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刘二能不打她妈了,而是费尽心思想再生个儿子。

    刘宝珠想就算在仓房待一辈子也行,可她那个堂哥跟堂弟,总会趁家里没人偷偷溜进去对她殴打泄愤。

    他们用麻绳把她吊起来,用烧火棍抽她的肚子,偷了他妈的针板扎刘宝珠脚心。

    刘宝珠被折磨的痛苦不堪,有一次兄弟俩作恶,被刘三能看到,刘宝珠苦苦哀求三叔救她,可刘三能反而教兄弟俩更恶毒的方法去折磨她。

    “当时张玉华的儿子……不行了那事儿……村里都知道……他们不要刘宝珠,从外村……骗……骗了个姑娘回来成亲…成亲后,每次同房,都是村长……村长偷摸钻进儿媳妇被窝……想帮他儿子生个孩子……”

    “老公公跟儿媳妇?那不是乱伦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乱伦?那是双方知情……那姑娘一到睡觉的时候……就被下了药……根本不知道……”

    我刚想说,村长那个年纪,身上皮肤都是褶子,进被窝都得掉皮,就算是关灯,那姑娘也不可能感受不到,没想到竟然是被下了药。

    这一家子简直丧尽天良!

    后来姑娘怀了孕,也不知道是不是村长的种不好,姑娘总是流血,大夫说这胎够呛能保住。

    村长一把年纪精力不像年轻人,好不容易整出个孩子,要是保不住,他家也就算是断后了。

    这时候有人找上门,说有办法帮他家儿媳妇保胎,不过要用东西交换。

    “用什么东西?”

    我突然想起来刘宝珠问我那句:你看到我的脸了吗?

    再加上现在屋里被扒了脸皮的村长跟刘二能,难不成是用刘宝珠的脸换的?

    “上门的…是只有点道行的黄皮子,它说它老婆伤到了脸…让村长拿一张年轻女子的脸皮来换保胎的法子,村长两口子立刻想到了刘宝珠,花了三千块钱,把刘宝珠从刘二能手里买了过来……”

    穿过皮草的都知道,想要皮紧实,就得活扒,刘宝珠就是被活生生扒了脸皮。

    黄皮子拿了刘宝珠的脸皮,告诉村长,将刘宝珠的长头发带着头皮剃下来泡水,每天喝上一碗,胎儿自然就稳了,还能保证一举得男。

    听到这里,黄天赐的脚又在黄皮子尸体上狠狠踩了两下,把黄皮子舌头都踩了出来。

    “那这些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不明白为啥仙姑在这上蹿下跳的,她是跟村长家有什么亲戚?

    “我……我……”

    仙姑有些难以启齿,刘宝珠的长头发瞬间裹住了她的脸:

    “既然不想说……那就别说了!”

    刘宝珠冰冷的声音好像给仙姑宣判了死刑,仙姑双手用力扯着头上的长发,双脚一顿乱蹬,嘴里呜咽着,勉强说出两个字:

    “我……说……”

    头发撤回,仙姑脸涨得通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嘴也顾不上歪了。

    “天杀的呦……那村长的儿媳妇叫马晓翠,是我女儿……黄皮子怕坏了自己的道行,让我装神弄鬼做法事!”

    我忍无可忍上前狠狠甩了仙姑一巴掌:

    “你知道这一切,还愿意帮村长家作恶?”

    “不是……我也是一时糊涂……我欠别人钱,再不还人家要把我腰子摘走,我这不害怕么,才干了这害人的事儿……”

    仙姑说,她看到黄皮子拿了脸皮就跟一只母狐狸跑了,完全不顾自己身后追着的两只小黄皮。

    感情这黄皮子还是个渣皮,不仅害人,还抛妻弃子,难怪黄天赐一点没犹豫就弄死它!

    “不过,它既然跑了,咋又回来把村长家灭门了?”

    仙姑说,她欠了人家钱,村长只帮她还了一半,平日就让她住在家里,不许外出,因此村里人都没见过她。

    前几天,她捂的严严实实去帮村长儿子下地拉苞米杆子,碰到一只说人话的黑毛狐狸,那狐狸转身变成个年轻小姑娘,把她吓坏了,因为那张脸,正是被她们害死的刘宝珠。

    村长儿子受了蛊惑,看到狐狸眼睛都直了,立刻跟狐狸滚在一起,那狐狸半道现了原形,在村长儿子肩膀头子咬了一口,村长儿子疼的清醒,发现自己把一只狐狸压在身下,立刻抽出带车子上的镰刀把狐狸砍死。

    这只狐狸大概就是跟黄皮子在一起那只,所以黄皮子才弄死村长一家老小。

    整件事中,最无辜的,就是刘宝珠跟马晓翠,还有那个没满月的孩子。

    也可怜两个小黄皮子差点被黄天赐掐死,还替它们说好话呢!

    “宝珠,这人留给你泄愤了,等你解决好,我送你下去报道,你如今杀了人,只怕下去要受罚,我找找人,把你送五鬼手底下当差去,你意下如何?”

    我第一次听黄天赐提到五鬼,一时间有些好奇,怎么送到五鬼手下,就能免于责罚?

    这五鬼面子也太大了!

    “多谢黄仙儿!”

    刘宝珠起身的同时,我跟黄天赐默默退了出去,黄天赐手里还拎着死黄皮子,到了在屋地,从窗台拿了盒火柴,出门就把黄皮子给点了。

    一股带着恶臭味儿的黄烟扑面而来,还伴随着屋里瘆人的惨叫声。

    我赶紧躲出院子,只是刚迈出去,就看到门口蹲着的两只小黄皮子。

    “爹——”

    “爹——”

    两声哭嚎,把黄天赐引了出来,黄天赐余怒未消,对着两只黄皮子各踢一脚,将小黄皮子踹翻出去。

    “鬼叫什么?你爹跟人跑了!你爹不要你们了!呸!”

    这话一般村里嘴欠的人总拿来逗小孩儿,一般都会逗的小孩儿哇哇哭,两只小黄皮也一样,眼睛里眼泪含眼圈,要掉不掉看着揪心。

    “你胡说!我爹可好了,上次回来还给我们带了鸡皮吃!”

    “对!你吃过鸡皮吗?可香了!一小块就把我香迷糊了!”

    “……”

    我跟黄天赐无言以对,这俩崽子是被它渣爹忽悠瘸了!

    吃一块鸡皮都能拿出来炫耀,它俩过得都是啥日子?

    “你们渣爹跟坏狐狸跑了,还为了坏狐狸害人性命,如今已经被老子火化,魂飞魄散。

    院子里那堆黄灰就是,你们两个引以为戒,以后切记好好修行,不能做伤天害理之事玷污黄家名声!”

    两只小黄皮子惊呆了,它们或许猜到自己的爹没了,可亲耳听到这个这消息,依旧震惊的无法言语。

    “我爹不是故意的!是村长刨了我娘的坟,我爹才去报复的!”

    我把两个小家伙捡回来捧在怀里:

    “你们家老祖宗还能骗你们不成?你爹心术不正,纯纯把你俩当傻子忽悠,我带你们走,给你们买鸡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