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时候,我遇到问题没有答案的时候,就会做一些引导性质的梦。

    就像当初的秦玉。

    “对了,刚才我在梦里最后看到的太监的脸,就是这两天找我看事儿的周建华!”

    女鬼找他就对了!

    “这人问题很大,可他来家里,我们谁也没发现他有异常,我小时候听我奶给我讲过故事,说有一种人不会死,也不是不死,就是在死前夺舍自己的后人,说白了,就是魂魄跑去别人的身体里,因为是直系亲人,身体跟魂魄不会出现排斥的现象。”

    金若水说的有点像借尸还魂,也就是说,她怀疑周建华就是他太爷爷的太爷爷!

    从那个时候,周家这一脉子孙,都是那一个人。

    “肯定就是那个太监,这狗东西装的真像!”

    我感觉自己被周建华玩了,恨不得揪住他捶他一顿,如果不是太监,他吃那些狗鞭干啥?

    “你冷静点,这也只是一种猜测,我奶还给我讲过,夺舍之人经过漫长的岁月,记忆会有混乱,有可能他是真不记得当初发生过什么,我昨天看这人有三十多了吧,他说自己一个人,没成家,按理说他得赶紧生个儿子才对。”

    我也想不通这一点,不过他没成家也不代表他没有儿子。

    总之这瘪犊子不会跟我说实话,晚上黄天赐弄走佛牌,让那女鬼去好好给他唱唱戏。

    “万生,你有啥打算?”

    “我想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梦中的女子!”

    我有预感,她一定在阴间,而且正等着我去找她。

    我让金翠玲出去给黄天赐送个消息。

    搬佛牌人手够了就行,不需要他亲自动手。

    码够了人,就立刻回来带我下地府。

    黄天赐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换好了装备拿好了元宝,见到他就跟他要毡帽。

    “你小子,当地府是你家炕头?想下就下,想走就走?再带出点啥,你小命就到头了。”

    我知道他这是把风险先告诉我,不过我已经决定了,干脆直接趴在地板上闭上眼。

    一顶毡帽落在我头顶,周围温度骤降,多了一些哭嚎声。

    睁开眼睛,我四周鬼气森森,光线十分昏暗,赫然又到了地府。

    黄天赐依旧穿着那身唐装站在我面前,见我醒了拔腿就走,嘴里不忘嘱咐我跟上他。

    我赶紧跟在他身后,黄天赐走的很快,我得小跑才能勉强跟上。

    只是走着走着,我感觉身后多了一道喘息声,侧头一看,以为脑瓜子只有一层皮连接在脖子上的鬼大哥正跟在我身旁。

    我加速他也加速,我停下他也停下,就那么用脖腔子对着我,不知道要干啥。

    “大……大哥,您这是要干啥?”

    我哆哆嗦嗦开口问了大哥一句,那大哥却不说话,只是紧紧的跟着我。

    “哥们,你到底跟着我干啥啊?你有啥事儿你吱声!这样事儿的吓人!”

    那大哥的脑袋随着他跑起来一甩一甩的,有几次都甩到了我的腿上,我心始终在嗓子眼那提着,生怕他脑瓜子抡起来咬我两口。

    可无论我怎么询问,鬼大哥一味的摇着脑袋,就是不出声。

    我心里发慌,一时间竟然没发现黄天赐都跑出了。

    好在黄天赐很快发现我不见了照着原路跑了回来,见到我就给我个大嘴巴子:

    “你像个傻逼一样杵这干啥呢?老子以为你让哪个骚鬼按倒了!”

    我用眼神示意黄天赐看我身边那位大哥,黄天赐愣了一下,目光落在我手上:

    “你拿元宝是干啥的?”

    我也低下头看着双手,这才反应过来,感情这大哥是要钱。

    赶紧把元宝朝两边扔去,那大哥像离弦的箭,“嗖”的一下冲上去捡走了元宝。

    “不好意思啊爷,第二次下来,还不太熟悉流程。”

    我尴尬的打了个哈哈,赶紧跟上黄天赐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往两旁散着元宝,那些鬼捡了元宝心满意足的散去,有的还不忘对我道谢。

    “嘿嘿……”

    我原以为这次不会有鬼跟着我,可很快,身边又多了个“大哥”。

    这大哥长得挺正常的,就是脸色有些苍白,我仔细打量他,发现他腰间有血迹。

    “大哥,你这是肾坏了?”

    鬼大哥点点头,自顾自说起话来:

    “他妈的别提了,当初年轻啊,看人家大老板拿着大哥大,一时糊涂走了岔路,把肾给卖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我又瞥了他腰间一眼,心想这还用猜么,肯定割完腰子感染了,身体衰竭就嘎了。

    要不我也不能在这遇到他。

    这大哥自来熟,跟我唠了一道,直到黄天赐回头瞪了他一眼,这才恋恋不舍地停下脚步,朝我挥手道别:

    “你忙完了找我玩呀!”

    我点点头没吱声,感觉他不怎么太正常。

    “你跟个同性恋唠半天,咋地?看上他了?”

    黄天赐话一出口,我赶紧捂紧自己的菊花。

    虽然我尊重祝福同性恋,但是我本人完全没有那种想法,甚至女人我都不想找,我找男人干嘛?

    这地府还是太复杂了,我下定决心,再也不轻易搭话。

    “爷,你带我走了这么久,找到那个坛子了吗?”

    黄天赐摇头,地府太大,我说的那个坛子还极有可能被下了某种禁制,估计更不好找。

    我有些泄气,一方面找不到梦中那个女人着急,另一方面,我怕我被鬼差发现,再带到阎君面前去发落,那就亏大了。

    正当我准备回家时,衬裤被一只小手扯了几下。

    我低下头,一个梳着小辫辫穿着清朝衣服的小娃娃正抬头“看”着我。

    他双眼被挖,眼眶里黑乎乎的,却精准的与我对视。

    “孩儿啊,你拉我干啥?找不到你娘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鬼一开口,嘴里空荡荡的,竟然还被人挖了舌头。

    看着他使劲挥手不知道想说什么的着急模样,我有些心酸,这得啥样的畜生能对孩子下这样的手?

    “跟他走!”

    小鬼见比划半天我也听不懂,干脆扯着我的衬裤,拉着我要往一个方向走去。

    得到黄天赐的指示,我不再犹豫立刻跟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