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先别急,还有其他地方没搜呢。”乔绾兮轻声一笑,不紧不慢地走进屋子里,又来到碧钏的床边,掀开被褥,在她床头敲开了一个暗格,里面的首饰“哗啦”掉在地上。
她意味深长地看向碧钏:“这些都是什么?”
碧钏脸色惨白如纸。
明明她藏得已经够隐蔽了,小姐竟然还能找到。
更让她恐慌的是,这个暗格只有她自己知道,就是跟她经常在一起的金珀都不知道,小姐怎么知道的?
冯嬷嬷双腿一软,险些跪地。
她一直知道碧钏手脚不干净,拿着乔绾兮的首饰偷偷几次出府当卖,她提醒过不少次,让碧钏收敛点,别让乔绾兮发现了,不然不会放过她们娘俩儿。
碧钏偷拿乔绾兮的首饰不止一次,见乔绾兮没发现,便越来越胆大妄为。
乔绾兮再怎么缺心眼,眼见自己的首饰越来越少,也能发现异常。
之前就算她怀疑过碧钏,但也不敢去质问,肯定会被碧钏倒打一耙。
就像现在,若不是重活一世,她还不知道碧钏把首饰都藏在了那么隐蔽的地方,便换成她冤枉了碧钏,还得当着众人的面给她道歉。
乔绾兮冷幽幽看向脸色僵白的冯嬷嬷和碧钏母女俩:“按照方才我们说的,碧钏偷拿主子财物,手脚不干净,可是要按照我们府上的规矩来的。”
冯嬷嬷‘扑通’跪在林锦芳面前:“夫人,碧钏只是年纪小,一时糊涂,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请夫人再给碧钏一次改正的机会。”
犯了这么大的错,碧钏被赶出府上都是轻的。
碧钏也跪在地上求情:“奴婢是夫人看着长大的,念及这点情分,还望夫人宽恕奴婢。”
林锦芳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对乔绾兮缓缓开口:“碧钏也是一时糊涂了才犯了错,看在她年纪还小的份上,就给她一次机会吧。”
乔绾兮忍不住冷笑,面无表情问:“若是今日女儿没找到这些被碧钏偷走的首饰,娘是不是必须要女儿给碧钏道歉?可会为我开口说两句?”
林锦芳张张嘴,没说出话来。
哪怕她什么都没说,乔绾兮也知道她会这么做。
瞧瞧,她娘可以对任何人有着菩萨心肠,对她只有铁石心肠。
“碧钏犯了错就得惩罚,这是规矩,以前女儿犯错的时候,娘也是这么说的,怎么到了碧钏这里,娘便改了说辞,难道在娘心里,我一个嫡出小姐,还比不上一个丫鬟重要?”
“够了!”不知是不是恼羞成怒了,林锦芳厉声呵斥:“什么时候轮到你这般态度跟我说话了!”
乔绾兮无力地闭上眼睛,懒得再跟她争执,“娘既然做事不公,那我便去找祖母评理,让她看看碧钏该不该饶恕。”
林锦芳脸色微变。
老夫人是最容不得沙子的人,也最注重规矩,对下人的约束也严格,若是被她知道碧钏偷拿主子财物,轻者把她送到官府,重者直接杖毙,一点活路都没有。
林锦芳只好退一步:“行了,这事儿确实是碧钏的错,杖责二十以儆效尤,下次若敢再犯,不用你开口,我也不会轻饶她。”
下次?她不可能让碧钏有下次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碧钏,乔绾兮如同看死人。
林锦芳让两个嬷嬷带碧钏下去打板子。
两人是林锦芳的人,平日和冯嬷嬷关系也不错,自然没用多大的力道。
不过二十板打完,碧钏也疼得走不动路。
林锦芳让人把她送回屋子里,又找女医过来给她看伤。
晚上,碧钏的臀部刚涂完药,正趴在床上休息。
房门被人突然推开,她以为是金珀进来了,抬头一看才发现是乔绾兮。
她逆着烛火,脸色忽明忽暗,像是笼了一层阴雾,让人背后生寒。
“小姐,您有事吗......”
“当然。”
乔绾兮慢慢走近,掀开被褥,看着碧钏臀部的伤口,拿着一瓶药撒了上去。
碧钏突然莫名不安:“小姐,你对奴婢做了什么?”
“没什么,”乔绾兮低头在她耳边轻声笑道:“你不是说我看不懂那些医书吗,刚好我研究出一个药方,你不妨替我试试,管不管用?”
碧钏还没听懂她的意思,臀部突然传来剧痛,疼得她根本忍受不了,像是身上的肉被人生生剜掉了。
她疼得刚要大喊,便被乔绾兮用力捂住嘴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身上有伤比较虚弱,完全抵不过乔绾兮的力气。
碧钏的伤口开始溃烂,血越流越多,疼得她受不了。
一刻钟过去,碧钏便没气了。
她臀部的伤口血肉模糊,身下的床铺上被鲜血染红。
早上起床后,金珀来准备给碧钏换药,却见碧钏的脑袋耷拉在床边,屋子里飘散着浓郁的血腥味。
“碧钏?”
她走近唤两声,床上人没任何反应。
金珀害怕地捂住嘴巴,碰了一碧钏的身子,才发现她的身子已经僵硬了。
“啊——”
“快来人,碧钏死了!”
金珀大声喊叫,匆匆逃离屋子里。
冯嬷嬷得知后赶紧跑过来,抱着碧钏的身子哭得死去活来。
林锦芳找大夫来给碧钏的尸体检查一下,看她是不是死于非命。
除了碧钏臀部上的伤,在她身上找不到任何伤口了,也没中毒,便只能说她受伤太严重,导致没命的。
除了这个说法,大夫也找不到其他死因。
而且碧钏臀部的伤确实看起来比昨天严重好多,像是恶化了。
不管怎么查,总归查不到乔绾兮头上。
乔绾兮也没给自己留把柄。
她用的是一种名叫‘痛亡’的药,是根据那本《百医全书》里面的药方研制的,只要把这种药洒在伤口上,会让伤口恶化,有比平时百倍的痛觉,只要不及时医治,便会活活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