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
明明是她先来的。
不管是陈立飞的生活还是这次的事情。
都是她先来的。
许小鱼问徐学。
“是不是我……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许小鱼抿着唇，面上忍不住的伤心。
徐学连忙解释：“没有没有，其实这就是一个误会，真的……”
就在徐学有些束手无措的时候，余光瞥见陈立飞从电梯的方向走过来，连忙走上前，小声问陈立飞：
“你怎么胡来了？社长没事吧？”
陈立飞的表情有些复杂。
就在刚才，苏宥灵说了那一个“是”字之后，没等陈立飞给出任何回答，抬脚就离开了。
陈立飞独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心情比想象中复杂很多。
吗的。
都怪自己这该死的魅力。
陈立飞不知道怎么跟徐学说，只是摆了摆手，抬眼看见许小鱼转过头来看着自己，走上前去。
“小鱼儿，怎么了？”
陈立飞看了白胖一眼，询问他小鱼儿怎么了。
白胖耸耸肩，继续打游戏去了。
他现在只觉得男男女女之间的事情真麻烦，还是游戏最纯粹啊。
许小鱼摇摇头，轻声问：“苏……苏学姐她，还好吗？”
陈立飞想起苏宥灵，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即便只有一秒钟，还是被许小鱼觉察到了。
陈立飞却不想再继续说这个话题。
“小鱼儿，下午工作室也没什么事，我先送你回家吧，你多准备准备甜品店的事。”
许小鱼没拒绝，沉默着走向电梯间。
送许小鱼回她租住的小区，两个人之间罕见的沉默。
似乎除了那一次许小鱼对陈立飞表白之后，他们两个人之间就从来没有这么沉默过。
走到了小区门口，陈立飞看了一眼小区里面，说：
“小鱼儿，我就不进去了，你自己回家吧。”
陈立飞正要走，许小鱼叫住他。
“陈立飞。”
陈立飞回头：“怎么了？”
许小鱼看着他，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把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刚才……苏学姐她，是不是因为我当了你们专业的举牌手，所以她不高兴了？”
陈立飞沉默了一会儿。
才说：“这事儿是我傻哔了，本来很简单一事儿，被我弄复杂了。一开始我是打电话让她帮忙的，她还没给答复，我又找了你。”
许小鱼还是看着陈立飞，说：
“可是苏学姐不会因为这么小的事情生气的，她会生气，不是因为被放了鸽子，而是放她鸽子的人，是你，对吗？”
陈立飞：“……”
干。
怎么感觉大家都能看出来，都知道原因。
就他吗他一个人不知道，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跟个傻哔一样。
陈立飞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许小鱼这个问题，就听见许小鱼再次开口：
“陈立飞，你……你喜欢苏学姐吗？”
－
同样是女生，许小鱼太能理解苏宥灵生气、不高兴、难过、伤心的原因了。
那是深陷感情泥潭中的女孩子。
才会有的情绪。
所以许小鱼几乎不需要问陈立飞，她也能感觉出来，苏宥灵，是一定喜欢陈立飞的。
就好像她在第一次见到苏宥灵的时候，心里涌上来的本能的嫉妒和自卑。
可是许小鱼不在乎。
她不在乎谁喜欢陈立飞。
在她看来，陈立飞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男生，他值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珍贵的喜欢和任何感情。
她在乎的是。
陈立飞喜不喜欢苏宥灵。
这对她，很重要。
陈立飞听见许小鱼的问题也是一怔。
不瞒她说，他这一路上，也都在想这个问题。
最后，陈立飞还是跟许小鱼说了实话。
“我不知道，我之前没想过苏学姐会喜欢我，所以……”陈立飞说，“但是，看见她那么伤心，我挺难过的。”
这句话像无数根细碎却尖利的针，在陈立飞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扎进了许小鱼的心里。
许小鱼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刻变得四分五裂，密密麻麻都是伤口，呼哧呼哧地透着冷风，冷得她打颤。
她很想扯出一个笑容，很想祝福陈立飞，也很想安慰他。
可是她说不出来。
她的心太痛了，痛得好像连呼吸都有些费力。
陈立飞看着这样的许小鱼，心里难受得发紧，这股难受甚至于超过了他看见苏宥灵时候的难受。
他拉住许小鱼的手腕。
许小鱼一怔。
抬起眼看着陈立飞。
陈立飞说：“小鱼儿，别这样，看你这样，我心里不舒服。”
许小鱼柔柔开口：
“是吗？陈立飞，难道你心里有我吗？”
陈立飞沉默了。
许小鱼眼中好不容易点燃的一丝希望，满眼期待地看着陈立飞。
时间慢慢过去，许小鱼眼里的期待也渐渐消散。
“算了。”她松开陈立飞的手，说，“我不为难你，你回去吧，陈立飞，我……”
不等许小鱼说完，陈立飞伸手拉过她，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
小鱼儿是那么瘦，那么软。
就和他很久很久之前看见她的时候，觉得小鱼儿一定很软乎。
果不其然。
真的很软很软。
就好像抱住一个手感很好的娃娃。
陈立飞说：“许小鱼，我也是刚才才发现——”
“我心里有你。”
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