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砚洲有喜了?!”
大伙儿纷纷朝段砚洲看来。
姜氏更是脚步一晃,险些没站稳。
大嫂连忙上前扶着她。
姜氏惊得缓了许久神,朝林书棠又问:“什么?有喜?砚洲怎么可能有喜?”
林书棠听到他们这么说,连忙改口道:“不,不,我方才说错了,是我有喜了!”
“什么?书棠你有喜了?”
这回是七舅和六舅一同站起来。
桌上的碗还打翻了两个。
林书棠朝他们笑道,“是的,我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奚月瑶在二姨母的搀扶下来到她跟前,“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怎么不早些告诉娘?”
林书棠挽着她的手回,“是昨日发现的,现在告诉大家刚刚好。”
奚月瑶看着女儿,眼眶也渐渐泛红。
被绕晕的姜氏这回终于是弄清楚了,笑容满脸道:“太好了,我又要当祖母了。”
她上前拉着林书棠看了又看。
原本刚才还在关心段砚洲的一家人,通通都围着林书棠。
段砚洲站在门口,捂着有些反胃的肚子,脸上也露出欣慰的笑。
从今日开始,林书棠被全家人重点保护起来。
一家人也都开始期盼着个小生命诞生。
一清早外出到了晌午才回来的穆周彦也得知了此事。
他欢心欢喜地来到林书棠门口,后来又退了回去。
“我要当舅舅了,不行,我得给我的外甥和外甥女多备一些厚礼。”
他话落,转身又匆匆离开,回屋给自个父亲写了一封信。
估摸着穆贺刚回到蛮荒,屁股还没坐热,又要赶回来。
林书棠有孕一事,让奚家和段家两家再次热闹起来。
深夜,林书棠刚刚入睡,段砚洲便偷偷起身来到了前院。
同在前院的还有谢怀恩和奚远南。
“砚洲,你知道我们为何深夜唤你来吗?”谢怀恩朝他问。
段砚洲点头,“我知道,你们希望我能多多照顾书棠,这个你放心,没有人比我更在乎她。”
谢怀恩摇了摇头,“不是此事。”
段砚洲疑惑看向他。
谢怀恩继续道:“你知道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多少兵吗?”
段砚洲回到:“一万八千人。”
谢怀恩起身道:“你知道这么多人得吃多少粮食吗?”
段砚洲点头,“我知道。”
谢怀恩朝屋外看了一眼,“砚洲,我知道军中的粮食大部分都是你和书棠供给的。”
“有些事情我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就算书棠来跟我们解释,我们也无法理解得了,可是有一点你一定要上心。”他语重心长道。
“六舅请说。”段砚洲朝他深作揖。
谢怀恩长叹一声道:“你也知晓来刺杀书棠的刺已来了两次。”
段砚洲眸一沉,“嗯,我们还不知来刺杀她的是何人。”
谢怀恩走到他身旁,“就是因为不知道是何人,所以才让人担心,砚洲,我怕他们还会动手。”
段砚洲正色回,“六舅,会不会此事和蛮荒有关?有人一早就知道了书棠的身份,若是书棠死了,那我们和蛮荒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就毁了。”
他的猜测不是并无道理。
穆周彦和穆贺可是将书棠看得十分宝贝,不惜连一半的兵力都给她。
若是她死在了他们大渊人的手里。
他猜穆周彦和穆贺绝对会屠掉整个大渊。
谢怀恩接过他的话,“我也是这般想的,我们大渊内早就细作。”
“他们既然有此计划,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如今书棠有孕,正是脆弱之时,更加要保护好她,砚洲,你是她的夫君,你必须得多上心。”
“六舅说得对。”段砚洲朝他再作一揖。
谢怀恩没有再多言,将事情嘱咐好之后,转身离开。
奚远南抬手轻轻拍了拍段砚洲的背,“于六哥而言,书棠就是他的亲女儿,此次她有孕,六哥担心也是自然,你莫怪。”
六舅和七舅看段砚洲就像是岳父看女婿,再好也有不顺眼的时候,不过两人为了林书棠很少表现出来。
这次的确是有些心急。
段砚洲明白,有时候话说得太好听,还不如做得好。
他没有当着两位舅舅的面做过多承诺。
因为于他而言,书棠的命早已比他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夜色渐深,段砚洲独自回到房中。
林书棠早已熟睡。
屋里的冰块还没融化,在夜风中很是凉爽。
不过林书棠自从有孕之后就格外怕热,盖着薄薄的被子,额头也流出一层细密的汗。
段砚洲走到她身旁,拿出帕子轻轻擦拭了她额头的汗,随后拿出扇子,给她扇着风。
手持的扇子要比电风扇柔和许多。
清凉的风就像软绵绵的云朵一样扑在身上,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
段砚洲撑着身子,挥着手中扇子,直到她不再出汗。
窗外月光正明,屋里就算没有点灯也依旧明亮。
段砚洲坐在床边,看了林书棠许久。
待夜深人静时,他才躺到了林书棠身侧。
然而,才刚躺下,屋顶便传来脚步声。
警惕心极强的他,立马坐起身。
他的动静不大,但还是惊动了睡梦中的林书棠。
林书棠睁开眼睛,想要开口。
段砚洲忙躺回被子里,搂住她,在她耳边小声道:“不要说话,屋顶有人。”
林书棠冷静下来,思量过后,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回:“你想不想知道,一直以来是谁要杀我?”
段砚洲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
不等他回话,林书棠继续道:“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