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华大夫来的时候,顾亭雪一个人站在屋子外,就连一个披风都没有穿,吓得福哥儿赶紧说:“小侯爷,您怎么穿得这么单薄,也不怕冻着么?”

    华大夫是个精神头十足的小老太太,看一眼福哥儿,没好气地说:“病了不是还有我在么?”

    福哥儿赶紧去给顾亭雪拿了件披风。

    奈何小侯爷不要。

    见顾亭雪不进屋,就在外面待着,他也只得抱着披风,跟着小侯爷一起在外面挨冻。

    过了一会儿,华大夫便出来了,让福哥儿去抓药给香君熬上。

    福哥儿赶紧差人去办。

    顾亭雪问:“她是中了什么药?”

    华大夫没好气地说:“这顾府怎么还是这样乌七八糟的?这姑娘中的不是一般的药。”

    “可是什么奇药?”

    华大夫不屑地冷哼一声道:“若真是什么稀奇的药也就罢了,这世上就没我解不开的毒,但她中的是兽药,怕是给猪配种用的。也没什么好的办法,不过好在这药虽然药性大,但药性过去便好了,一会儿把让人把药给她灌进去,今晚再多喝些水,明日就没事了。”

    (二十三)

    一碗药灌下去,香君便觉得身体里那难受的感觉褪去了不少,虽然还是有些燥热不安,但眼皮却很沉,不一会儿便睡过去了。

    接下来一整夜,香君都是时醒时睡,不是被渴醒了,就是出汗太多,黏黏糊糊难受醒的。

    但每次她迷迷糊糊的醒来,一叫着喝水,就有人给她倒水,一叫着难受,便有人给她擦身换衣。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香君也算得上是神清气爽。

    香君刚起身,就看到一个脸生的小丫头端着一身干净衣服走了进来,她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有一张圆圆的脸,有些怯生生的。

    “香君姐姐,你醒了啊……这是……是小侯爷让我给你拿来的衣服,你一会儿自己换上吧。”

    说完,她就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香君身上穿着的是干净的亵衣,已经不是她昨夜穿的那件了。

    她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我从前怎么没见过你?你是哪个院子的丫鬟?”

    小丫头摇摇头,“我不是府上的丫鬟,我姐……我哥哥认识小侯爷,是小侯爷昨天晚上把我叫来,让我照顾你的。”

    “你才多大就照顾我?”

    没想到小丫头立刻瞪圆了眼睛,举起手激动地说:“我十二了!而且我力气很大的,从前我去山里采药,一个人背好大一个背篓呢,昨天晚上是我给你擦的身子。”

    “好好好,是姐姐错了,你力气大。”

    只是,这顾家这么多丫鬟,小侯爷却叫一个外人来照顾她,看来是一点都不放心顾家的人啊……

    可是明明她姐姐也在,怎么不叫姐姐来?

    香君又问:“那你哥哥是什么人,怎么认识小侯爷的?”

    “我哥哥是当兵的,他是伍长呢!很厉害的!”

    香君很好奇,她不懂当兵的规矩,好奇地问道:“伍长是什么官?”

    “就是管五个兵的官。”

    两人对视着,沉默了片刻,忽的都笑了。

    笑了一会儿,小丫头就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包递给香君。

    “这个是我刚刚去府上的花园采的,华大夫说,你这几日,怕是还是会睡不安稳,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放在床边,会睡得好一些。”

    香君收起那香包,谢过之后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福宝,你叫我福宝就好了。”

    (二十四)

    福宝在顾家住下了,成了青松院的丫鬟,她的月钱由顾亭雪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