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爹爹,我回来啦!”若儿欢快地喊道。
孙星紧紧抱住女儿,心中既是欣喜又是恼怒:“你这孩子,跑哪去了?可吓死娘了!”
若儿吐了吐舌头:“我……我就是去找小伙伴玩了。”
周三壮沉着脸:“以后不许再乱跑,知道吗?”
若儿低下头,小声应道:“知道了,爹爹。”
孙星注意到女儿衣服上又沾了些泥土,心中疑惑更甚。但眼下还有更紧迫的事要处理。
“三壮,你快去见墨将军吧。”孙星说道,“我在家照看若儿。”
周三壮点头,转身快步离去。孙星目送丈夫远去,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担忧。这京都风云诡谲,一步走错,便是万丈深渊。
她回头看向女儿,柔声道:“若若,跟娘亲说说,你这些日子都去哪玩了?”
若儿眨了眨大眼睛,似乎有些迟疑:“就……就在附近玩。”
孙星敏锐地察觉到女儿的不自然,心中一紧。究竟是什么事,让向来坦率的女儿也学会了隐瞒?
她蹲下身,平视着若儿的眼睛:“若若,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告诉娘亲和爹爹,好吗?”
若儿郑重地点点头:“嗯,我知道了,娘亲。”
孙星轻抚女儿的头发,心中却难以平静。京都的风雨欲来,她必须保护好这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就在此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陈管家匆匆跑来,面色惊慌:“夫人,不好了!五王爷府上……出大事了!”
孙星心头一震,下意识地将若儿护在身后。她强自镇定,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陈管家喘着粗气道:“听说……五王爷府上有人中毒身亡!现在满城风雨,都在传……”
孙星抬手制止了陈管家继续说下去,她看了眼身后的若儿,低声道:“去书房说。”
待若儿被送回房间,孙星才在书房里听完了陈管家的禀报。她心中翻涌着惊涛骇浪,却面色如常。
“陈管家,这事先别声张。等老爷回来再做定夺。”
陈管家应声退下,孙星独自立在窗前,望着院中的老梅,心中思绪万千。陈芳兰的事,五王爷府上的毒案,若儿的反常……这一切,究竟有什么联系?
墨云飞望着眼前的女子,一时间有些恍惚。她身着一袭淡青色长裙,发髻简单挽起,却自有一番清雅气度。
孙星主动与他说话的态度,让他心中微动。往日里,这位三弟妹总是不苟言笑,今日却主动开口,着实令人意外。
“少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孙星的声音轻柔,眼神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她站在那里,姿态从容,却给人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墨云飞本想说有话直说便是,毕竟身旁之人也不是外人。但当他对上孙星那双清澈却暗藏锋芒的眼睛,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微微颔首,跟着孙星走到一旁。
两人来到一处僻静角落,孙星刻意背对着马车方向。墨云飞因说话的缘故侧着身,这般位置,任谁也看不清他们的谈话内容。初春的风还带着些许寒意,吹得庭院里的梅花轻轻摇曳。
“我此番入京,并非自愿。”孙星直视着墨云飞的眼睛,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无奈,“既来之则安之,我已表明诚意,还望少将军也能给个交代。”
墨云飞眉头微蹙,心中暗自思量。这位三弟妹向来行事果决,今日这般说话,必有缘由。“孙娘子有话直说便是。”
“私塾之事,想必少将军已有耳闻。”孙星声音渐冷,眼中略过一缕寒意,“某些人竟然想用黑猫来害我闺女,此事还请少将军过问。”
“老三可知此事?”墨云飞问道,目光紧紧盯着孙星的表情变化。
孙星轻笑一声,那笑容却不达眼底:“他知道,但无能为力。”她停顿片刻,又道:“京都水深,我一个妇道人家,能依仗的也只有几位兄长了。”
墨云飞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试探:“孙娘子为何觉得我能做到?”
“墨家在京都根深蒂固,查一只黑猫的来历,于少将军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孙星语气平静,眼神却愈发锐利,“我不求结果,只想知道是谁要害我女儿。”
庭院里的风忽然大了些,吹得树枝簌簌作响。墨云飞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京中只有两只黑猫,都在宫中。一只属于陈贵妃,另一只是太后的,不过太后的猫年初已死。”
“陈贵妃?”孙星眸光一闪。
“她的猫前些日子丢了,至今未寻到。”墨云飞说这话时暗自观察孙星的反应。只见她神色如常,但指尖却微微收紧,显然这个消息对她而言并不简单。
孙星闻言转身欲走,墨云飞下意识拉住她的手腕:“孙娘子且慢!”
孙星回头,目光落在被握住的手腕上。春日的阳光透过树影斑驳地洒在她脸上,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
墨云飞连忙松开手,有些局促地说道:“陈贵妃深得圣宠,此事万万不可莽撞。”
“我可曾说要现在动手?”孙星反问一句,裙摆轻扬,转身上了马车。
看着远去的马车,墨云飞还在琢磨孙星这句话的深意。她说得轻描淡写,却让人心中不安。这位三弟妹,果真不简单。
“三弟妹倒是个有意思的人物。”身旁突然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打断了墨云飞的思绪。
墨云飞皱眉:“三爷慎言。”
“你第一次见她就如此反常,莫非真对三弟妹有意?”说话之人眼中带着揶揄,“我看你方才那般紧张,莫不是……”
“休要胡说!”墨云飞厉声打断,转身大步离去。
马车内,孙星靠着车壁闭目养神。马车轻轻晃动,窗外的景色飞快掠过。她已将话说到这个地步,就看墨云飞如何选择了。
有些事,直接开口求人反而不美。展现自我的实力,让对方知晓自己的底线,才是上策。况且,这京都之中,远不止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