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王爷摸摸她的头发,带着宠爱地笑道:“这就是顾心若。”
“我很失望。”她傲傲地看我。
我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了,挺喜欢这样的女孩的,比雪昭仪的尖酸刻薄不知要好多少呢。
皇上喝下一杯酒,对着她笑:“晴翠公主,盛世的女子和契丹不一样,盛世的女子能屈能伸,文武双全。”
那晴翠公主一听,双眼就瞪得大,灵动得好让人打心里喜欢。她说:“我要和她比试,我要把盛世的女人,都压下去。”
好嚣张,可是我好喜欢。
像我这样,有仇报不了,有恨说不出,才是让自已都鄙视自已。
“现在她是皇上的才人了,晴翠。”金王爷意思一下地拍着她的手:“坐下,别失礼。”一举一动中,对她尽是宠爱。
真是羡极人也,晴翠不仅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还能得尽宠爱,哪像盛世这样啊。
我收回眼神,看到皇上眼里也滑过了那么一丝的羡慕。
“我要向她挑战。”晴翠指着我:“三哥,我不服,我要向她挑战,我们契丹女子,从来不会向谁低头的。”
金三王爷似乎也无意呵斥她的失礼什么,饱含意味地看着我:“倒是不知顾才人会不会挑你的挑战,小丫头。”
皇后娘娘轻笑了:“晴翠公主真有契丹女子的率性,让本宫看了也羡极,可是我盛世一向乃是礼仪之邦,女子出嫁从夫。”
“她都嫁了二次了。”晴翠直接地说。
皇上似乎有些不高兴了,将酒杯放在桌上,声音有些大了起来。
那金王爷还笑,老奸巨滑地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煽动着晴翠:“得,小丫头片子,在契丹本王宠着你,别丢脸丢到盛世,你不是顾才人的对手,她不仅领兵,功夫骑射种种拿手,擅长的,你还不知道呢,若不然怎么会让盛世皇上宠爱在掌心。”再看皇上,没啥诚意地说:“皇上,本王的小妹,一直养在深宫,让宫里人给娇惯了,不知天高地厚。”
皇上淡淡地一笑,也不说什么,笑容凭地勉强。
和亲,就是见一面,就嫁过来。
为二国的未必,唉,我有些不太明白啊,当初二国战得那么绞着,现在倒是可以在一起喝酒言欢。
所以真还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晴翠也是可怜的一个公主,现在嫁过来,换得二国的平静,但是契丹怎么会放弃掠夺,那是他们的天性,金王爷现在不过是蜇伏着,养兵壮马,待以时机成熟,他又会兴兵来犯,那时晴翠公主只怕会人头高挂在边关。
金王爷瞧着我笑,端起酒,然后敬我一杯。
我笑,正要低头去拿酒杯。
可是手让皇上在桌下抓着,不给我动。
行,那我就朝着金王爷笑得极其灿烂。
我不怕惹火皇上,我不想拖着臻王爷下水,可是金三王爷不是一个好人,何怕矣。
只有惹得皇上起了醋火,生了心思,他才会真正的喜欢我。
“好些日子不曾见顾二小姐,倒是越来越明媚动人。”他也不怕死的夸奖。
我不怕死地笑着说:“金王爷也是一如即往的,好看,帅气,迷人。秦漠将军好吗?”
“好着。”他说。
桌下的手,抓我越来越是用力,让我手吃痛得紧。
“我会跳舞,你会吗?”晴翠又探出头来看着我:“我三哥说,顾家心若是个了不起的女子,样样都会,这一次到盛世,我最想会会的,就是你。”
“金三王爷过奖了,其实都只是弱懂皮毛而已,今儿个是皇上生辰,舞倒是不能跳,但会唱歌,但能博得大家一乐。”
晴翠高兴地说:“我们比试一下。”
“皇上。”我看着他。
他低倾头,侧在我耳边低声地说:“你在玩什么?顾心若。”
“臣妾想为皇上唱一曲,不知皇上准否?”
皇后笑道:“皇上,臣妾倒也不知道顾才人还擅长唱歌,倒也想听一听。”
“好。”他说,然后放开了我的手。
晴翠落落大方地上台去跳舞,果然是有备而来的,还带来她们契丹的舞女,乐器,咚咚响起的时候,她赤着脚上台,白玉的小足十分惹人喜欢,短短的衣服露出了肚脐,她拿着双剑跳的是什么舞我不懂,但真好看,一举一动,英气与霸气都齐,随着乐意而动,她越跳越是激昂,引得人心思也跟着她的舞曲激潮仰湃。
一曲完毕,满场的掌声激烈。
她站在台上说:“顾才人请。”
我上了去,望着底下黑压压的人头,灯火的远处,很多看不清楚的迷蒙脸孔。
臻王爷坐在一侧,还有远远的,那蓝色的衣袂在夜风里轻舞。
我低头,轻吟浅唱:“如果没有你,日子怎么过,我的心也碎,我的事都不能做,如查没有你,日子怎么过,反正肠也已断,我就只能去闯祸。我不管天多么高,更不管地多么厚,只要有你伴着我………。”
我的声音,清亮而又悲伤,就是那欢快的一个奏子,唱出来,又是何等的伤感呢?真的,没有你,我什么祸,也敢撞。
没有人,会真正地珍惜我了。
以往我就挺喜欢这首歌的,现在唱起来,韵味也拿捏得好,一曲完毕,全场毕惊,我弯腰致敬,再轻步下台。
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金三王爷,带头鼓起了掌。
再回去,公公引着我到台下,不再坐在皇上的身边,而是属于顾才人的位子,偏远的一个地方。
周边坐着的女子惊叹地问我:“顾才人,你唱的歌,真好听,从来都没有听过。”
这歌是现代的,她们安能听过,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算是过了时,但是我还很喜欢听。
我伸长脖子四下眺望,那一抹蓝色,仿若又不存在一样。
也许,就这样,不能没有你,但是已经失去了你,还能如何。
喝下一杯酒,宫女上前来再倒一杯,端上了汤,手一抖,那碗里的汤尽数洒在我的身上,弄了个湿透,她惊惶地跪下说:“才人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