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拉了一下年长的孙平安，努了努嘴：“曹洋怎么回事？”
孙平安耸了耸肩，一脸无奈：“还能怎么回事，失恋了，一时半会的，有些接受不了，到底还是年轻。”
“没听说他有对象啊？”陈凡好奇。
出发去魔都之前，曹洋还是单身，几天时间就能完成一个恋爱轮回，曹洋同学也是个人才。
按理说也不应该，这位未来工行总行的副行长，娶了大佬的闺女，然后一路开挂平步青云的，这会儿怎么失恋了？
“前些天才约上，就约了两次会，今天曹洋想跟人表白来的，没想到人姑娘，牵着另一个男生的手走了。”孙平安解释道。
“这……”陈凡不知道怎么评价。
这年头约会，跟后世可不一样，没有明确的好感，女生哪里会跟男生约会？都是奔着确定关系去的。
能连着约会两次，基本是跑不掉的，在这种前提下，女生却牵手另一个男生，这里边肯定有问题。
要么就是女生本来就有男朋友，可能闹了别扭，故意借曹洋的手刺激一下男友。要么就是遇上渣女，曹洋是那条被淘汰的鱼。
“赶紧的，帮忙劝劝，哭了有半个小时。”
孙平安侧身，把路让出来，陈凡挠了挠头，掏出根烟，直接塞曹洋嘴上，又拿出火柴，给他点上。
“差不多得了，姑娘已经牵着别人走了，再惦记也没用，当你放不下去的时候，人家已经放进去了。”
“……”
曹洋不哭了，愣愣地看着陈凡，哥们，你说的是人话吗？
宿舍其它人也都呆住。
让你劝劝，不是让你雪上加霜的，你是生怕曹洋能挺过去，不往活路上劝啊。
等你劝完，曹洋高低得去跳个楼。
陈凡把曹洋的毛巾扯过来：“可别再哭了，当你泪流满面的时候，搞不好人家正汗流浃背，不值当。”
“收拾一下心情，别你心情坏了一遍又一遍，人家的姿势换了一遍又一遍，想想都糟心。”
“……”
曹洋夹下嘴里叼的烟，咬着牙：“陈凡，你特么当个人吧！”
陈凡给自己也点上一根烟：“理就是这么个理，失恋了，也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等你发达了，让那个女人后悔去。”
“你们编辑组的教辅，完成了吗？你小子还挂了主编的名头，抓紧点时间，别耽误了正事。”
“快完成了，最多还要一周时间。”曹洋拿起毛巾，擦了把脸，又吸了口烟，说话都不哽咽了。
陈凡吸了口烟，嗯道：“抓点紧吧，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哥们这趟去魔都，要来了广告费，每10万册300元。”
曹洋脸上浮现喜色：“300元的7%，一本书我能多拿21元？”
“没出息，有点志气好不？咱们的教辅，怎么能只卖10万册，必须冲着20、30万册去。”
陈凡白了他一眼，看向孙平安和陈建业：“你们两个呢？都挂着主编的名头，不能拉兄弟后腿吧？”
孙平安看了下曹洋，见他状态正常，便不再担心：“哥几个进度都差不多，下周应该能完成。”
陈建业嗯道：“周末催一下，下周一应该就能完成，上次分钱，组里的成员都被刺激到，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
“那就行，再十来天，京城就开始下雪，哥几个要有打算。”
陈凡提醒了一句，又看向辛英杰：“轮值社长制度要开始执行下去，第一任你来、第二任郑亚娜、第三任张朝阳。”
辛英杰咧嘴，揶揄道：“你这是舍得放权了？”
陈凡拿了本书，直接砸过去：“哥们不舍得放权，能弄这么一个制度？你小子也别想独揽大权，三权都是要分开的。”
决策权、控制权、监督权，不可能掌握在一个人手里；另外财权、物权、人事权，也都有相应的制度。
等这一套制度执行下去，社团就会变成跟企业一样经营，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里边的员工，基本都是临时工。
社团的经营范围，可能也不再局限于教辅，以后业务范围可能还会对外扩展，具体能发展到什么程度，陈凡不会过多去干涉。
辛英杰掏出香烟，也点了一根，嘿嘿笑道：“管不了那么多，哥们先过把当社长的瘾再说。”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小子是个权迷。”陈凡翻了个白眼，难怪这小子以后能干到部·委，打小就有特质啊。
“哥们是有机会为人民服务才激动，你小子会不会说话？”
辛英杰毫不气，给了陈凡一个中指，接着又对宿舍哥几个说：“你们几头牛马，别愣着，赶紧起来干活。”
毫无意外的，辛英杰挨了顿群殴，其中就属曹洋下手最狠，打完之后，这哥们就开始干活，好像真放下了一般。
“一群牲口！”
辛英杰揉了揉身上胳膊，又揉了揉腿，这些混蛋玩意儿，下手是真够狠的，兄弟情义淡了。
不过曹洋的样子，是不用担心了。
辛英杰想了一下，拿出日记本，把今天的事情写下来，曹洋哭泣的样子写的尤其深刻：“这事儿，我能吃你一辈子。”
陈凡偷摸地扫了一眼，嘴角直抽搐，难怪这宿舍里，未来能出一群大佬呢，就没有一个好人，全是特么的损友。
早知道还能这样玩，就该带一台相机过来，把曹洋的样子拍下来。
看了一眼认真编撰教辅的孙平安和陈建业，还是这两位靠谱，都是老实人，没那么多心眼子。
不过陈凡还是搞不懂，后世陈建业是怎么把自己折腾死的？
相处两个多月，真没看出陈建业有什么毛病，典型的闽南人性格，家庭观念很重，在外也特别热情，是个好小伙。
可能是未来所处的圈子，决定了命运，毕竟人一旦钻到圈子里边，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
最终决定命运的，可能是性格，也可能是站错队。
大致回想一下陈建业上辈子的结局，陈凡就压下了这份心思，只是看过报道而已，并不清楚里边的原因。
再怎么想，也是徒劳！
下午上完两节课，陈凡去了趟邮政，分别给李红英和顾海洋发去电报，邮政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拍电报，都是按字算钱的。
一般人写电报，都是长话短说，比如：父病危速归，连标点符号都能省则省，因为标点符号也要算钱。
一个字，就是1毛4分。
哪像这小伙子，罗里吧嗦的，两张电报得几十块钱，再有钱也禁不住这样糟蹋。
发好了电报，陈凡才骑着车返回校门口，曾阿黎在那儿等着，身边还站着两个男生，但都没敢靠太近。
陈凡没有靠过去，远远招了个手，曾阿黎看到之后，跟两个男生点了点头，骑着自行车就跟了上去。
“大姐，这是被人看上了？”
闻言，曾阿黎红了脸，羞恼地瞪了陈凡一眼：“陈凡同学，我是那种别人看不上的？”
陈凡讶异，这姑娘反应有点大啊？
“曾阿黎同志，就您这样的状态，很多男生就算喜欢，也没胆子追啊，刚才的两个男生，那叫一个拘谨。”陈凡忍不住笑起来。
但这话，却一点没错。
曾阿黎跟许今秋都是一个级别的美女，许今秋去北师大几天，就收到一堆的情书，还有一群人当众表白。
曾阿黎来京大快两个月，别说当众表白的，就是情书都没收到过几封，甚至跟她套近乎的男生都没几个。
刚刚那两个，都算是胆子大的。
主要还是曾阿黎的美过于惊艳，气质还偏冷，往那儿一站就是一股大青衣的范儿。
不够自信的男生，真没胆子套近乎。
曾阿黎回想了一下，刚才两个男生的姿态，也忍不住笑，尤其是那两个男生的称呼，竟然喊自己：曾老师！
对这样的小男生，曾阿黎实在提不起兴趣，男生就该足够自信，哪怕油滑一些都没什么。
就像陈凡那样，当初见到自己的第一句就是：“大姐你好，不出意外的话，我就是你未来妹夫了。”
当时直接就把自己逗笑了，问了他一句：“要是出意外了呢？”
陈凡可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直接回了一句：“出意外？娃儿她姨？”
坦坦荡荡的！
这样的男生才有魅力，难怪能把秋儿那妮子吃得死死的。
思索之间，已经回到小院。
小院门口又停了一辆轿车，曾阿黎好奇地看了一眼：“这是谁的车？难不成英姐又来了？”
“不像，不是，英姐坐不了这车。”
陈凡从自行车上下来，仔细看了一眼车牌号码，微微地皱起眉头：“回家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推着自行车进去，屋子里有三个人。
许今秋在泡茶，边上坐着王静一，对面坐着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身形笔挺板正。
“静一姐，您怎么来了？”
陈凡露出笑脸，快步走了上去，心里已经有些答案：“这位是？”
“刚来没多久，这位是严秘书。”
王静一没有过多介绍，只说了一个称呼，严秘书也站了起来，与陈凡握手：“陈凡同志您好，今天过来，主要是为了《觉醒年代》这本书的，有人想问你个问题。”
“严秘书您好，咱们坐下说吧。”
“陈凡同志，不用了，问完这个问题，我们马上就要回去。”
严秘书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副旧的桥牌：“这是有人托我送给您的，同时想问您个问题，您为什么要写《觉醒年代》这本书？”
PS：老铁们，还有票票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