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心里咯噔一下,明白大麻烦要来了。
俗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一点陈然前世都不太明白,因为没有任何真实体验,可现在却有些明白了。
鞑靼王庭突然又派来更多的人过来,而且看样子是没有提前对烈亲王打招呼,明摆着就是奔着来挑衅的。
陈然说道:“咱们过去瞧瞧!待会儿看我眼色行事!”
“明白!公子,这次不会闹出人命吧?”
“怎么?你怕了?”
“我才不怕!但绝不想做无谓牺牲!如果公子也没有多少把握…”
陈然明白他要说什么,抢话道:“谁说我没有把握?别说是一群鞑子,就是他们汗王来了,本公子也不放在眼里!”
但六子这么一说,也让陈然心里有些没底了。
“你现在将工人们都召集过来!记住,千万不要动手!在老子没出来前,尽可能拖住这些鞑子!”
六子吃惊道:“公子要干什么去?”
“甭打听!速速去办!”
之后,陈然转身回到厅,直奔地下室冲去。
闻人月问道:“相公,咱们怎么办?要不要派人去东离县喊支援?”
“等他们来营救,黄花菜都凉了!”
说话间,陈然已经进入地下室,就在闻人月即将跟进来时,被他强行推了出去,并反锁大门。
“喂…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快开门!”
闻人月在门外叫喊,但陈然已经取出神秘背包,一口气兑换了二十个暴雨梨花针。
这玩意使用方法简单,兑换价格也不高。
本来他打算有空仔细审查,用过审的人秘密组建一支私军。
可现在已经火烧眉毛了,陈然只能硬着头皮将暴雨梨花针暂时发给厂子里的工人。
但好在他对这些工人已经有了粗浅的了解,忠诚度估计也没多大问题,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说。
小院内,此刻已经聚满了人。
工人们早就得知了厂门口的情况,七嘴八舌的议论。
但绝大多数人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态度,他们对鞑靼人都恨之入骨。
若不是这些鞑靼人,他们也不会跟着盐厂吃了大半年的苦。
“工长,陈厂办到底什么意思?那帮鞑子都打上门了,咱们不出去应对,跑到这里干什么?”
“没错!难道陈厂办想让我们做缩头乌龟吗?”
“这黑山盐厂是我们的根儿,谁要是敢破坏,我们就跟谁拼命!哪怕是那些鞑子也不行!”
“没错!”
眼见众工友情绪越来越激动,六子苦涩一笑:“大家都冷静一点!陈厂办让我将大家召集过来,肯定有他的道理!你们就算信不过我,难道连陈厂办也不相信?”
听他这么说,众工人渐渐安静下来。
但这也只是暂时的。
如果陈然待会儿不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他们肯定不会答应,就算拼上这条命,他们也要与那些鞑子同归于尽。
很快,带厅紧闭的大门被打开,众人同时望去。
只见陈然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满了铁皮盒子。
而他此刻一脸笑眯眯。
如果三当家刀疤脸在场,肯定就能认出是什么意思。
陈然越是愤怒,他笑的就越灿烂。
这时,六子好奇道:“公子,这都是什么东西?”
他们第一眼看,还以为是一堆银条呢。
但仔细看又不像是银子,因为银子不反光。
陈然阴戾一笑:“经过咱们这段时间的相处,大家应该也都知道,我陈然曾经也是土匪出身!清风寨的寨主是也!所以,来到这黑山盐厂后,老子尽可能的压制做土匪时的杀心,但这绝不是认怂,也绝不像强敌屈服!”
“可这群北方鞑子欺人太甚,无缘无故的重伤王督办,企图霸占咱们盐厂,这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这时,一名工人举手大喝道:“陈厂办,这些场面话,您就甭说了!您既是这黑山盐厂的厂办,更是清风寨的大当家,我们都听您的安排!”
“没错!我们愿意接受您的领导!”
众人七嘴八舌的迎合。
陈然点点头,内心暗叹,看来这些工人的忠诚度要比他想象中高。
“好!痛快!我陈然一定不辜负大家的这份信任!今晚…咱们并肩作战!”
“六子,将这些东西分发给大家!”
六子顿时一愣:“公子,我们的确缺钱,但这些银子我们不能收!大家伙是真心实意想要跟着您干一番事业…”
陈然欣慰一笑:“谁说这是银子了?这一个个铁皮盒子是我清风寨的独门武器‘暴雨梨花针’!战斗时只要对准敌人,轻按这上面的按钮,就会射出三枚钢针!有效杀伤差不多有三丈!”
此话一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都亢奋的望着陈然手中的暴雨梨花针。
这下,他们终于明白,陈然为什么要让他们在这集合了,原来是要给他们发放武器。
而这些朴实的工人,还以为这些暗器真的是清风寨的独门武器。
六子端着托盘,在一众工友面前走过。
很快,就将二十个暴雨梨花针分发完毕。
众人都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铁皮盒子。
陈然背着手说道:“记住,不到迫不得已,不可轻易使用暴雨梨花针!具体什么时候用,就等待老子的命令!”
事到如今,陈然也只能以数量取胜。
并且,他身上藏了三个暴雨梨花针,以防不测。
甭管外面那些鞑子武力值有多高,面对暴雨梨花针这种致命暗器,他们若不想死,也只能乖乖认输。
而陈然已经做好最坏准备。
今晚这件事无论是否能处理得当,都会轰动整个汉阳郡。
因为这就是最典型的外交事故,还涉及到暴雨梨花针这种厉害的暗器。
“我们走!”
六子大手一挥,众工友立即跟着冲了出去,他们手里有了这秘密武器,心里也都有一些底气了。
这时,闻人月问道:“这暴雨梨花针什么时候是清风寨的独门武器了?你到底还有多少事隐瞒我?”
陈然戏谑道:“该让你知道的你会知道!不该让你知道的也别打听!为夫也是为你好!”
他拂袖离去,跟在一众工友后面,直奔厂大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