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快步凑过来闻了闻,“好香,二嫂你的手艺这不错。”

    段砚洲走来道:“那是当然,不过,你可别惦记你二嫂的手艺,日后多吃吃二哥做的饭菜。”

    段秦舟知道他二哥这是疼二嫂,十分配合地笑着点了点头,“不惦记,绝对不惦记。”

    大嫂在大哥的搀扶下,扶着腰走来笑道:“没想到书棠不仅医术高超,就连厨艺也精湛。”

    “我们段家真是捡到宝了。”

    段秦舟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她一抬头,正见到自家二哥一双眼睛都在二嫂身上。

    看来何止是捡到宝,是老天爷赐给他二哥的一段上好良缘。

    林书棠被大家夸得脸一下红通通的,连忙转移话题道:“准备开饭了,我去唤爹和娘。”

    此时,段枫正在隔壁县衙和言县令处理公务。

    姜氏和万香玉则在琢磨那台织布机。

    林书棠刚要转身去,段砚洲连忙拦住她,柔声道:“你在这里烤火,我去唤爹娘,正好也有事要和言县令说。”

    林书棠笑道:“我与你一同去,正巧也有事要和言县令说。”

    段砚洲点了点头,两人一同动身前往隔壁县衙。

    他们二人刚到时,正见着县衙里来了一位人。

    这位人穿着一身戎装,是位将士。

    “爹,言县令,这位是?”段砚洲朝段枫和言县令问。

    言县令走来道:“这位将士是边境燕州的潘副官,他们原本是准备进京复命,谁知在半道上遇到这次百年难遇的雪灾,被困在了离我们一百多公里的小村子里。”

    “他们将军在路上感染风寒,病情严重,所以到我们此地来寻大夫。”

    他说着,走到林书棠身边,朝这位副官引荐道:“这位就是段大人家的少夫人,她医术极佳,治好了我多年顽疾。”

    这位潘副官年纪不大,估摸着也才十七八岁,他听着顿时一喜,“少夫人,你可否能救我家将军的命。”

    林书棠思索后,朝他道:“我可以救你家将军,可是,你家将军还在一百多公里之外,可还来得及?”

    潘副官忙道:“少夫人,我家将军此刻就在县衙外的马车里。”

    林书棠侧头朝身后县衙外看去,这副官不傻,知道出来寻医,把人带在身边。

    “那好,你将人带进来,我给他瞧瞧。”她正色说道。

    潘副官听着顿时一喜,忙转身离开朝院外走去,可就在他近距离看到段砚洲时,脚步一顿,随后又继续朝前走。

    很快,他带着三四名小兵,扛着一位男子前来。

    言县令连忙带着两名衙役迎上去,“来,先进屋。”

    一行人将这位男子扛到了屋里的床榻上。

    言县令将铜盆里添上不少木炭。

    林书棠走上前,朝床榻的男子打量起来。

    男子瞧着也就三十多岁,五官立体轮廓分明,是张俊俏的脸,不过脸色因为病重而略显惨白,嘴唇干裂,看着也饿了许久。

    她朝那位潘副官问:“你们多久没有吃东西了?”

    潘副官回道:“我们从燕州离开时带了一些干粮,可在路上遇着暴风雪,马被惊,马儿带着干粮一并消失在大雪里,我们一行人只能徒步来到最近的村子里,讨了一些水,和一些馒头。”

    “好在村民们卖给了我们一辆马车,不然怕是都走不到岐南。”

    林书棠抬手给这位将军诊脉,他的手腕很烫。

    瞧着就是普通风寒,不过因为长期挨饿,身子亏空,所以导致高烧不退。

    她朝段砚洲道:“砚洲,去我们后厨拿一些羊奶来,再让嬷嬷备一些肉粥。”

    潘副官疑惑道:“少夫人,这是?”

    林书棠起身回:“你家将军都快饿死了,得先给他吃饱,才能给他治病。”

    潘副官疑惑地看向床榻上的病人,“饿死?将军不是每日都吃了馒头?”

    他身后的小兵道:“大人,那是因为将军怕我们饿着,所以偷偷把每日的馒头都攒着,留给我们吃........”

    潘副官一愣,这才恍然大悟,眼眶里顿时满是泪,跪到将军旁边,哭了起来,“将军,你怎么这么傻啊,将军!”

    林书棠朝他笑道:“你们家将军没事,不用这么着急哭。”

    她说着,转身背对着他们,拿出一枚退烧药,递给他,“等那你家将军吃过饭之后,再将这个喂给他吃。”

    “我先去拿药箱,你等等我。”

    潘副官擦了鼻涕眼泪,伸出双手小心翼翼接在手心,“是,少夫人。”

    林书棠转身准备和段砚洲先一道回去,谁知,刚转身,那床榻上的人突然醒了。

    他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大哥,三姐,火!火!快走!”

    林书棠脚步一停,回头凝神看向他。

    火?大哥?三姐?

    什么火?

    只见将军又突然安静下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林书棠抬头朝身旁的潘副官问:“你家将军叫什么名字?”

    潘副官回道:“我家将军姓谢,叫谢怀恩。”

    林书棠脸上瞬间满是失落,不是她以为的那个人。

    这时,言县令突然开口道:“原来是谢将军,谢侯爷之子,久仰久仰,早就听闻谢将军威名,没想到竟在此地相见,真是难得。”

    林书棠在脑子开始搜寻着有关这谢侯爷的记忆。

    这位谢侯爷过去久经沙场,一直未娶妻无子,但是五年前意外认了一位养子。

    林书棠眸光沉下,养子?那就原本不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