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火冒三丈,痛骂道:

    “你再多嘴,老子打死你个业障!”

    环儿擢升千户,换做别人,早就大摇大摆炫耀了,各家走访享受阿谀奉承。

    可环儿只在祭祖露面,其余时间都待在宅子里。

    是王妃殿下主动挑事!

    你说你招惹谁不好?

    不过这孽子太狠毒了,大丈夫得饶人处且饶人,一丁点纷争偏要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那可是世袭罔替的王府啊!别人动用人脉,孽子就得吃瘪!

    “老爷,你打宝玉有何用?”王夫人捏着手帕,冷冰冰道:

    “某些人添油加醋,堂堂王妃殿下说两句怎么了?你让老太太评评理,王妃教导五品诰命,教训无命妇封号的女子,哪一点有失分寸?她还心生怨气,尊卑高低都不分了!她儿子更是以权杀人,现在好了,荣国府门口纸钱满天飘!”

    “闹成这样怎么收场?内侄女,带着她出去给王妃殿下道歉,给灵堂磕头烧纸,免去这桩劫难。”

    王熙凤美艳不可方物的脸颊紧紧绷着,一声不吭。

    环兄弟能够报复这位趾高气昂的王妃,她心里十分欣喜,一想到正月初三受到的屈辱,向来强势泼辣的她也需要一个胸膛依靠,可又担心环兄弟仕途受挫被王府陷害,打一开始就不该接受请帖参加宴席。

    希望不要连累环兄弟。

    荣国府外,众多王府护卫聚集,还有神京府衙的上百兵丁。

    一位官员掷地有声:

    “府衙接到状告书,诰命夫人赵氏和贾王氏出言不逊,私下辱骂王妃殿下,且扎纸人诅咒王妃殿下,请前往神京府衙陈述经过。”

    说罢退到一旁,上百兵丁就欲冲进荣国府抓人。

    王妃放下纸钱,脸上笼罩怨恨,眼眸蕴藏着一抹杀机。

    岂料。

    “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滚开!”

    一声怒喝,宁荣街四周的店铺冲出几十个飞鱼服。

    为首者是爆炭和铁掌。

    二人走到青袍官员面前,脸色森寒道:

    “锦衣卫在调查她们,轮不着你们插手!”

    王妃勃然大怒,起身质问:

    “守在外面,这是调查?你把本宫当傻子?”

    铁掌气定神闲,淡淡道:

    “抓进诏狱算调查,暗中观察也是调查。”

    他掏出一张戳印公文:

    “这是办案文书。”

    爆炭看向上百兵丁,冷冰冰道:

    “你们要是觉得府衙权责能高过锦衣卫衙门,你们要是觉得能抢锦衣卫的案子,再往前一步,便是身首分离!”

    铮!

    刹那间,一个个锦衣卫拔出绣春刀,刀刃寒光闪闪。

    所有兵丁都头皮发麻,不敢再挪动脚步。

    铁掌走过去一脚踹翻灵堂,面无表情道:

    “王妃殿下,别阻碍视线,锦衣卫要观察‘罪犯’。”

    王妃气得浑身颤抖,辱骂道:

    “卑贱的鹰犬,你也是活得不耐烦了!”

    铁掌走过去踹掉祭棚,嘴里依旧是公务,“别阻隔视线,妨碍锦衣卫办案。”

    府衙官员见状率队离开,没扳倒贾大人之前想抓他的亲眷,无异于天方夜谭,那可是身披红袍的千户!

    ……

    正月初七。

    山东登州。

    贾环率队离开登州百户卫所。

    两天时间,都没查到线索。

    无论是锦衣卫百户卫所还是府衙下辖几地县衙,甚至烟雨楼在内,都没有记载过东平王穆家的恶迹。

    清清白白?

    贾环冷笑,他不相信枕边人飞扬跋扈,两个小舅子作恶多端,东平王能好到哪里去。

    深夜。

    胖头鱼率队从莱州归来。

    他回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