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咱不勉强自个,不愿意见咱就不见。”
杜氏瞧着姑娘虚弱的模样,心疼的不行,天杀的夏家,把她好好的姑娘折磨成这样!
若是让老爷瞧见,八成要去朝廷给夏家告上一状!
殊不知,这事儿靖王替杜县令干了。
这都是后话了……
杜紫云笑着拍了拍阿娘的暖和的双手,笑着摇头“娘,您跟爹已经护了女儿许多了,这事儿便让女儿亲手了断吧!”
身为杜家的女子,她自不会认输。
她爹杜县令先前是个武将,后头因胳膊受了伤,这才考了科举,受先帝赏识,成了周县县令。
朝野之上,许多人不晓得杜县令曾经还有这样的过往。
杜紫云轻呼一口气:“书画,让他进来吧!”
她给了阿娘一个眼神,杜夫人明白闺女这是想亲自做了断。
“娘就在外头,有事就叫娘。”
她担忧的嘱咐了一句,便出了屋子跟书画书琴在外头等。
杜氏冷着脸从夏晨风身旁经过,看都懒得看一眼。
夏晨风见岳母从房中出来,态度虔诚的行了一礼,见杜氏不理会,一时间不知说啥好。
他轻轻的掸了掸袖子上的灰尘,小心翼翼得进了阿云的闺房。
“娘子,谢谢你为我们夏家诞下这么可爱的孩儿。”
“咱们当爹娘了!”
夏晨风喊了好几声阿云,见妻子不理会,便悄声走到一旁看孩子。
这……就是他的孩儿?
两个小家伙睡的真可爱。
一瞬间,他不舍的听岳母的话,同阿云和离了。
他想在京城,同阿云好好过日子。
阿云听着他似哄似的言语,冷笑一声。
今天就算是他舌灿莲花,她也会不会改变主意!
“看完了?出去吧。”
“我同三心两意脚踩两只船的人,没啥好说的。”
她听着他一直在耳旁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就觉得烦躁的很。
恨不得赶紧把人轰出去。
夏晨风没想到阿云对他是这个态度,他无视阿云的话,上前强硬的拉过她的手。
“夫人,为夫错了,以后咱们就好好过日子可好。”
他哀求着,同杜紫云说道。
杜紫云听了这话,忍不住冷哼一声。
“好好过日子?跟你?”
“算了吧,我心意已决,和离吧,莫要拖拖拉拉的。”
她听了这话,险些没笑出声来。
那不过是男人的说辞罢了,信他日后好好过日子,不如信母猪会上树!
何况……方才娘同她说的夏家在朝堂上的事儿,恐不是空穴来风。
她一个女子虽不懂朝政,却晓得夏家若真犯了那种大错,怕是要诛九族。
她不想为了一个渣男丢了性命,更不想让夏家影响了爹爹的官路。
最可怜的……便是这两个孩子。
无论如何,都得脱离夏家!
夏晨风哄了许久,见杜紫云还是那般没好气,顿时怒了。
“杜紫云!我好声好气的求你不要和离,可你呢?”
“你就铁了心要同我和离,要离开夏府是吧!?”
“你知不知道和离出去会被世人议论,会被人指点下堂妇!”
杜紫云坐在床榻上,安静的听着夏晨风怒吼,始终没回应他一个字。
他见杜紫云始终沉默不语,好似意识到了啥。
“对不起阿云,是为夫错了!”
“我方才不该情急之下便吼了你。”
“阿云,听话咱们日后好好过日子好不好?不和离了好不好?”
他说出这话时,几乎是带着恳求,见杜紫云还是不说话,他也不知如何是好,坐在她的床榻旁,一言不发。
他在等杜紫云听了他那番话后,幡然醒悟。
唯有夏家跟杜家强强联合,才能在朝堂上夺得一席之地。
杜紫云不是傻子,打他进屋开始,便晓得他心里头打的是啥鬼主意。
定是他爹训了他,让他千万不能和离。
她偏不如他们的意!
见夏晨风始终不开口,她才开口:“话都让你说了!”
“夏晨风,你不会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不会跟你和离了吧?”
“我与你和离,被世人指点,那是我自己的事儿,跟你有啥关系?”
“再说了,若是让那些长舌妇晓得,你在夫人生产之日,生产之时还在外头陪你的小情人,届时,那些长舌妇又会咋说?”
她脸上始终透着一丝冷意,他会威胁,她也会!
真当她这些年是白活了么?
她打小便跟在她娘身旁,别说管理家宅了,即便这府中真有几个小妾,她也能斗上一斗!
可如今,心死了,也就啥都不想要了。
她要回周县,同沈家伯母那般,自己做一份生意。
谁说女子就不能出来抛头露面?
谁说女子就得一辈子活在后院,仰仗着丈夫的宠爱活着?
她偏要站出来,为自己而活!
不光是给她自个争口气,也是给爹娘争口气!
杜沈两人的众人自是不晓得阿云年纪轻轻便有了这等想法,若是晓得,也必然会支持。
夏晨风好赖话都说了,没想到杜紫云非但不买账,还将他怼了一通。
“好,杜紫云,你好的很!”
“你就这么想同我和离?那便如你所愿!”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说完便出了杜紫云的闺房。
反正,啥时候和离是他说了算,他若是找理由拖个一年半载的,即便是杜都督亲自来了,又能如何?
殊不知,靖王早就意识到夏家不可能轻易放杜紫云离开了。
次日一早,朝堂之上,百官看着为首的靖王殿下,议论纷纷。
“靖王不是嫌朝堂人多吵得慌吗?最近也没发生啥大事啊,这位咋突然来上朝来?”
众官员站在后头,不解道。
顾安听见众人的议论,并未言语。
等人都到齐了,也没出声,众人都以为王爷是在府上闲着无聊呢。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众官听了这话就要跪地,拜别皇帝。
谁料,膝盖刚弯下去,靖王站出来了。
“靖王,你有何事启奏?”
皇帝严肃的询问,实际上他心里头也多有猜测。
不知皇兄上朝,究竟为何。
顾安清了清嗓子道:“启禀皇上,臣要状告夏尚书,治家不严!夏家分支之子夏晨风,竟在正妻生产之日,生产之时,在白马寺同女子幽会,险些害的小杜氏一失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