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易珏昨天的反应可以了看出,他还是很在乎温时酌的。

    人要是在自己这出了问题,估计又要惹出不小的麻烦。

    傅谦澜把被暖热的毛巾重新拿走泡水,试图先把体温控制住。

    生病中的人总是脆弱的,温时酌无意识地依赖这个时候待在自己身边的傅谦澜,轻哼着发出几声单调的音节。

    傅谦澜一连给温时酌换了三四次湿毛巾,医生这才赶到。

    “他烧得很厉害。”

    傅谦澜起身退到一旁,给医生检查的空间。

    温时酌拉着他的手落了空,胡乱地摸索两下试图寻找。

    傅谦澜只能把手伸过去让他握着。

    “我看看,应该是伤口发炎了,这是正常的现象。”

    医生解开打好的结,最内层的纱布已经和皮肉黏连,他稍一用力,傅谦澜就能感受到温时酌的握着他的手跟着颤抖。

    “你轻点,弄疼他了。”

    傅谦澜皱着眉开口。

    医生挠了挠头,从箱子里取出生理盐水,一点点的往纱布上倒,扯的动作极慢,但好在温时酌终于感受不到疼了。

    等纱布完全揭下的时候,医生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

    如今的划伤看起来比昨天晚上还要吓人,边缘的软肉向外翻卷,幸好还没有化脓,发炎得不算严重。

    “就是发炎了,我先重新给他上点药粉,伤口先不包扎,透气不闷着的话就没那么容易发炎。”

    “处理完伤口,我再给他配点消炎药和退烧药吃。等他醒了,你让他多喝点温开水,然后把药吃了。”

    医生重新处理了一遍伤口,把配好的药用白色方纸片包起来,按每日的剂量分好。

    “你先看着他,别让他睡着的时候乱动碰到伤口。”

    这种事医生一个人操心也没办法,现在温时酌还在昏睡,只能让傅谦澜先在起个看管的作用。

    “我知道了。”

    傅谦澜把医生递过来的药随手放在床头,回道。

    等医生走了,傅谦澜索性把笔记本搬到次卧的书桌上处理事情,这样还能顺带看着温时酌。

    就这样一直守到下午,温时酌才悠悠转醒。

    傅谦澜见他醒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快点吃药,别把脑子烧坏了。”

    温时酌怔愣着点了点头,实则完全没听清傅谦澜到底说了什么。

    实实在在从半夜发烧烧到现在,温时酌的脑子是真有点晕乎了。

    傅谦澜见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还没缓过劲。

    直接出去接了杯温水,拿起床头的药摆在温时酌面前。

    “先把药吃了。”

    温时酌这下听清楚了,接过那把药片全都喂进嘴里,然后伸手去接水杯,用温水送服了进去。

    吃完药之后,温时酌抱着水杯喝了个干净,这才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把水杯放回床头后,温时酌眨眨眼睛无辜地看着傅谦澜,像是在问他自己怎么了?

    “伤口发炎了,所以你发烧了。”

    傅谦澜言简意赅地描述了事情的全过程。

    温时酌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温度还没有完全降下去,看来傅谦澜说的是真的。

    温时酌从枕头底下摸出自己的手机,颇为笨拙地解锁,然后单手打字,

    谢谢你,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吗?

    傅谦澜“嗯”了一声,真心觉得自己这次做了个赔本的买卖。

    真是麻烦你了,我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可以不用管我了。

    温时酌刚打完这行字,从昨天中午饿到今天下午的肚子里发起了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