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老太在和骆为安发牢骚,她不敢说大声,怕骆欣欣又说些屎尿屁恶心她。

    “那就找领导请假,在家休息。”

    这回骆为安没再说老妻矫情,因为他昨晚也没睡好。

    老太婆这回一点都没夸张,大丫二丫磨了一晚上牙,咯咯咯……咯咯咯……大丫磨好了,二丫磨,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现在他耳边都还在咯咯咯,都被折磨得有幻听了。

    “啊哟,头里像钻了两只老鼠一样,咯咯咯的,两只耳朵轮着来,欣欣,她们要在我们家睡多久?再这样睡下去,我肯定吃不消的。”

    骆老太用力按着太阳穴,但依然头痛欲裂,心里怨极了大丫姐妹。

    这俩丫头的牙比钢牙还厉害,一晚上不停地磨,竟然还没磨穿,铁棒都能磨成针呢!

    “肯定还要住几天,你耳朵里塞棉花呗!”

    骆欣欣难得温和地回了句。

    磨牙声对她毫无影响,前世她为了省钱,ATM和隧道都睡过,人进人出车来车往的,她照样呼呼大睡。

    骆老太顿时如丧考妣,和骆为安咬耳朵:“无亲无故的俩丫头,她脑子是不是瓦特了,对这俩丫头比对我们还好。”

    “别说了,磨牙是因为肚子里有虫,我去弄点宝塔糖给她们吃,俩丫头挺可怜的,能帮一把就帮帮吧。”

    骆为安不让她再说,怕骆欣欣听了后生气。

    而且他也确实同情姐妹俩,摊上那种亲爹,俩孩子能不能平安长大都难,能帮就帮吧。

    “谁来帮帮我们?我们才可怜呢,家里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全都是辛辛苦苦挣的,我们也没有害过人,反而救了好多人,什么回报都没有,却要这鬼地方受罪……老爷,我们才最可怜啊!”

    骆老太说着说着,想到了她那些昂贵华丽的珠宝,都是她的心肝宝贝啊,全都没了,一件都没给她留下。

    “老爷,我心口疼,我的猫眼石胸针,祖母绿项链,翡翠手镯……都是你给我买的,全都没了。”

    骆老太边哭边诉说,泪水涟涟。

    “别说了,这些话以后一个字都不许说了!”

    骆为安语气很严肃,刚刚那些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他们肯定会受到更严厉的惩罚,甚至吃花生米。

    “知道了。”

    骆老太抽噎着答应了。

    “别光嘴上说,要记在心里,否则你就等着……”

    骆为安在脖子上比划了下,骆老太吓得连哭都不敢哭了,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答应道:“记住了。”

    看着她灰白的脸,红肿的眼睛,骆为安心里也不好受,长叹了口气。

    “既然今天请假,你把这两件衣服改下,给大丫二丫穿。”

    骆欣欣朝炕上扔了两件原身的旧衣服,骆老太女红还不错,原身小时候,她心情好的时候,还照着时装书给做过花裙子。

    “我头痛得要死,你竟然让我改衣服?你还有没有良心?”

    骆老太又气又委屈,她现在觉得,这死丫头才是真正的万恶的资本家,她和老爷才冤枉呢!

    至少他们从来没让生病的员工干活,心没这死丫头黑。

    “没良心,但我有肉。”

    骆欣欣哼了声。

    骆老太的愤怒戛然而止,黯然的眼睛都亮了,急切地问:“欣欣,你说的是吃的肉?”

    “肉不用来吃,难道用来擦屁股?”

    骆欣欣没忍住,怼了过去。

    一听有肉吃,骆老太精神都好了不少,她可太想念红烧肉了,肉包肉饼好吃是好吃,可到底不解馋。

    白米饭配红烧肉,肉汁拌米饭,再咬一口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她能吃三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