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没想到她维护自己是因为这个。
她抿了抿唇，试图解释，“其实那几年……”
“我不用知道原因。”
那人打断沈棠的话，笑着开口，“我只是你的一个粉丝，不需要知道你其他的事情，但是你能重新弹钢琴，我是真的为你高兴。”
沈棠喉咙像是被水泥封住，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谢。”
到最后，她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那您在这里休息。”
那人没有再说什么，听到外面报幕的名单后，跟沈棠道别后去准备。
另一边，洛清妍坐在台下，直到下一个选手上来表演时才回过神，手心已经多了个深深的指痕，偏偏在旁边有众多摄像头的情况下，也只能保持着平静的表情。
“沈小姐刚刚那首曲子确实不错。”
洛清妍脸上勉强挤出抹笑来，轻声道，“换做是我，说不定也不能达到沈小姐那种地步。”
章泽衍难得的没有说话。
“泽衍……”
她的话还没说完，旁边就传来其他人的议论声。
“刚刚沈棠那首曲子确实是不错，这好像还是她的原创曲，她不会是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写出来的吧？”
“我倒是觉得，她写的是大家的缩影。”
“之前关于沈棠跟那位章总的传言不是沸沸扬扬的吗？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我觉得，叫她小清妍是侮辱了她。”
“是啊，沈棠的能力要是真论起来，恐怕比洛清妍都要好上很多。”
……
洛清妍这下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住。
她径直从椅子上起身，后面的人正想发火，看到洛清妍的脸后又闭上了嘴。
“抱歉，我有事需要先离开。”
洛清妍站起来的瞬间就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后，勉强扯着笑对后面的人说道，“如果有影响到你们看前面，先给你们道个歉。”
没来得及等后面的人说没事，她就匆匆离开。
章泽衍是听到身旁的动静后才回过神，见洛清妍已经走了出去，忙起身跟上去。
·“不是说要看后面的演出吗？”
章泽衍跟着洛清妍到走廊，等她停下脚步后才出声，“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身体不舒服？我现在让医生去家里，好好的给你检查下身体。”
“我什么事都没有。”
洛清妍压下心底的那点情绪，眼眶泛红，可怜兮兮的开口，“泽衍，我看沈小姐在钢琴上面确实是有点造诣，可你爸妈不是不喜欢自己儿媳妇在外面抛头露面吗？”
“要是沈小姐继续参加比赛，那你爸妈那边，会不会不同意你们的事情？”
章泽衍眉心倏然皱紧。
他心底有些不耐烦，“我妈喜欢沈棠，是因为……”
章泽衍原本想说他妈喜欢沈棠不过是因为沈棠会做讨好人的事情，但很快又想起来沈棠在她妈面前总是一副温顺，任打任骂，甚至是贤妻良母的模样。
他了解自己的母亲，知道她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人。
而沈棠，也恰恰知道这点。
“不会的。”
章泽衍忽视掉自己心里的那点烦躁，语气里却还是透露出几分不耐烦，“你不用想太多，沈棠那么喜欢我，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
“只要我跟她说一声，她一定会乖乖的退出比赛，不过你在怕什么？”
“你在国外进修这么多年，还怕自己比不过沈棠？”
洛清妍听到前面的话时，都还能维持出冷静的模样，偏偏后面的话彻底的刺激了她。
“我怎么可能比不过沈棠？”
她下颌微抬，眼底有酝开的怒色，“她这么多年只知道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你身上，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她根本就不可能比得过我！”
“就算是她这次侥幸的赢了我，也不过是运气比较好！”
章泽衍心底莫名的不爽了起来，但因着面前的人是洛清妍，还是好声好气的开口，“你不是说沈棠以前是霍老师的学生吗？她要是没点能力，怎么可能会……”
“所以我才说她蠢。”
洛清妍大概是今天听到了太多别人说沈棠好的话，又被沈棠那首曲子给刺激到，难得的没在站在格言面前维持自己之前的形象。
她冷嘲道，“没有人会为了所谓的爱情去放弃前途。”
这话一出，章泽衍脸色沉了下来。
他冷眸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人，一字一顿道，“所以，这就是你当初离开我去国外的原因吗？”
洛清妍意识到什么，顿时没有再说话。
……
休息室里，沈棠觉得自己休息好了后准备先离开，横竖比赛的排名是要等第二天出来。
然而她刚起身，休息室的门就被人再度从外面推开。
她原本以为是结束比赛的其他选手。
可一直都没听到后面传来任何声音，于是忍不住转身看向门口的位置，入目就是一簇鲜艳的玫瑰花。
视线上移，男人斜靠着墙，眼睑懒懒的耷拉着，神色懒散又淡，身上难得的穿了件皮衣，底下搭着松垮的裤子，像是一幅对什么事情都不在乎的模样，偏偏又带着点锋芒。
是周越景。
沈棠呼吸一窒，不知道是怎么走到他面前的。
迟疑几秒后才开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先给我发个消息？”
“当然是回来看你的比赛。”
周越景盯着沈棠的双眼，接着将手里的玫瑰递到沈棠面前，吊儿郎当的出声，“刚刚的表演不错，这次的冠军，一定会是你。”
沈棠唇角勾出浅浅的弧度，伸手接过那捧玫瑰。
她垂眸看着那束花，嗓音放得极轻，“你知道现在送花都不会送玫瑰的吗？”
“可我觉得玫瑰最像你。”
周越景散漫地杨眉，低笑道，“你跟我去领证的时候，就特别像这束玫瑰，所以我也想现在送给你，也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沈棠掀眸看向周越景，眼底透出几分茫然来。
周越景低头逼近，跟沈棠几乎是鼻尖抵着鼻尖，轻声且认真的开口，“以后都要做你想做的事情，你就是你，不需要刻意去学跟别人相似的穿搭，也不需要因为别人一句话，就放弃自己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