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这是什么意思,我又没被匪徒们掳走,怎么就对我做什么了?”乔绾兮一进门便听到何氏不怀好意的话,满眼无辜的看向她。
看乔绾兮衣衫整齐,没有任何凌乱的痕迹,老夫人算是松了口气,又不解道:“方才有人来传话,说你去城南赏桂花,被匪徒掳走了,还让我们侯府拿出五万两才放人,到底怎么回事?”
“我来正是要说此事,祖母快让人去救四堂妹,她有危险,”乔绾兮一副着急的模样,眼泪都快急出来了:“四堂妹方才被几个匪徒给掳走了!”
何氏眼前突然一黑,险些昏倒:“怎么会是悦儿!”
乔绾兮吸了吸鼻子,眼中闪着泪光:“今日四堂妹主动来找我一起去城南赏桂花,说她早就想去那里看一看,但一个人又没意思,便让我陪她同行。”
“我和四堂妹在小榭里赏花喝酒,期间我去如厕一趟,回来时偷偷看见四堂妹被几个匪徒大昏装到麻袋里扛走了,我不敢出声,赶紧跑过来找大伙求救。”
“方才听到二婶说匪徒把掳走了,估计是来传话的人把我和四堂妹认错人了。”
这换成何氏急的跳脚,一句风凉话也说不出来了,赶紧催促下人:“快去拿银子把悦儿赎过来!还有,这件事——”别传出去。
乔绾兮来到她身边,握着她的胳膊宽慰:“二婶别心急,相信四堂妹会安然无恙回来的,方才我已经去报官,让他们帮忙找四堂妹,有他们在,那些匪徒定然不敢把四堂妹怎样。”
何氏脸色青白,僵硬了许久。
她刚想说让人封锁消息,保住悦儿的名声,结果乔绾兮已经大张旗鼓的把消息通知给了官府。
官府都知道了,这事儿岂不是立马在京城传开了。
何氏气急败坏:“谁让你去通知官府的,你是不是想故意毁悦儿的名声!”
乔绾兮吓得后退两步,忙跪在地上:“那些匪徒一身流气,我怕他们对四堂妹做不好的事情,便赶紧去报官让他们帮忙找四堂妹,想着有他们出面,那些匪徒再猖狂也不敢乱来。”
她盈盈泪眼看向老夫人:“祖母,绾兮可做错了?”
事已至此,老夫人也说不出怪罪的话,想着绾兮也是担忧言悦的安危,且她说的没错,又官府出面,那些匪徒不敢随便乱来,虽言悦的声誉会有损,总比被那些匪徒染指凌辱后彻底毁了清白好。
左右言悦的清白都保不住了,前者日后还能找个门户低点的人家嫁过去,后者只能出家为尼了。
老夫人扶乔绾兮起来:“好孩子,你没做错,你也是为你四堂妹好。”
又瞪着何氏:“还愣着干嘛,赶紧去看看言悦那边什么情况了!”
见老夫人偏袒乔绾兮,何氏恨的咬牙,却也不敢再指责她什么,赶紧去看乔言悦那边怎么样了。
乔绾兮为了给官兵领路,便和何氏一起来城南这里了。
一个废弃的屋子里,几个匪徒和乔禹迟正在等着侯府来送银子
乔禹迟脸上蒙着黑布,防止被人认出来,期待着赶紧把五万两银子拿到手。
可结果他们便觉得不对劲了,便见一群人穿着官服骑马围过来。
那位身材瘦小的匪徒脸色一变:“怎么来的会是官兵!”
乔禹迟脸色也难看起来,他明明给传话的人说只要消息传到侯府就行,让侯府的那五万两赎金就把‘乔绾兮’放了。
以他对侯府的了解,为了‘乔绾兮’的清白定然不敢声张此事的,没想到竟然把官兵都给招来的。
乔禹迟气的一肚子火,对着身边的麻袋狠狠踹了几脚,骂了几声“贱人。”
麻袋里的人已经醒了,但事先被堵住了嘴,也说不了话,只能扭动着身子发出‘呜呜’声。
乔禹迟更加厌烦,又狠狠捶打几下。
“臭婊子,再敢不老实老子就要了你的命!”
虽然他故意伪装了下声音,怕‘乔绾兮’听出来,但乔言悦仍然知道这就是二哥,身子扭动的更厉害了,试图让乔禹迟把她认出来。
换来的又是乔禹迟一顿捶打。
看着那些官兵那么多人,他们这边只有几个人,瘦小的男子开始退缩了,“二公子,我看这笔买卖做不成了,兄弟们得撤了。”
银子和命比起来,当然命最重要。
他们这些人平日里没少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若落在官兵手里,吃牢饭还是轻的,多半命都保不住。
乔禹迟看他们要走,心急道:“怕什么,我们手里有人质,他们又不敢乱来,只要他们交了钱,我们就放人。”
现在计划都实行一半了,乔禹迟怎舍得半途而废。
若是把‘乔绾兮’放了,那五万两他去哪里凑。
虽然侯府不缺这五万两,但他实在不敢侯府知道他在外面欠了这么多,平日里他在外面偶尔花个小钱消遣一下,侯府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若是知道他一下子输了这么多,别说他爹不会饶了他,就是祖母也不会放过他,日后他别想再踏出侯府大门一步了。
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剑走偏锋的办法。
但那些匪徒一看自己和官兵的力量悬殊,不想冒这个险,扔下乔禹迟和两个麻袋就逃跑了。
乔禹迟怎敢一群官兵抗衡,也没胆量等着侯府把银子送过来,说不定他一露面,官兵就会把他逮捕。
他咬牙切齿了好一阵,也只能离开。
但他的身影正好被乔绾兮看见了,乔绾兮一眼便认出他来了,心里嗤笑,明白过来乔禹迟搞这一出就是为了还五万两赌债。
银子是欠她的,又想着劫持她连赚那五万两,可真是有意思。
乔绾兮大喊:“大人,那人便是匪徒的同伙儿,我认得他。”
顺天府的王大人立即朝乔禹迟追过去:“快抓住他!”
乔禹迟还没跑几步,便被官兵围住了,他立即摘掉脸上的黑布,尴尬笑道:“是我是我,大家认错人了。”
王大人疑惑:“怎么回事乔二少爷?”
乔禹迟道:“听说我二堂妹被人劫持了,我担心他的安危,便想办法想来救她出来,怕被那些匪徒认出来,我才遮住了脸。”
王大人蹙眉道:“被劫持的是侯府乔二爷房里的四小姐,也就是您的亲妹妹,不是平阳侯爷房里的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