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长的收入多高？陈凡在社团的收入，是每个编辑组，拿1.5个点，等轮值社长执行后，社长收入会下调到1个点。
毕竟有三个社长，全部拿1.5个点，加起来就4.5个点，数目还是大了些，搞不好社团成员就会闹意见。
即使1个点，也不是小数目。
不算后期印数，不算广告费，按之前的收入，一个编辑组就能拿走27元，18个编辑组加起来就是486元。
“这事儿还真不能怪她。”
曾阿黎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位大姐还真豁达，说是明年要当交换生出国，不适合当社长，不想影响社团发展。”
“要出去当交换生？”陈凡皱起眉。
交换生一般定在九月份，轮值社长四个月一换，按照之前定下的排期，扣除寒暑假，正好在郑亚娜的任期上。
“难怪她着急赚钱呢，算了，我回头再想办法吧。”
陈凡叹了口气，坐下来点上一根烟：“郑亚娜不当社长，张朝阳这边谈过没？有问题吗？”
曾阿黎嗯道：“张朝阳已经谈好，没有问题，剩下一个空缺呢？”
陈凡沉吟了一下：“之前的候选人里，还有高爱国和李明义，你觉得他们两个，谁更合适？”
“能力都很强，李明义的性格比较随和，会比较好相处，高爱国则不一样，性格很强势。”
“那就定高爱国！”陈凡说道。
“嗯？”
“放一个强势的人上去，不一定会坏事，有个强势的人在，社团内部更容易爆发问题，更容易课题组发现问题。”
“你就不是好人！”曾阿黎吐槽。
“实验管理模型就要让各种问题爆发出来，做好各种预案，以后才能少吃些亏，你要多盯着才行。”
陈凡弹了下烟灰，看了下手表：“差不多到饭点了，自己做饭，还是去外边凑合一顿？”
“你自个吃吧，我回家。”
明儿又是周六，许今秋要上课，曾阿黎可不用上班，这周末社团也没事：“郑亚娜的事情可别忘了，周一她肯定还找你。”
“我这是摊上个什么麻烦啊！”
陈凡挠了挠头发，跟着曾阿黎一起出去，在外边的国营饭店随便对付两口，干脆也去学校上课。
下午放学，许今秋没见着曾阿黎：“大姐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中午就回家了。”
“嗯？”
许今秋古怪地看着陈凡，气得陈凡狠狠捏了一下她的脸蛋：“秋儿同学，你又在脑补什么呢？”
“我没有，你别瞎说。”
许今秋无奈叹了口气，这狗男人一点不心虚，看样子是没戏：“我去备菜，等会儿你下厨。”
陈凡无奈，这姑娘没救了。
帮着姑娘一起洗菜，陈凡又问：“下周园园应该就会搬过来，单独给她弄个房间，还是跟大姐一起住？”
“两间厢房都没盘炕，过些天就开始下雪，根本没法住人，跟大姐一起住比较方便。”许今秋说道。
陈凡嗯道：“那就先凑合着，反正寒假也要重新装修，到时把各个屋子都装上电暖气片，住着也舒服。”
“家里问题不大，等下雪了，你们上下班怎么办？”
“又不是每天都下，碰上下雪天就坐公交，平时一样骑自行车就行，可惜私人不能买汽车，得想个法子。”
私人购买汽车，得到84年！
陈凡琢磨着，怎么才能弄一辆车，私人无法购买汽车，但单位可以，找一家单位挂靠，未必就不行。
但毕竟是违规的，私人开着车上路，很容易被查的，甚至都不用开轿车，哪怕骑个摩托车，都很容易被拦下来。
真要找单位挂靠，除非背景足够强硬，大概率会把自己弄进去，还会连累挂靠的单位。
太麻烦，想想都觉得没劲！
把这事儿抛到脑后，翌日等许今秋下课，俩人就骑着自行车回帽儿胡同，在胡同还停了一会儿，跟陈敏聊了几句。
“姐，最近生意咋样？”
“不都一个样，没有不好，也没有惊喜，稳稳当当的，这就挺好的，比上班强一大截呢。”陈敏微微一笑。
“过些天下雪，你这摊子还能干？”
闻言，陈敏愣了一下，疑惑道：“怎么的，下雪大家伙就不吃酱菜？没这个道理啊。”
陈凡翻了个白眼：“大冬天摆摊，冻不死你，你就没想着改变一下，就一直摆摊？”
“怕热怕冷，就不做生意了？当你姐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呢？”
陈敏抽了弟弟一下：“以前你也挺能吃苦，塞罕坝都能住，怎么回到京城，就养成一副公子哥的模样。”
姐姐打弟弟，那是真下狠手。
陈凡挨了揍也只能挺着：“咱讲点道理，咱家又不是以前，不能没苦硬吃吧？我还不是心疼你。”
“滚边去，我稀罕你心疼？咱家这摊子，稳稳当当的，我跟你姐夫俩人，一天能挣二三十，不摆摊吃西北风呢。”陈敏呵呵。
从夫家搬出来有半年了，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每天收摊数钱就是最快乐的时刻，想让她关了摊子，门都没有。
“你就不能有点追求？现在都允许个体户经营餐饮，南锣鼓巷临街的铺子可不少，自己搞个门店，不比摆摊强。”
“开店要房租，还不如摆摊呢。”
“你就是抠，舍不得那点租金，有个门面撑着，夏天太阳晒不着，冬天雨雪淋不到，怎么也比摆摊强。”
“我抠门，我乐意！”陈敏没好气。
“有个门店，还能卖点其它东西，您自个慢慢琢磨吧？”陈凡白了姐姐一眼，蹬上自行车就走。
推着自行车进大门，跟一群大爷大妈们打过招呼。
到了中院，曾阿黎和赵园园也在，正陪着陈意和囡囡玩老鹰捉小鸡，一起玩的，还有院子里的小孩子。
陈凡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们俩没回家，怎么都在？”
曾阿黎看了下赵园园，赵园园嘿嘿一笑：“我拉着大姐过来的，听说我的商调函下来了？”
“叫哥！”
赵园园磨着小虎牙：“陈凡，不要得寸进尺，上次叫过了！”
陈凡揶揄道：“合着，我这哥哥当的是临时工呢。”
赵园园嗯嗯点头。
陈凡翻了个白眼，懒得逗这姑娘，从包里拿出商调函：“周一记得办手续，周二入职，知道要办那些手续吧？”
“大姐都说过了，放心吧。”
赵园园抢过商调函，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忍不住嘿嘿傻笑，一眨眼自己就成了京大职工。
大姐说过，去京大当助理，待遇特别好，社团每出一本书，都有对应的提成，一年少说有上千元。
干上两年，以后就是园园小富婆！
“傻了吧唧的！”
陈凡嫌弃地离她远点，曾阿黎又走了过来：“你二舅哥，让我带过来一堆画轴，都给你放厅呢。”
说着，又掏了一沓收据：“都是画轴的收据，你二舅哥特意交代，让你自己跟秋儿说清楚，免得秋儿找他算账。”
“就送过来了？”
陈凡接过收据翻了起来，收据上写得很清楚，齐白石的虾、徐悲鸿的马、李可染的牛、娄师白的鸭、李苦禅的鹰……
越往下看，陈凡的嘴角就咧得越大，顾不上曾阿黎，转身就跑去厅，看着桌子上一堆的画轴，嘿嘿傻笑起来。
状态跟赵园园差不多一个样！
随手拿起一张画轴打开，是齐白石大师的百虾图……嗯，陈凡是不懂怎么欣赏，但并不妨碍他喜欢啊。
许今秋走了过来，看他傻乐的样子，忍不住调侃：“差不多得了，平时就没见你喜欢书画作品，装给谁看呢。”
“这是画吗？这是钱！”陈凡白了姑娘一眼。
齐白石大师的虾图，那是按虾的数量算钱的，一只虾就能换一辆豪车，这一百只虾……想想都让人兴奋。
“确实挺费钱的。”
许今秋把收据拿过来，仔细算了一下，一共买了18张画，花出去450元，是别人家一年的开销。
陈凡也不解释，跟八十年代的人说，以后这些画一张就能值几百上千万，怕是会被当成神经病。
想了下，陈凡还是说了一句：“这东西跟房子一样，迟早要涨价，趁现在便宜，多入手一些，明儿再拿一千给二哥，让他接着买。”
许今秋嗯了一声，虽然不理解，但也不会反对，有些事情自己看不懂，但她相信陈凡心里都是有数的。
“小秋儿果然被吃得死死的！”
曾阿黎摇了摇头，一个敢花钱，一个不过问，这小两口当真把夫唱妇随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不过有一点曾阿黎确定，陈凡能花钱，也特别能赚钱，既然说书画以后会涨价，大概率真会涨价。
想到这些，曾阿黎也动了心思。
自己还有些存款，接下来又在社团工作，收入不会差，拿一些出来投资也不错。
不多买，亏了也不心疼！
“要收藏等着升值，就找个箱子装好，别回过头来才发现被老鼠啃光。”曾阿黎提醒道。
“回头让我爸弄一口红木箱子，外边再蒙上一层三毫米厚的铁皮，别说老鼠，土拨鼠来了都没辙。”陈凡把百虾图卷了起来。
“你还是去打听一下，除了防老鼠，还得防潮防虫，这里边的事情麻烦着呢，真以为收藏字画那么轻松呢。”
曾阿黎白了这人一眼，啥都不懂：“说个正事，郑亚娜的事情想好没有，马上就周一了。”
“郑亚娜都没你能催。”
陈凡还回去一个白眼，把手中的画轴放好：“放心吧，刚好有个项目，她要是能做，肯定能赚一笔。”
那位大姐是一头好的牛马，还是未来的大佬，这会儿能帮还是要帮一些的，以后这些都是人情。
混社会，混的就是人际关系。
陈凡已经想好了项目，要能把这个事情经营起来，不仅能帮到郑亚娜，自己也能获得巨大的好处。
不过这事儿，还得看郑亚娜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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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