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给王可心拨通了电话,电话的彩铃是莫文蔚和张洪亮的《广岛之恋》:“越过道德的边境,我们走过爱的禁区,享受幸福的错觉,误解了快乐的意义,是谁太勇敢说喜欢离别,只要今天不要明天眼睁睁看着,爱从指缝中溜走还说再见,不够时间好好来爱你,早该停止风流的游戏,愿被你抛弃就算了解而分离,不愿爱的没有答案结局——”,陈哲耐心地等待着。
他心里笑着:王可心喜欢一首歌,竟10年如一日。
“喂——”,王可心睡眼蒙胧地接起电话。
“可心”,陈哲叫了她一声。
王可心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中午1220分,她现在还在被窝里了,当然,陈哲和林佳离婚的事情她也还不知道了。
“陈老板,是哪阵风吹得您陈大帅哥想起了我这个家庭煮妇啊?”,王可心故意挖苦着自己,除了群里的聚会,她总觉得自己和陈哲,那都不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了。
“可心,今天下午陪陪我。”,陈哲此话一出,王可心这头便没有了声音。陈哲继续说道:“今天是周六,杨阳还在幼儿园上课,如果你没有什么事的话,现在这个点你应该还在被窝里睡着。”,陈哲太了解她了,他就这么偷偷地了解着她。
末了,陈哲苦笑着补上一句:“当然,除非你真的是不愿意见我,呆独见我,陪我聊聊。”,陈哲从周一等到了周六,他不知道王可心会不会答应,他心里没有底。
半响,“在哪?”,王可心问道。
“托馥,喝咖啡!”,陈哲答道,他又兴奋地说,“我来接你!”
“不用了!”,王可心拒绝着,“我自己来,一个小时后见。”
王可心起床,推开衣橱,她发现自己竟然连一件像样的能穿着去见陈哲的衣服都没有。
“又不是去相亲!”,王可心讽刺着自己,随手取了一件平日里上班穿的衣服,她不好打扮,就这么开着自己的两轮摩托,出门了。
到了托馥,王可心想着自己已经好久没有来这种享受、奢侈的地方了。她越发觉得自己和陈哲那是两个世界的人,一种莫名的自卑感又涌上她的心头。
陈哲早已经在包厢等着,王可心的装扮,令他自然而舒服。
“就我们俩?”,王可心放下自己的包包,随口问着。
“切!我还能把你给吃了?”
陈哲给王可心接上了一杯现煮的咖啡,本来以前每次和林佳来,这些事都是林佳干的,但今天干这事的是陈哲。他愿意亲手为她煮着咖啡。
陈哲又在咖啡杯里加上奶加上糖,递给王可心,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不喜欢喝苦的,也不喜欢吃酸的。”
王可心又感动了一下,双鱼座的她,总是这么容易感动,但唯独当年在面对陈哲的追求时,王可心竟是这么地不为所动。她不是没有爱过他——,只是。也罢!也罢!
王可心低下头抿了一口咖啡,她要掩藏自己的情绪。
王可心为人太过爽朗,就这么地一根肠子通到底。她凡事没有隐埋,也不会欺骗,在很多情况下她宁愿选择相信别人,哪怕对方只是自己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对于不喜欢的事情,王可心会直接说出,很多时候,便因为太过直接而无意中得罪了别人,自己却还浑然不知。
但是这是她的性格使然,没有办法。王可心的喜恕哀乐都写在自己的脸上,所以很容易被人看穿。此刻,她就被陈哲看穿了。
陈哲笑了笑,离婚这么多天了,只有今天见到了王可心,他才真心地笑了。
“还没有吃饭吧!”,陈哲从自己身后取出一个美丽家的面包,“哝!你爱吃的豆沙馅!”
王可心不气地接过面包,自嘲道:“怕是连杨杰,都忘记我爱吃什么馅了。”,她轻啃着面包,就着陈哲亲手煮的咖啡,此时的心境,或许连她自己,都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那最初最纯的感动,正一点一滴地慢慢涌上她的心头。
“可心”
“嗯?”
陈哲轻轻唤着她,“你认为这世上有真爱吗?”
王可心没有直截了当地回答,她沉思了一会。带着些许的失落,轻声说道:“有的吧!但又有多少人,能和自己真正爱着的人携手一生呢?”
“那你和杨杰呢?”
“平衡很重要的吧!这么多年了,那一丁点的爱情,都早已经成为了亲情。婚姻么,合则过,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不合则离,不耽误自己,也不耽误对方。其实每段婚姻都有别人不为所知的幸福和无奈的。但至少爱过,不是吗?”,王可心没有正面回答,为了掩饰两人独处的尴尬,王可心和陈哲开起了玩笑,“杨杰是适合我的那个人吧!如果换成是我和你,一个是大女子主义,一个大男子主义,只怕该是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估计早离了!”
“我和林佳真的离了。”
“对不起。”,王可心道歉着,“我不知道。”
她能知道吗?陈哲离婚的事情,除了家里人和民政局的人,王可心是陈哲唯一告诉的,至少是他亲口告诉的。
“我和我秘书上床了。”,陈哲平静地说道,“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了。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把那个女孩当成了你,然后就——”
“我?”王可心倒吸一口冷气,从自己的心底升起一股罪恶感。她无言以对了。
“你没事吧?”,陈哲心慌起来,“对不起!你现在是杨杰的老婆,是杨阳的妈妈,我不应该再跟你说这些话的。”
“呵——”,王可心冷笑一声,挖苦着自己,“人生本就不是演戏,没有剧本,也没有彩排,有的,只是那后知后觉的体会,只消一转眼,身份就变了,不是吗?”
陈哲看着她,这个拒绝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女人。
“你爱——,你喜欢过我吗?”,陈哲想着,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来问她爱或不爱自己呢?
王可心捧起咖啡杯,她故意装着傻,淡定地说道:“我喜欢我的每一个朋友。”
“是吗?我就只是你一个普通的朋友?”
“你还是我好姐妹林佳的老公。”
“我和她已经离婚了!”
“陈哲,你不可以这样的,林佳都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这样?”,王可心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注视着他。
“千年积雪非一日之寒,或许是我没有真正的打开心房去迎接她。”,陈哲迎上王可心注视着自己的目光,他伸手抓住王可心的手腕,大声斥问着:“我—是—问—你—!你王可心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陈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