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在我的脸颊上印下一个火热的吻。
没有为什么,只有行动,只是这么一个意念。
他抱起软倒在他身上的我,便往里面的房里去。
躺在软塌上,微暗的灯火,照得脸儿那般的朦胧,漂亮如玉的脸,就在我的眼前。
我伸出指尖,轻轻地描着他的眉,他的眼,是如此的精致,漂亮而又迷惑人心。
他笑,双手捧着我的脸说:“顾心若,我所料没有错,很好,朕会好好地教你,做一个女人的乐趣。”
我笑,脑子是真的糊了,你说什么就什么。
“不许。”他霸道地说,于是我答:“不恨。”
“很好,等你醒来,你得记着你说过的话,朕要你求朕,是你求朕的。”
“求你。”我从善如流地说。
于是我就乖乖地,静静地看着他。
他问我:“你是谁?”我说:“不知道。”
他捧着我的脸,再细细地吻,然后还问我:“我是谁?”
“凤玉轩。”
“乖。”他夸奖着。
我想,我成为了他的女人,我想拒绝,可我又无力,我更想得到更多,那些东西汹涌而来,就连我自已也无法去主宰。
某些东西,在心的深处,乍然的破碎,可是我寻不到它的声音,我找不到它的存在。我的眼前,只有这么一个漂亮的男人,凤玉轩。
这个男人,很美,这个男人很会勾引我的每一个知觉,非得让我为他呐喊。他说太阳是方的,他说月亮是他家的,我都信。
我以为,我会死去,这样的快乐,这样的迷离,如梦又不是梦。
他说:“从此,朕不再控制于你。”夜半的风凉,敲打着窗。
我看着抱紧我腰的男人,轻轻地抚着他的脸,赠上一个吻。
能记得多清,醒来,我就有多恨自已,多恶心自已。
那记忆,抹不起,越是想忘记,才会越是记忆犹深。
而今夜,却是什么也不必记得了,伴着风,伴着他,还有窗缝外面黯淡伤怀的月色,沉沉地睡下。
我是给吵醒的,睁开眼皮看到姐姐一张愤怒,伤心的脸,还有......安夜那黯淡伤神的脸,他一闭眼,长叹一口气,然后就出去了。
一个宫女说:“馥妃娘娘,顾二小姐还没有穿衣服,请娘娘先出去。”
我闭上眼睛,我真想就这么死了算了。
他可以做到,真的让我生不如死地痛苦着。
门合了上去,宫女走上前恭敬地说:“小姐,让奴婢侍候你更衣吧,刚才也不知道为什么,馥妃娘娘和安淮王居然过来了。”
她说起来轻淡如水,仿若是说风吹进来一样。
我赤身地从被窝里出来,也不要她侍候,在地上捡了我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
有些失魂,走出去的时候,需要多大的力量,只有我自已知道。
双拳,紧紧地纂紧,指甲掐在手心里,痛都是麻木麻木没有知觉的。
那灼热的阳光,照得我睁不开眼睛,像刀子一样,让我想缩起来。
而我,被凤玉轩推在这风尖浪口,已经是没有地方可以再缩的了。
不知道这里是哪儿,抬头,那灯笼还挂在宫廊下,只是已经没有了光华,昨夜,就是一个梦一样。
迈步出去,一步步,都觉得难,一步,一个回忆。昨夜说过什么,承诺过什么,那我就更恨我自已什么。
前面的那屋子,破碎了一地的灯笼,是谁毁坏的我不知道,可是一盏盏,就如我此刻破碎的心,可以湮灭了所有的念想。踏出去,眼前一片的倾绿,伴着那波光潋滟无比的湖水。
死,真的不难啊,跳下去,就一了百了。
可叹的是,死是最孺弱的,连解决与解释与再追悔的勇气都没有,那我顾心若,何必再重生。
痛疼欲裂的头,催使着我越走越快。
然后我跑了起来,往安夜的宫使劲儿地跑过去。
还没到他的宫,我就看到了他,我大声地叫:“安夜。”
他没有停下,脚步越发的快。
我也快步地跟上,大声地说:“京城的雪,很美,心若你最喜欢吃一些像雪一样的净白的糕点了,今天我也吃了,我想你了。”
“京城的天,很蓝,风很大,吹得满树的叶子,一夜之间变成了黄,再不久,就会染上红,心若,我会摘一片,写上你的名字,再放在我的书里,我还会摘一片,写上我的名字,随信寄去给你。”
“思念,潜伏在心里那么深的角落,几次三番,我都想去见你,心若你知道吗?我都穿好了衣服,我都想好了,可是每一次,我又回来了,我等你回到京城,我控制着自已不找你,一天,二天,一天还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