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立刻装成小绵羊的模样,可怜兮兮的,仿佛刚才的事跟他们毫无关系。
谢念月指了指这群人,“就是他们,差爷们可千万别放过作恶的人。”
为首的衙役认出谢念月,便拱手道:“还请谢姑娘随我们回一趟县衙,说明情况。”
谢念月微一颔首,“好。”
衙役们将一群人围住,押送到县衙。
谢念月带着祝姨娘,以及挨打的书生同去县衙,将今日发生的事说清楚。
有谢念月在,重回县衙的祝姨娘也没那么紧张,很快就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
那群人没真的闹出大麻烦,构不成关进大牢的罪行,但衙役们口头警告教育一番还是需要的。
被打的书生脸上的伤不严重,但衙役还是让那群人赔了他医药钱。
谢念月无意中发现,在街头给人写信糊口的年轻书生,竟然就是万先生给她名册里的木雕大师许季安。
等过几日,她定要前去拜访。
县衙的事处理完,谢念月将祝姨娘送回她如今租住的大杂院门前。
祝姨娘略带歉意地弯了弯膝盖,“多谢姑娘,又给你添麻烦了。”
“无妨的,只是举手之劳。”
谢念月爱看热闹,对认识的人随手帮个小忙,也不算什么。
再说,祝姨娘的才能她看在眼里,把这样的人才留在绣坊,对绣坊来说是件好事。
“云望川,你放开我——”
听到女儿的喊声,祝姨娘脸色一变,立刻就提起裙角往大杂院里跑。
谢念月和木槿跟上去,就看到大杂院内,一位少年正在跟一位姑娘拉扯。
看姑娘跟祝姨娘相似的长相,能猜出她就是祝姨娘的女儿艳姐儿。
祝姨娘连忙走过去把少年拉开,将女儿护在身后,“你这是做什么?”
少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吹着口哨,骄傲地扫了眼住在大杂院的百姓,“我是她的情郎,祝文艳已经是我的人了,我来见她有什么不对?”
周围的邻居指点议论,看向祝文艳的眼神里带着鄙夷。
“还没定亲呢,就跟外男不清不楚,不愧是姨娘生的,天生比别人低贱。”
“我没有!”祝文艳藏在衣袖下的双拳紧握,一双眼睛通红,“不许你们说我娘!”
旁人指点议论她也就罢了,跟她娘有什么关系?
祝姨娘不管旁人怎么说,拉着女儿问:“艳姐儿,你告诉娘,他是谁?”
祝文艳的眼睛里含着眼泪,“他是施家书铺的伙计,名叫云望川,我跟他是抄书认识的。他今日来说是要取走我抄好的书,我说还没抄完,他却不肯走,非要拉着我进屋去说。我不愿意,他就跟旁人说他是我的情郎。”
说这话的时候,祝文艳心里很委屈,她先前是对云望川有些好感,但绝不是男女之情,只是觉得他能在书铺做工,还坚持读书,值得人尊重。
她一直以为云望川是个好人,平日里去书铺也愿意跟他多说几句话,没想到他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人。
当众诋毁她不说,还连累她娘也被人指点。
此刻,祝文艳对云望川的那点好感荡然无存。
一听是施家书铺,谢念月忍不住笑了。
她一笑,云望川只觉得毛骨悚然,“你笑什么?”
谢念月无奈地耸耸肩,“刚好跟你们书铺的大小姐认识,恭喜你,你的差事要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