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副将忙朝他们一一行礼,“谢将军,王爷,言大人。”

    “你们一路辛苦了。”

    段砚洲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你也辛苦了,我听说这燕州城内大小事不断。”

    陈副将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是啊,先是百姓闹着要出城,然后又是灾民闹着要进来。”

    “我啊还是觉得带兵打仗比当知府好。”

    他说着,目光落到了言县令身上,“听说言大人过去是岐南的县令,不如帮我们来管着燕州城?”

    言县令有些受宠若惊,“我呀,只不过是个县令,哪能担得起知府?”

    陈副将笑道:“什么知府不知府的,现在我们燕州朝廷管不住,我们想让谁来当,就谁来当。”

    “可是........”言县令摸着胡子犹豫着。

    段砚洲开口道:“此事急不得,还是先让大家快些休息,另外我还有要事与你商量。”

    陈副将点头,“好,属下这就去。”

    在陈副将的安排下,林书棠他们都被安置在知府内的后院里。

    林书棠对这府邸还算是熟悉。

    偷偷从空间来过几次。

    一次是搬走了尤知府的全部家当,后来还来过一次,原本是想将尤知府的人都赶走。

    谁知,她来的时候,这个府邸的人都早已散去。

    林书棠和段砚洲一间房。

    其他人都是两人一间,七皇子原本还想赖着和段秦舟一间,不过被铃兰抢先。

    那七皇子只能和周青山挤在一起。

    这晚,大家终于睡了个舒服觉,赶了快大半个月的路,终于到目的地,所有人都卸下重担,难得放松些许。

    林书棠却是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这晚段砚洲和陈副将谈了一晚上的话,到了翌日清晨才回来。

    林书棠看着他眼眶泛黑带着疲惫,上前问道:“何事这般忧愁?”

    段砚洲缓缓道:“自从雪灾退去后,我们秦家军原本还有五万人,现在却只有一万人.......”

    林书棠一惊,露出惊色:“为何雪灾过后人反而还越来越少?”

    段砚洲缓缓道:“雪灾之时,到处都被冰封,他们知道就算是逃,也逃不远,所以都乖乖等着发粮草,装模作样地守着军营。”

    “可雪灾一退去,他们见原本冰封的路解了,便离开军营,各自回乡。”

    林书棠缓缓道:“他们太大意了,昨日丹州才大地震,他们这个时候回乡,不正是寻死。”

    段砚洲轻点头,“如今我们就只剩下一万多的兵,再加上舅舅的谢家军,怕是连三万都不到。”

    “要是这个时候蛮荒攻过来,我们怕是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更别说,回京城。”

    林书棠知道他的担忧,手轻轻覆在他的肩上,“没有兵力,那我们就招兵买马。”

    “不对,只用招兵。”

    她空间里有的是马匹和兵器。

    她继续道:“地震之后,大渊一半之地都是灾区,想要在这个时候重新耕种,是难上加难。”

    “我们不如趁着这个时候,大力招兵,一来可以缓解我们兵力不足,二来还能给灾民们一条活路,可谓是两全其美。”

    段砚洲听罢,深思后,轻点头,“好,我今日和陈副将商量此事。”

    他说完,脸上的愁容却依旧不解。

    林书棠又继续道:“看来,你并不只是为此事烦心,怎么还想着那个穆周彦?”

    段砚洲看向她手臂上的伤,“我只是担心你再受伤。”

    自从林书棠的手臂受伤后,段砚洲看似什么都没说,心里却很是紧张。

    昨夜他看似一晚上没回来,其实在林书棠睡着之后,反反复复来了十多次来查看她的伤。

    每看一次都心疼不已。

    这不眼底不仅黑了一片,还带有少许血丝。

    林书棠拉着他的手,笑道:“一点小伤,你不必太过担心。”

    “至于穆周彦,他还是敢来,我有的是办法让他跪地求饶。”

    与此同时,知府门外,一位穿着绿色长衫的男子打了一个喷嚏,转了转手中珠串,缓缓笑道:“这又是谁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