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狗十分配合地又汪汪几声,露出它尖尖的犬牙。

    周氏和段忡原本还不信,直到大黄狗朝他们扑来时,他们惊慌失措,连自己的女儿们都不管不顾了,拔腿就跑。

    “爹,娘!”段月梅被吓哭了,一边喊着,一边带着妹妹们追了过去。

    段秦舟见他们身影走远,拍了拍手,摸了摸大黄狗的头,“好样的,待会儿,再给你一些骨头。”

    大黄狗高兴地摇着尾巴,在她腿边蹭了蹭。

    林书棠在院子里远远看着,见长房一家人已被赶走,朝段秦舟唤道:“三妹,屋外冷,快进来喝茶。”

    段秦舟抬头笑着应道:“好的,二嫂。”

    她说罢,拿着空碗笑盈盈回到了屋内。

    屋子里刚刚吃过火锅,里面暖呼呼,林书棠和段秦舟脸颊也红红。

    不过,长房那边可不好受,虽说将漏风的地方都补了,但是猪圈终究是猪圈,怎么也不暖和。

    可是又冻不死。

    林晚晚回来得早,烧水将今天寻到的树皮和草根一并煮了。

    很快锅里就黑乎乎一片。

    虽然味道不好,但是终归能填饱肚子。

    林晚晚盛了一碗,端在手中,迟迟未吃下。

    万姨娘一把夺了过来,“林家小姐定是没吃过苦,你不知道,在灾荒年的时候,树皮都是好东西。”

    她说罢,不管碗里黑漆漆的东西,一口吞下。

    那树皮和树根还有些硬,她在嘴里嚼了嚼,许是饿久了,吃着吃着感觉到了丝丝甜味。

    万姨娘说道:“味道还不错。”

    林晚晚又盛了一碗,“真的吗?”

    万姨娘点了点头,“没错,你尝尝看。”

    林晚晚捏着鼻子,忍着强烈的不适,尝了一口,什么甜味都没有,还夹着一股子土腥味。

    她没忍住,干呕吐了出来。

    万姨娘瞧着,皱眉道:“你说你,吃不下就别吃,光糟蹋东西,这严寒天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退,再过些时日,估摸着连树皮都没得吃。”

    她说着,又一把夺过林晚晚手里的碗,将其递给身后的婢女。

    林晚晚眼睛一下又红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万姨娘瞅着她那股子娇气模样,嘲讽道:“有什么好哭的,这不都是你自己选的吗?”

    “段府是你要进的,世子也是你要嫁的,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林晚晚,很多时候不要怪旁人,你当初就算没有换亲又如何?难道你嫁给了段砚洲就能过好日子?”

    “我可是听说,你那位好姐姐天天帮着他们一家修房子,开垦荒地种菜。”

    “你能吃那个苦?你连树皮都吃不下,嫁给谁,到最后都是饿肚子的命!”

    万姨娘一语道破,直接揭开了林晚晚那虚伪的面具。

    她抬起头,凶狠地看向万姨娘,咬着牙道:“我再如何也比你这个妾好。”

    这话把万姨娘给气到了。

    她端起刚刚烧热的树皮汤朝着林晚晚的头顶泼去。

    滚烫的水从她的头淋到脚。

    林晚晚站起身,一边尖叫着一边拿帕子擦着自己头上的水渍,“你疯了!”

    万姨娘将手里的锅往地上一丢,“没错,我就疯了,林晚晚你说我是妾,可你比妾都不如!”

    “我好歹也是有买妾文书进的段家,你呢?坐的是二房的轿子,上的却是长房的榻。”

    “传出去都是天大的笑话!”

    “你说你,勾搭世子的时候,是不是跟着青楼女子学的技巧?!”

    万姨娘是句句扎心。

    这时,周氏他们正巧回来。

    她和段忡原本在段秦舟那里受了气,心里难受,一回来,见到她们又在吵吵,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