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见状,心中暗喜。

    又接着说道:“高将军骁勇善战,老夫为国荐才自是当仁不让。只是……老夫奉天子之命,欲进郿坞搜捕董贼余孽,还请高将军将堡门打开。”

    “董卓余党已逃,我家将军在追杀。”

    “其余党虽逃,堡内犹有董贼及其余党为祸罪证,”

    “董贼居所已被李儒放火烧毁,并无罪证留存。”

    “还是要亲自查看一番,老夫才会放心。若高将军能为老夫略开方便之门,老夫愿以黄金万两,美女百名相谢。”

    高顺闻言,义正严辞地拒绝道:“休要多言,若想进堡,须得等待镇北将军归来之后。否则,就得先从本将的尸体上踏过去才行!”

    死活不让。

    油盐不进。

    皇甫嵩再也忍不住,勃然大怒道:“好你个高顺,一个小小校尉,竟敢如此无礼!待本将攻破坞堡,必将你枭首示众。”

    “老匹夫,汝不妨试试!”高顺拔刀在手,厉声呵斥。

    ……

    皇甫嵩很是无奈。

    不管怎么劝说,这高顺就是不上道!

    此时,其子皇甫坚寿又献计道:“威逼利诱高顺不成,可改为威逼利诱其麾下将士。”

    皇甫嵩闻言,觉得很有道理。便又对着城头大喊道:

    “城上的汉军将士,尔等听着,老夫乃天子钦封征西将军皇甫嵩。今有逆贼高顺,先是私吞董贼巨财,现又抗令不遵阻碍本将进堡。

    有击杀或生擒高顺者,赏万金,赐美女百名;凡倒戈反抗高顺者,赏百金,赐美女三名;有打开堡门以迎朝廷大军者,赏千金,赐美女十名!”

    高额的赏格,如惊雷滚过城头。

    然而,却激不起半点涟漪。七百陷阵死士的阴影在烈日下纹丝不动,恍若郿坞城墙生出的铁鳞!

    没有面面相觑。

    更没有窃窃私语。

    一个个手握兵器,眼神坚定,肃立如山,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似的。

    皇甫嵩见状,心中很是不解。

    自己乃是威震天下的名将,在军中威望甚高。寻常情况下,只要自己亮出名号便会让人敬畏三分,更何况还开出了这么高的赏格。

    却没料到直接被陷阵营将士给忽视了。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营将士对高顺的忠诚度了。

    机关算尽,毫无效果。

    那么,就只能强攻了!

    皇甫嵩脸色铁青,举起了手中的长剑指向高顺,大声下令道:“传令攻堡,片甲不留!”

    然而,就在此时。

    突然!

    西方地平线突然腾起昏黄雾霭,那不是沙暴,是四千精骑踏碎大地的吐息。滚滚洪流中,一杆残破的“镇北“纛旗撕开热浪冲了出来。

    纛旗之下,一员身材魁梧的大将,黑盔黑甲,手握大刀,气宇轩昂,威风凛凛,正纵马杀奔而来。

    正是镇北将军……王通!

    ……

    皇甫嵩见状,暗叫不妙,赶紧下令列队迎战。

    不过,随王通而来的,是四千多精锐的骑兵。而皇甫嵩虽有五千多人马,却只有两千骑兵,其余全是步兵。

    再加上王通一方猛将甚多,皇甫嵩也怎是对手?

    “锋矢阵!”

    此时的王通,对皇甫嵩恨得牙痒。一开战便下令采用攻击力最强的“锋矢阵”。

    无猛将不用锋矢!

    而王通及其手下的典韦、王越、韦卫等人刚好都是猛将。锋矢阵在这种猛将的带领下,威力无与伦比。

    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长驱而入,直奔中军。

    在锋矢阵楔入敌阵的刹那,骨裂声竟压过了战马嘶鸣!

    典韦双戟抡出腥风血雨,断肢如麦秆般飞溅;王越的剑光在盾阵缝隙游走,专挑咽喉三寸薄甲;王通的大刀如飞舞的轮盘所过之处血肉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