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过年有个规矩,顾老爷子会赏头彩,代表着对子孙的祝福和重视。
就算是心里早有准备,可当看到老爷子亲自把头彩给陆依然时,艾琪死死咬着牙,桌布都被指甲划出了细痕。
吃完饭,安琪阴沉着一张脸,把三个孩子叫到房间里。
“妈,一会还要陪着爷爷守岁呢,你把我们叫来做什么?家里还有一些事情没有交代完呢。”
顾筱雨被拉进来时,手里还拿着礼单。
虽然不如往常,在今天来拜访的人少了,可到底老爷子回来的消息已经散开,他们也都送来的礼物,这些东西都是需要回礼的,往常都是顾怡准备,但今天,顾怡声称自己身体不舒服交给了顾筱雨。
安琪火冒三丈,夺过顾筱雨手里的东西使劲扔到地上,不顾形象用脚使劲踩。
“这些管家就能做的活,为什么要你一个小姐去做?他们都没把我们三房的人放在眼里是不是!”
安琪怒不可遏,盯着三个孩子。
顾筱雨对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她挡在弟弟妹妹跟前,声音清朗:“妈,就算您有气,但现在也是在老宅,有气也不能在这发。”
安琪睨着顾筱雨,冷笑出声。
“你还真是长本事了啊,都能说教我了。”
“你是有本事,那又怎么样?你爷爷看得上你么?顾家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是一条卖力的走狗而已,胳膊肘往外拐!”
安琪真是气笑了。
她怀胎十月,一朝分娩,生个和自己作对的讨债鬼!
之前,就她没有儿子,生了两个女儿,在顾家一点地位都没有。
顾氏的大小事决策他们三房都插不上嘴。
好不容易生了一个儿子,几乎把所有的资源都托在了儿子的身上,偏偏他不是不成器还心思单纯的。
安琪顿觉得心绞痛。
她一把推开面前的顾筱雨,拉住顾辞沅的手,恨铁不成钢。
“你说说你,怎么就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呢?安家和你爸给了你多少好的资源?甚至是,你大哥手上的企业都想尽办法送到你手上了,可是你呢?你都做了些什么?到现在你在公司的职位连你姐都比不过!”
安琪气得肝疼。
目眦欲裂地瞪着顾筱雨。
“你在公司,为什么不能处处提携你弟弟?你以为为什么会让你进公司,不就看着你在商业上有些用处,让你多帮衬你弟弟,可结果呢?你居然只学会了当一条朝老大他们摇尾巴的狗!”
安琪越骂越难听,顾筱雨凝了凝眉毛,在她还要继续输出时,冷声开口。
“妈。您要是身体不舒服,我就找人把你送回,爷爷那边,我会帮你解释的。”
安琪一怔,狠狠地瞪着她:“你是在威胁我?”
顾筱雨面色如常。
“好,你真是好样的!”
安琪扔下一句话,气冲冲地摔门而出。
走廊拐角处,安琪骂骂咧咧,迎面撞上了顾怡。
“三嫂?你这火急火燎的,是要去哪?”
安琪闷哼一声,心情难以平复。
“三嫂,是不是孩子不懂事,把你惹生气了?”顾怡笑着,一针见血:“三嫂,你三个孩子,两个女儿可是我们家的掌上明珠呢,这筱雨聪明,筱筱有气魄。辞沅虽然比不过上面的两个哥哥,但要比顾辞暇安心不少,要我说,你也是有福气的。”
什么叫有福气?
这福气给她要不要!
安琪气得吹胡子瞪眼,她的儿子居然只能比顾辞暇强一点?
“顾怡,我的孩子怎么样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膝下无子,又跟老大走得近,你就等着老大家好好孝顺你就行了。”
顾怡莞尔,邀请安琪到自己房里喝一杯茶。
安琪本来是不愿的,可偏偏闻出了顾怡端着的茶盘里的茶叶价格不菲,轻咳两声,趾高气昂的走在顾怡前面,去了顾怡的房间。
喝了一两杯,顾怡又说了几句规劝的话,安琪忍无可忍,把心里的怒气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
“老爷子就是偏心,顾辞修的孩子是他的孙子,那其他两房的孩子就不是了么?”
顾怡添茶的手稳如泰山,茶壶在灯光下泛着青芒。
“三嫂,要是你觉得图不到老爷子什么,或许可以考虑另谋出路。”
她抬眼,指了一条路道:“劳伦家族的姐弟俩,三嫂还有印象吗?”
安琪想了想,点了点头,脸色略有些难看。
“前段时间不是被爆出做了一些不能见光的买卖么?还是顾辞修查出来的。”
顾怡笑道:“那都是误会。”
“劳伦家族是制香世家,在江城发展多年,前景大好,之前是被诓骗了,才生产那些香料,可星芒集团暴雷,叶煦被抓,所有事情都水落石出,劳伦家族是无辜的。”
“劳伦家族如今正是低谷的时候,可他们起来,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若是能在低谷时伸出一把手,我想,他们肯定是会记得你的好的。”
安琪目光怔了怔,盯着浅绿色的茶汤,心里隐隐有了策动。
“你的意思是?”
“劳伦家族的姐弟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无论是姐姐还是弟弟,都可谓一表人才,你家顾辞御不是已经到谈恋爱的年纪了么?”
安琪眸光沉了沉。
“辞沅现在还太小了,现在谈情说爱不合适,但,筱筱确实差不多了。”
……
大年初一,顾辞修和陆依然在青竹湾过节,打算第二天去陆家拜年。
陆依然看完春晚的重播,突发奇想想要包饺子。
只是,这不是她会掌握的技能。
“你会包饺子吗?”陆依然问。
顾辞修勾了勾唇:“看过,我应该会。”
顾辞修卷起袖子,从陆依然身后圈住她的细腰,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大掌牵动着陆依然的小手教她和面。
陆依然严阵以待,按照顾辞修的指使,把面粉放到碗里,然后开始加水……
“水多了。”顾辞修的呼吸近在耳边,突然出声,陆依然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两人的身子贴得很近,她一抖,顾辞修就有明显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