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丞相猛地一惊,眸光正对着谢怀恩那双眼睛。

    谢怀恩唇角轻扬,眼神中都是挑衅。

    赵丞相捂着胸口,大惊失色道:“不好,我们快走!”

    他说罢,拉着自己的二儿子转身就跑,不过已经晚了,衙役们已经追上前,将他们一行人按倒在地上。

    “快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丞相府的二少爷,你们快放开我!”赵二公子不停挣扎着,然而得到的却是哐哐几拳。

    这些衙役早就在林书棠和段砚洲的训练下,变得出手狠厉。

    几拳下来,赵二公子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不得动弹。

    赵丞相更是被按在雪地里,一连啃了几口泥。

    同来的两位小厮见状,自知逃不掉,连忙跪地求饶。

    就在这时,城外不远处传来一阵银铃声。

    奚远南一喜,抬头朝银铃方向看去,这回真是林书棠的马车,他朝谢怀恩笑道:“六哥,你快看,书棠回来了!”

    “书棠回来了!”

    他说罢,大步朝城门外走去。

    段砚洲和林书棠赶着马车,远远见到了朝他们奔来的七舅。

    林书棠朝他招手笑道:“七舅!七舅!”

    马车里的奚玉珠听到声音,忙拉开马车帘子朝外看去,见着远处朝自己奔来的弟弟,眼眶瞬间红了,脸上不知不觉满是泪痕。

    “七弟.......”

    段砚洲抬手挥起鞭子,马车朝前迅速奔去,四周冷风呼啸,车轮碾在雪地上发出嘶嘶声。

    前方的奚远南也一眼瞧见了马车里蒙着面纱的妇人,他脚步一停露出疑惑。

    “七舅!”林书棠从马车上下来,小跑到他跟前。

    奚远南这才回过神来,“如何,你们这次出门可有人为难你?”

    林书棠摇了摇头,“不仅没有人为难,还见到了舅母。”

    “舅母?你们去了雁城?”奚远南一惊。

    林书棠笑着回:“我和砚洲原本只是去邻县购买物资,可是发现了一条去宣国雁城的近路,当即决定快马加鞭赶去,正巧替七舅送了那封家书,并和舅母相认。”

    奚远南眸光沉下,朝她问:“你舅母近来可好?”

    林书棠笑道:“除了想念七舅之外,都还好。”

    奚远南脸上生出些许愧疚。

    林书棠继续道:“她已知晓你是为了寻六舅所以才来岐南,并未怪罪你,不仅如此,她还送了我一百担粮食。”

    “一百担粮食?!这么多!”奚远南诧异地朝她身后看去,“在哪儿?”

    林书棠笑道:“粮食还在后头,不仅如此,我还买了一些精米。”

    她说着,朝自己马车后方拖着的一车大米指去。

    奚远南看着那些米袋,脸上满是欣慰,“这些大米估摸着够吃半年。”

    林书棠点了点头。

    何止是半年,这次在秦家得来的米,够他们吃上三年。

    更别说还有舅母给的粮食。

    就算他们再养几百个衙役,也都不够吃。

    奚远南脸上露出欣慰,“这样也好,你和六哥能吃饱穿暖,我就放心了。”

    林书棠拿出一封书信递给他,“另外,这是舅母给你的家书。”

    奚远南连忙接在手中,眉眼间满是欣喜。

    林书棠被他的模样逗笑了,她转身将姨母从马车上扶下来,“七舅,你瞧瞧,这是谁?”

    奚远南朝着她身旁的妇人看去,愣了片刻,“这.......”

    他方才远远瞧着一眼就觉得眼神,现在近距离看,越发觉得似曾相识,可是瞧不见容貌,一时也猜不出是谁。

    直到她轻声唤道:“七弟,是我.......”

    那熟悉的声音,奚远南听罢面露惊色,难以置信地看着跟前蒙着面纱的妇人,往前走了两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