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他脸皮厚,不然的话这种话也说不出口。
林峰讽刺道:“闭嘴,你没有资格妄议张法医。年纪轻轻只想着一步登天,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你凭什么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让我帮你的忙?我跟你很熟么?真是可笑。行了你走吧,我也不需要你带路了,我自己去找。还有,在我看来张法医比你这种人要优秀的多了,至少她不会在别人面前肆意的诋毁别人,一个大男人怎么跟长舌妇一样,真是令人所不齿。”
说完拂袖离去,丢下秦法医一个人在那里发愣。
但是林峰的这几乎冷嘲热讽自然不可能像是圣人之言一般当头棒喝、醍醐灌顶,不可能让秦法医产生什么羞愧的心思来。
只会激起秦法医心中的不满和怒火,他狠狠的瞪着林峰,咬牙切齿的样子就像是看着和他有深仇大恨的仇人一样。
呼吸加重,张了张嘴想要回骂两句,但最终还是忌惮着闭嘴红着眼睛离开了。
他虽然年轻但是处事绝对足够圆滑,决不轻易得罪别人。
林峰就算开着破奥拓,穿着一身没牌子的西服,但至少他和莫局长有关系,就这一点给秦法医两个胆子他都不敢开口骂人。
即便被林峰讽刺的怒火中烧,眼睛都红了也不敢骂人。
前面走着林峰嘴角扯了扯,冷哼没有再去理会那人,算那个小子识相,要是刚才他敢嘴上没干没净的,绝对打掉他的牙齿。
随便找了一名法医院的工作人员,问了一下尸体冷藏室在哪里。
那人询问了一下林峰的来意和身份,也知道了是莫局长打过招呼的,也不敢怠慢领着林峰去找张子舒。
虽然也说了让林峰不要报什么希望,张法医很可能不会见他,倒是也再没有说什么闲话,跟刚才的那个秦法医比起来让林峰舒服的多了。
领着林峰到了地下一层的尸体冷藏室,那名法医就离开了,看样子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呆。
毕竟这里是暂时停放尸体的地方,这里面的死者,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凶杀、交通和意外等原因死的,自然死亡的也肯定不会来法医院。
即便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也会对这种地方本能的感到难受和畏惧,不愿意多呆,法医也不例外,不是哪个法医都毫不在乎的,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罢了。
再加上这是地下室,不见光,又有冷气,阴冷昏暗,甬道远处好像随时都会有什么东西窜出来一样,就连林峰都觉得有些阴森,也难怪那位工作人员会小跑着离开。
伴随着脚步的回声,显得更加的空空荡荡的了,林峰也不由的有些紧张。
来到尸体冷藏室的管理间,林峰终于发现了一个人——张子舒,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地下室尸体冷藏室里的唯一一名工作人员了。
林峰暗叹一口气,难怪张子舒会“喜欢”这里。
因为这里足够安静,平时没有什么人来,当然也就不用再忍受别人那种的异样的眼神,不用听别人的冷言冷语了。
她不一定愿意在这里呆着,但想必“热闹”的法医院地面建筑里的环境,这里更加的“适合”她。
透过门的玻璃,林峰看了一眼,看到的是张子舒的左边那张完好的脸,没有损伤的有脸,看上去文静清秀,捧着一本厚厚的书认真的看着,就像是医学院里努力学习的普通女孩一样。
林峰敲响了门:“张法医我可以进来吗?你不要紧张我和你的确不认识,但是我有很重要的话要问你,而且这件事情可能和你也有关系。我是你以前合作过的刑警莫自清的好朋友,我是一名退役的军人,担任过莫自清在精英警校的教官,我希望能和你谈谈。”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柔和一些、真诚一些,并且把莫自清拉出来,表明自己是退伍军人的身份,就是为了不让张子舒有太多的戒备心。
张子舒经历了种种遭遇,戒备心极强,拒绝社交,尤其是对陌生人的戒备心很强。
林峰不想强闯吓到对方,因此只能够这样了。
几秒钟过去了张子舒还是没有回答,她微微顿首,小心的朝里面看去,看到张子舒身体僵硬在椅子里。虽然身体没有动,但是捏着书的手指节都白了,似乎正在经历强烈的心理博弈。
这对于她来说的确是一种艰难的事情。
林峰没有催促,静静的等待了片刻,才真诚的开口:“张子舒小姐你要是觉得为难,不想见我的话,我也不勉强你,你给我塞张纸条出来,我这就走,改天再来拜访。”
其实林峰还想说一句“你要是肯帮我的话,说不定我能够治好你的脸”,来引诱对方和自己合作。
但话说到嘴边又生生的咽了回去,他实在是不忍心拿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给予一个命运悲惨的姑娘逃离痛苦深渊的希望。
有些时候没有希望并不是最痛苦的事情,而是有了希望,到头来希望破灭了最痛苦。
当然林峰这么想并不是没有半点根据的胡思乱想和欺骗利用,他想这么说是有一定的把握的。
一来,他可以找给他配过解药的朋友看看能不能治疗,他们家世代为医,说不定就有治疗的办法;
二来,他清晰的记的这本驭龙族留下的《玄武真经》中的记载,其中有一种就是岐黄药石之术。
岐黄之术就是华夏古代医术的别称,岐黄为岐伯与黄帝二人的合称,相传为医家之祖。
而张子舒手腕上的这只银手镯上面的驭龙族文字恰好是一个“医”字,如果真的和真经另一卷的钥匙有关的话,很可能就是驭龙族留下的驭龙族集大成的医术。
驭龙族修行到精深之处,可堪比仙佛,连仙佛都能够治疗的医术,治疗一张组织坏死的凡人的脸绝对不在话下。恐怕就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疾病罢了,如果真的有钥匙,顺利开启歧黄之术的那一卷,一定能够治愈她。
这只是最理想的状态,林峰不敢确定,不愿意拿自己的猜测去让张子舒陪着他赌。
没有再去看,以免惊吓到张子舒,大概一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林峰叹口气本来准备走,改天再来拜访,门却突然被打开了。
抬头一看张子舒带着白色口罩,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却生生的缩在开了不大的一条门缝的门后面,指了指笔记本。
林峰定睛一看:“我可以相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