面所称的阿拉丁神灯了！
不过这个魔法宇宙，相关的象征之物，还有童话概念，只能由我来提供。
或许我应该效仿前辈，写个《一千零一夜》之类的寓言故事？”
罗伊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施法者都喜欢写书了。
这不仅仅只是满足倾诉和创作的欲望，还能构建虚拟的精神世界，提供某些“锚点”。
甚至有某些夸张的家伙，为了玩游戏中多出某些优势，不惜篡改百科，虚构出某国的古代历史。
这是创造者所独有的权能。
“很大程度上，巫师的巫术都是来源于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无所谓之‘真实’或者‘虚构’……
人类能感知到的一切，都属于‘现象’的范畴。
但这里说的‘现象’，不是指物体表面的、观存在的模样，而是指这些事物在我们主观意识中呈现出来的样子。
也就是说，经过我们个人感官和思维加工后形成的印象。
我们感受到的世界，永远都不是所谓的‘原本’的，‘真实’的，‘观’的世界。
永远都是大脑‘感知’和‘理解’（翻译）之后的版本。
我们自己的‘认知’即世界。”
“这是一种主观唯心主义的论述吗？”
少女之颅如常漂浮在罗伊身边，发出自己的疑问。
“不，这是一种先验唯心主义。”
罗伊随口应和着。
“我并不否认，存在超越个体意识的，观的精神实体，只在乎‘感受’和‘认知’本身……
事实也证明，这一套可以运用在炼金术的构建上。”
心中却是默默道：“以我现在高达600多度的精神力总和，仅仅只凭自身，就能够构建出相当于600多个人类灵魂所共同构建的概念体。
创造‘灯神’这个概念，完全足够了。
其实，之前的‘铀能’等于‘万能’……
也是这样强行构建出来！
不过，如果能抄书，写一本《一千零一夜》之类的寓言故事，在进行相关处理的时候，会轻松很多，后人也可以仿照我的图谱，构造类似的炼金产物。”
但作为巫界炼金师，罗伊先不忙着抄书，而是踏踏实实的把这个阿拉丁神灯的设计图纸彻底完善，然后就开始进行了炼制。
从概念，象征，到完整的设计，再以自身天赋能力亲手去构建。
罗伊花费了价值足足5000多万的巨额代币，才完成整体灵性的构造。
而在这时，突然之间。
一道信息如同电光，在脑海里面浮现。
灯神（灵魂）……
（黄金级灵魂配方）
灵性构成比例：
兽性：12.5836%
人性：18.7429%
神性：68.6735%
属性配置表：
本能：弱
情绪：中
情感：强
智慧：极强
神性：极强
“成功了！”
片刻之后，他果断发动了自己的活化术，以强大能量把这股意向构建的灵体注入到了一个和虚构图景一模一样的黄金实体上面。
华丽的神灯，当即完成。
“阿拉丁神灯（三级/四级）……
（灵性物品，可成长）
拥有愿望之力的神秘奇物，常人摩擦油灯，召唤灯神之后，能够许愿（当前设置：三个愿望，或者自行添加愿力作灯油）……
大师特效：祈愿术……
美学价值：魅力+102度……
圣化、隐身、传送、缩小、巨化、侦测思想、通晓语言……”
罗伊轻轻摩擦神灯。
浓烟滚滚中，深蓝色的灯神显现在了的面前。
“伟大的主人，召唤小的有何吩咐？”
罗伊自己掌控“后台密码”，理论上来说，可以享用无限愿望。
但这一切都需要消耗灯神法力，以及自己添加于其中的愿力。
这本质仍然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还是在花自己的钱。
于是下令道：“我需要魔石，给我魔石。”
他故意模糊指令，想要看看这灯绳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遵从您的命令，为您炼制200万魔石。”
片刻功夫，大量魔石显现，充满巫术能量的标准财富出现在了罗伊的眼前。
“我还需要更多！”
“抱歉，主人，我暂时没有法力满足您的愿望了，需要至少一年以上时间休息。
期待您的下次召见，再会。”
说完，就钻进灯中隐匿不见。
“原来如此……”
罗伊若有所思。
在他的设定当中，灯神可没有这么“老实”的。
祂在无法做到时，会利用自身能力蛊惑使用者，通过扭曲意志，以及曲解概念来实现。
与此同时，也会收取更多灵魂能量作为“报酬”，作为羊毛出在羊身上的循环本钱。
设置三个愿望，其实是为了保护使用者，不要过分竭泽而渔，同时也是维护这个循环。
就在这时，罗伊感觉灵魂悸动。
贤者箴言的反馈涌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