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病好似又好了,不仅不咳嗽,连气色都好了些许。

    林书棠看在眼里,越发觉得他有意思,转身准备离开。

    她刚迈出步子,只听屋外有人敲门,是春香的声音,“二少夫人,老爷夫人让奴婢来传话,说有流民进县城,千万不要出门。”

    流民。

    林书棠在心里嘀咕了一下。

    这才闹灾不到一个月就有流民,可见这极寒有多厉害。

    她立马将屋里能收的东西,收到空间里。

    流民虽说大多都是普通受灾的百姓,可难免会有几个歹徒混在其中。

    而且,人一旦穷途末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得早做准备。

    冰川间,冷风夹着雪粒像是刀子一样刮得人脸生疼。

    通往岐南县的小路上,一群流民踩着厚厚的雪徒步前行。

    他们有男有女,但皆都是中年人。

    其中领头的男子抬头看望夜中逐渐亮起的灯,笑道:“又有户人家,这回可以多抢点东西。”

    这一些人看似是流民,其实不过是一群伪装成流民的匪徒。

    他们本是袁州一户孙姓的商户,做着香料的生意。

    可现在天寒地冻,哪里还有人买香料。

    这不生意一落千丈,还欠了不少外债,便举家往南迁,一家两百口人,在迁徙的途中分崩离析。

    最后就只剩下这二十余人。

    他们过惯了富贵生活,自然是受不了吃菜咽糠,以孙大少爷为首想出了一个谋生的法子,就是打扮成流民,沿路一家一家洗劫。

    他们原本只是抢劫粮食和钱财衣物,可慢慢的,他们开始囤人。

    长房和林家遇到那些流民在来的路上,与孙家人相遇。

    这不,那些流民的衣物都到了他们的身上,至于人,死的死,逃的逃。

    没死没逃的,被他们拿绳子绑着手,像牛羊一样牵着。

    林书棠听春香说有流民,特地披上斗篷,来到县门口拿出望远镜看去。

    她一眼就见着那几个被绑着的流民,眉头一皱,转身朝春香道:“去,告诉老爷和夫人,大少爷三小姐,还有言县令,待在各自的房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春香疑惑道:“二少夫人,不过是流民,我们给些粮食打发不就行了。”

    林书棠回头正色道:“方才夫人怎么跟你说的?”

    春香愣了一下,回道:“让二少爷和二少夫人不要出门........”

    林书棠又问:“夫人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不能出门?”

    春香点了点头,“怕流民里有山匪。”

    林书棠扫了远处渐渐逼近的人,沉声道:“如果我说这些流民全是山匪,不,又或者说是比山匪更要凶残的匪徒呢?”

    春香猛地一惊,一双杏眸因为恐惧睁得圆圆。

    林书棠吩咐她道:“快些去吧。”

    春香忙点头,没有再多话,转身朝宅子里走,告知大家此事。

    林书棠先从空间里拿出地雷,将其埋在县衙门口。

    随后回到卧房里。

    段砚洲已经穿好衣裳,见她神色凝重,问道:“这些流民不对劲?”

    林书棠点头,“没错,不是普通流民。”

    段砚洲转身去拿剑,准备出门,“我去看看。”

    林书棠拦下他,“不用看了,他们牵着人羊羔,来不仅仅只是为了钱财。”

    段砚洲一顿。

    林书棠继续道:“砚洲,我和你还有三妹可以跟他们搏一搏,但是大哥身子还未痊愈,大嫂腹中还有孩子,不能受惊。”

    “我有个办法,得需你帮我。”

    “什么办法?”段砚洲问。

    林书棠环顾四周,“这宅子是我们好不容易修补好的,自然也不能让他们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