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长江,沿途百姓越是神色惶恐,见到锦衣卫的眼神竟然透着仇恨。
在他们心里,威风赫赫的锦衣卫不能铲除恶人,就是孬种没本事,既然没本事保护百姓,还穿什么飞鱼服绣春刀。
第六天下午,离金陵城还有一百里。
“老大!!”
水上漂策马而来。
这些天最辛苦的便是这位锦衣卫情报部门的掌舵者,时刻都在处理飞鸽急报,整个人心力交瘁,面色枯槁。
不过此时,他脸上却闪烁着激动之色。
“说!”贾环紧紧注视。
水上漂展开密信,语速飞快道:
“今天清晨,几个怪人出现在扬州河道衙门附近,刻意留下隐蔽记号,其中一个怪人内功深厚,至少是指玄境九重!”
“扬州河道衙门,管辖整个江南水运,衙门有两千多精兵镇守,卑职隐隐怀疑,是白莲教恶獠提前踩点,晚些时候准备动手。”
贾环沉思片刻,肃声道:
“我带几百人前往河道衙门,你们立刻赶赴金陵。”
水上漂有些迟疑,小心翼翼说:
“老大,会不会是调虎离山之计?”
贾环字字顿顿:
“会!”
“我假意转道扬州,半路折返回来!”
“挑五百江湖才俊,从各个方向前往河道衙门。”
水上漂重重点头。
半晌,一身金色飞鱼服率领几百精锐,从另一条官道飞奔。
整个长江以南都在关注新上任的锦衣卫指挥使,有没有本事扯破笼罩天空的沉沉梦魇。
……
酉时末,天色昏暗,八千多骑已经能窥见巍峨恢宏的城墙轮廓,离金陵城只有三里路。
骤然。
“呜呜呜——”
自远处山脉传来连绵不绝的呜咽声,似野兽嚎叫,也像是独特乐器,紧接着便是地面震颤的轰隆声。
黑袍死士从四面八方而来,甚至有从金陵城纵马踏出,各个在马背上抛去易容面皮,高举绣有白莲花的旗帜,鼓声大作,叫嚷声不绝。
总共一起也就不到四千人,可每个白莲教教徒都面露癫狂兴奋之色,完全不惧死亡!
“杀锦衣卫,得永生!!”
数十位白莲教的武道高手声嘶力竭,率领教徒浩浩荡荡进发。
锦衣卫们镇定自若,绣春刀出鞘,奋力诛敌。
战争一触即发,喊杀声震天裂地。
漫天血雾中,一声绝美极致的音色响起,曼妙刀气划出一个恐怖的弧度,凤凰虚影铺天盖地地吞噬而去。
只是一刀,数百个黑袍死士身首异处。
战场寂静了一瞬。
.......
随着神秘白袍加入战场,如一尊杀神,重重叠叠的掌印笼罩方圆二十丈,一声令下,就近三百个亲信飞出三百柄绣春刀,齐齐镇落,覆灭上千个白莲教教徒。
至于指玄境七重以上的白莲教大能,也就一指弹碎丹田。
只是半个时辰,天地恢复安静,血雨飘飞,白莲教教徒的尸体惨不忍睹。
几百个奄奄一息的教徒都被锦衣卫扣押。
贾环扯下薄如蝉翼的面皮,沉声道:
“进城,先去康安房千户卫所!!”
“遵命!”一众亲信掷地有声。
没有老大,他们也能宰杀这群癫狂的白莲教教徒,不过难免会有伤亡。
但主心骨坐镇,如秋风扫落叶般轻松铲除。
水上漂驾马而来,满脸忧虑道:
“老大,卑职失职,金陵城被渗透了!”
有一大伙人就藏匿在金陵城,他竟然没得到情报。
“无妨。”贾环肃声道:
“江无渊曾是锦衣卫指挥使,咱们锦衣卫实际上对江南的控制力很低很低,说句最难听的,在江南大地,咱们锦衣卫知道多少,江无疾可能比我们还详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