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17.拉格纳罗斯的心态崩了,这踏马到底谁才是反派啊?
牛头人们来的很快。
一听说它们可以亲眼见到大地母亲的传世神话中出现过的人物,哈缪尔·符文图腾这个“玄学老牛”立刻来了精神。
它不但喊上了好基友凯恩·血蹄一起过来见世面,甚至把牛头人酋长乐队的雷皮也喊了过来。
别看雷皮是个搞音乐的癫佬,看起来不靠谱,但这家伙当年还没搞音乐的时候,可是凄凉之地数一数二的狩猎大师。
嗯,或许这也能解释它在情场上的战无不胜。
毕竟爱情这东西里谁是猎手还不一定呢,没有耐性与信心根本玩不转好吧?
不过按照警戒者的吩咐带来了厉害的家伙之后,哈缪尔却看到了大黑牛德兹科一副忧郁的样子蹲坐在永恒岛的海岸边,和一个傻逼一样眺望着眼前的潮起潮落。
这不对劲啊!
它前几天才和逐晨者部族的光之牛头人们一起打过炎魔之王,它们那时候明明很嗨很狂热很正义啊?
哈缪尔和凯恩酋长对视了一眼,两个牛头人甩着尾巴靠近德兹科,然后就发现这家伙身旁的光铸者大黑牛们都是一副“思考人生”的贤者状态。
甚至有几头牛身上的圣光都黯淡到快要消失了。
这是道义崩溃?
“我说,你们怎么?”
哈缪尔感觉这气氛怪怪的,便开口问道:
“好像经历了一次群体信仰崩溃事件。”
“差不多吧。”
最擅长提着晶铸战锤开邪恶者脑壳的大黑牛此时如诗人般忧郁的叹了口气,它眼中尽是颓废与茫然,也不看自己的两个好兄弟,开口说:
“你们说这人活着有什么意思?信仰真的是人生的必需品吗?太阳真的会永远照耀这个世界吗?最重要的是,我们如此一路奋战真的有意义吗?
如果原力侵蚀艾泽拉斯是大概率会发生的必然结局,那么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是否都是无用功呢?”
“卧槽,这家伙疯了!”
凯恩·血蹄酋长是个彪悍的战士。
战士不太愿意也不太擅长思考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但它能感觉到德兹科心中的疑虑已发展成了很恐怖的东西。
它对哈缪尔说:
“它们没准是中诅咒了!以前烈日行者们可不会这么颓废。”
“啊,虚无主义的思考啊,多大个事。”
雷皮酋长见多识广,它摆着手对哈缪尔和凯恩说:
“我最开始经历乐队解散的时候也是这屌样,很正常的,谁还没个精疲力竭的时候,贤者时间就容易思考这些浪费人生的事。
别怕,德兹科的学识并不足以让它靠自己得到这些问题的答案,所以它要么一直这样颓废下去,要么在某个时刻会行动起来去寻找答案。
这种内生性的执行力,反而会让它在经历迷茫之后成为更坚定的人。”
这一番话让哈缪尔和凯恩用更可怕的目光看向雷皮,尤其是当初和雷皮一起搞乐队的凯恩·血蹄,酋长拄着自己的符文战斧,一脸敬畏的说:
“所以你这些年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该死的事?让一个牛头人战士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喂,曾经那个为了抓一头战宠就能傻乎乎的熬好几夜的傻子小牛去哪了?
你到底是谁!把雷皮还回来!”
“嗨,搞音乐的谁还没点人生感悟啊。”
背着大号战弩的雷皮酋长表示这些都不是事。
它示意两个家伙离远点,随后撸起袖子上前和疑虑满腹的德兹科开始了关于人生的讨论。
它甚至允许其他烈日行者牛头人也参与讨论,颇有种“舌战群牛”的豪气。
“我们在潘达利亚的第一战遭遇了名为‘煞魔’的黑暗力量,光铸者战士们都得经历这样的疑虑与思考。不必担心,警戒者说这只是‘信仰升华’的一个必要过程。”
萨洛拉丝大主教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让哈缪尔和凯恩回头向这位强大的女士俯身致敬,大主教指着永恒岛中心区域的古老演武场,说:
“去吧,迪亚克姆长官在那里等你们,我们很快就要对本地的火牛人发起惩戒了,传说中的‘野火之神’斡耳朵斯就在这座岛屿最高峰的熔火庭院中。
不过,你们在潘达利亚的旅行这才是刚刚开始。
你们的远亲野牛人在这片迷雾大陆也有自己的势力和要塞,根据熊猫人们的说法,居无定所,四处游牧的野牛人是潘达利亚最凶悍的雇佣兵。
它们目前和熊猫人维持着松散的战争盟约,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熊猫人会协助你们与野牛人的长老们建立联系。”
萨洛拉丝眨了眨眼睛,对两个牛头人领袖说:
“但野牛人的生活状态很野蛮,和它们相比,血蹄氏族的牛头人各个都是‘绅士’,想要得到野牛人的认可和友谊,两位估计要做好连番苦战的准备了。”
“哈,公牛不畏惧挑战。”
凯恩·血蹄一直在为部族人口稀少的事头疼,眼下听说潘达利亚的野牛人部族繁荣昌盛,顿时兴趣满满。
不同的牛头人氏族之间可没有生殖隔离,而且牛头人的氏族区别更多的是文化差异而非“牛种”差异。
因此,理论上说,如果凯恩能征服一支野牛人带回雷霆崖,那么血蹄氏族的人口就能得到跨越式的突飞猛进。
凯恩现在也确实需要一些足够凶悍而且忠诚的战士。
虽然牛头人们很低调的处理内部事务,但萨洛拉丝之前听德兹科吐槽过,凯恩对内有些“软弱”,导致血蹄氏族的萨满领袖“老妪”玛加萨一直在挑衅它的威严。
所谓天无二日,牛无二主。
如果凯恩·血蹄再不想点办法,被半人马逼得撤离祖地导致士气低落的血蹄氏族,估计内部就要迎来一波分裂了。
在眼下这个世界母亲期待自己的孩子们支棱起来的时刻,牛头人再搞出分裂的事可就太丢人了。
有吹牛传统的牛头人其实对脸面看的也很重的。
待两位强悍的牛头人赶到演武场的时候,光铸者战士们已经做好了前进准备,但和忧郁的德兹科一样,这些光铸者们今日都不复以往的豪勇。
哈缪尔眼中所见最少有三分之一的光铸战士们都士气低落,剩余三分之二的状态也很差。
“您是不是要介入一下?”
烈焰德鲁伊的领袖忧心忡忡的跑到了正在穿戴审判战铠的迪亚克姆身旁,它小声说:
“我绝不怀疑铸光者战团的战斗力,但再悍勇的武士遭遇心灵的坎坷时也会陷入行动的茫然,您一直说,圣光是唯心的力量。
或许,此时正是铸光者战团战斗力最弱的时刻。”
“可越是茫然的时候,才越是能磨砺自身信仰的时刻,哈缪尔大师。”
迪亚克姆已经换上了那笼罩战袍的审判战铠,他将沉重而艺术性的肩铠佩戴,又语气温和的说:
“没有行动的思考只是浪费时间,与其让我的战士们被困于疑虑的绝境,不如让他们行动起来。待战剑挥起的那一刻,迟疑自会被斩断。
所谓‘刀斩肉体,心斩灵魂’不外如是。
其实不需要他们,我一个人就能净化掉这座岛屿上的所有走入歧途的火牛人邪教徒。
然而如果我的战士们无法勘破心魔,破而后立,我又怎么能期待他们将已经‘过热’的圣光拉回正轨呢?”
哈缪尔沉默了片刻,点头说:
“确实,果断的行动是打消迟疑的良药,您的决策是正确的,值得我们学习。但战士们的心智需要得到鼓舞,尤其是信仰之路总是需要一些启迪。”
“会有的,今日战斗结束的那一刻,所有信仰圣光者都将得到启迪。”
迪克很肯定的应了一声,随后将那全覆式的威严战盔扣在了头上,当他将黑金色的兜帽拉起的那一刻,闪耀的圣光化作金辉环绕着他。
属于牧师和圣骑士们的种种强化皆在这一刻释放,那些神圣的印记在金色小天使的齐声歌颂中环绕在警戒者周身,又化作徽金的风暴被迪亚克姆握住向前挥洒。
来自光耀圣灵的祝福扫过整个演武场,那些强大的祝福神术让每一名光铸者都感觉到了力量。
这是个信号!
老兵们虽然还处于自我怀疑后的道义破碎状态,但他们的战争本能让他们齐刷刷的起身,不需要指挥便按照习惯组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战斗小队。
不只是老兵。
面色憔悴显然处于极端精神内耗的伊瑞尔也干脆利落的将光铸战盔紧扣,抓着灰烬使徒圣刃大步走到了自己的队伍前方。
她看了一眼玛尔拉德,舅姥爷将手中的一连队战旗递给了伊瑞尔,示意她在这一战里担任掌旗官。
意思是别上去拼杀了。
她现在这个疑虑丛生的状态真的不适合战斗,当自我否定时,再强大的力量都发挥不出应有的破坏力。
但伊瑞尔拒绝了。
她固执的摇了摇头,走到了自己的铸光巨龙身旁,抚摸着这头狰狞之物的脑袋,随后在手甲叶片的碰撞中握紧了武器。
她如以往那样跳上自己的巨龙座鞍,以铸光龙骑兵指挥官的身份出战。
她现在很烦躁,迫切的需要一场战斗来释放内心的疑虑,将那些不健康的情绪都排出去,才能让自己坚定起来。
迪亚克姆召唤出骑战专用的月神宝剑驯鹿,将卡扎克的寄魂杖作为骑兵重武器使用,他骑上这雄壮的月光白鹿,在那重蹄前进中来到了安静的光铸者队列前方。
审判战盔全覆式面甲下的双眼环视着自己的战士们,他看到了他们的眼睛。
不再明亮,似是开始怀疑自己所行之路,而过去那些被视作神圣的战争经历也被一遍遍的自我拷问,当剥离了对恶魔的憎恨、对故乡失落的耻辱与圣光自带的狂热之后,他们清醒了过来。
“我们不能只在屠戮恶魔的时候信仰圣光,孩子们。”
迪亚克姆那被重盔压制变的低沉的声音在这古老的演武场中回荡着,他说:
“你们已陷入心灵与精神的至暗时刻,就如曾混沌的星海看不到哪怕一缕光,但我等信奉的原初之光自最黑暗之地诞生后,万物都开启了新的黎明。
当没有圣光照耀时,武士们的利刃是否还能坚定?
当没有圣歌回响时,牧师们的吟唱是否还能热忱?
是时候明晰自己的光了。
随我前进吧。”
警戒者将寄魂杖挥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随后指向前方,属于烈阳先驱的黎明晨光鼓荡起来,迪亚克姆已经很久没使用过这样“低层次”的力量了。
瞧瞧那晨光挥洒之地,只能让那些阴影中的东西狼狈的退散却无法焚灭它们。
身披战甲的月神宝剑驯鹿以匀速向前,越过那些在混乱时间流中已化作幽灵之地的熊猫人村庄,在那些破旧的房屋窗户边,还有探头探脑的熊猫人幽灵在打量这支沉默的军队。
前方拦路的狂乱元素生物皆被逐渐炙热起来的正午烈阳斥退,他们一路毫无阻挡的来到了火牛人邪教徒们所在的“烈火之路”前。
这是环绕着山脊向上,一路通往熔火庭院的道路。
斡耳朵斯麾下那些拥抱了烈焰焚身的火牛人信徒们就聚集在这,它们建立起各色火焰缠绕的祭坛,将岛屿上的野生之物抓来迫使它们在烈焰中“新生”。
那些被火焰包裹的暴徒们手握狰狞的武器阻拦在烈火之路各处的关隘。
它们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
它们要把这群金闪闪的家伙抓起来,熄灭他们的圣光,让它们拥抱真正的“烈焰”。
只有经历火焰焚尽血肉原罪的荣耀,灵魂才得以纯净的归入太阳神安瑟的领域中,什么圣光什么烈阳都是邪道!
必须追随那“日蚀”之路!
“伪神的灼光必须被熄灭。”
狂热的火牛人祭司吼叫着跳出来,它挥舞着一把黑火缠绕的钢铁火炬,带着一群黑火信徒嗷嗷叫着扑了上来。
迪亚克姆也开始加速。
如真正的骑兵那样矮下身体,手中的寄魂杖缠绕着烈光准备完成一次超完美的穿刺,然而根本用不上他。
月神驯鹿的重蹄加速下化作一道金辉月光,如幽影骑兵那般的闪烁冲击,砸在黑火祭司身上时,奢华又锋锐的宝剑鹿角一个摆头就将这群不知所谓的黑火小混混撕成了碎片。
月神驯鹿发出威严又明亮的战吼,在撕裂了第一波对手之后也不减速,载着迪亚克姆如全速重装的虎式坦克一样,沿着烈火之路一路冲了上去。
不管沿途有什么玩意拦路,都是加速撞击后的践踏撕裂。
迪亚克姆甚至感觉到了这头宝剑驯鹿的战意勃发,和其他那些软弱的载具不同,本大爷生来就是要践踏战场的啊!
“好吧好吧,随便你。”
迪亚克姆无奈的吐槽了一句。
他本来还打算亲自带着光铸者完成这场并不艰难的破袭,让自己的光铸者们重拾信念呢,但“战神”白鹿疯掉了,它要一个人凯瑞全场那就由它去吧。
还省的自己动手了。
当然,月神驯鹿只是撞开了黑火邪教徒的关隘,它可没时间停下来剿灭那些不知所谓的邪教徒,因此后续冲上来的光铸者们还是有足够多的敌人可以对付。
别忘了这座岛的奇特性质。
被时间流同化的黑火邪教徒不会死去,它们会在时间中重生,除非将黑火的源头斡耳朵斯彻底净化,否则这些邪教徒在这里就是“永生”的。
难怪它们信心十足,什么都不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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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亚克姆和他的圣光屠夫们来了,他们要把我赶尽杀绝!”
炎魔之王的咆哮声在熔火庭院中回荡着,又惊又怒的它已经预感到了今日的结局,但作为最死硬的元素君主,它可不打算就这么坐以待毙。
随着躯体庞大的斡耳朵斯提着熔岩战斧出现在庭院上方,炎魔之王的幻象在这火牛人邪神身后浮现。
它操纵着斡耳朵斯抬起炙热高温的手,让萨弗拉斯之火化作风暴扫过庭院。
那些最死硬的黑火祭司们在这创世之火中惨叫着,它们的血肉被彻底焚化,又在创世之火的塑造中使其“升腾”拥有了更蛮横强悍的形态。
这些家伙全身上下都流淌着实质的岩浆,在人形躯体背后还有烈焰组成的双翼,不成面孔的脸上扣着熔铸金属塑造的战盔。
炎魔!
拉格纳罗斯不再吝啬力量,亲手将这些强悍的火牛人“晋升”为了火元素领域中的最强生物,新生的炎魔们咆哮着高举双爪,熔岩沸腾中那些烈焰巨刃跳入手心。
它们在炎魔之王的指令下冲向烈火之路,必要将那些软弱的光铸者们尽数斩杀。
“呵,我可能拦不住他们。”
拉格纳罗斯在斡耳朵斯浑浑噩噩的心智中吼叫道:
“但一定要让他们感受到烈火的愤怒!斡耳朵斯,我赐予你萨弗拉斯之火的荣耀,今日由你执掌我的愤怒,烧死每一个敢于挑衅炎魔之王的敌人!”
“但”
火牛人的邪神拄着战斧,它低声说:
“但太阳要熄灭了日蚀将至,篡火者身缠黑火,它们要登上苍穹之座.我要点燃太阳!我要重燃安瑟的双眼。”
“是的是的,牺牲自我,点燃苍穹,你是安瑟的勇士,斡耳朵斯。”
炎魔之王冷笑着说:
“看啊,圣光的邪教徒来了,伪神正在篡夺安瑟的徽金之座,你应该怎么做呢?”
“伪神!!!”
斡耳朵斯双目圆睁。
待迪亚克姆驾驭着月神驯鹿踩着烈火冲入熔火庭院的那一刻,这黑火邪神便咆哮着拖起战斧,牙呲目裂的朝着他杀过来。
“安瑟的荣耀不容亵渎!日蚀将至,我等都应化作薪火。”
“啊?”
面对这奇特的战吼,警戒者愣了一下。
不是,哥们?
你隔壁片场来的吧?怎么还搁这传火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