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等候判决的期间,小楼则在外面匆匆的忙碌着我交代的事。
从李开那交换而来的方家庄后人尸体在到了缅甸后就被白叔找人火化,李开判决下来后事情就已经彻底的尘埃落定,而顾白也能正大光明的出入我国境内。
但在方家庄后人的骨灰运回国内时,小楼突然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方家庄后人的尸体还没齐全,还少了一个!
根据目前的所有信息来看,方家庄后人根本不是十二个,而是十一个!这十一个人分别是:“容颜、顾轻语、方语嫣、何清欢、倪红妆、林生、梁溪、陈倩、张瑶、左向东以及至今生死未卜的方启明。”
之前我们所有人在误认为方家庄后人是十二个人时是我把我也算了进去,但在小楼得知我是所谓的‘活物’以后,他就自动将我排除。而目前,小楼所得到的方家庄后人骨灰却只有:“容颜、顾轻语、方语嫣、倪红妆、林生、梁溪、陈倩、张瑶以及骨灰已经被处理掉的何清欢。”就算是将方启明排除在外,那也还少了一个人。
而这个人,就是左向东!
之前我和西装人去乱葬岗要找回左向东的尸体时,左向东的尸体却不翼而飞。之后再和方语情摊牌时,我曾问过方语情但方语情却一口将此事否认。所以,至今左向东的尸体仍然没能找到。
小楼紧锁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左向东的尸体会被谁带走,因为他没经历左向东的事情对这事完全不知情。而少了一个左向东的感觉,就像是一幅完整的拼图丢失了一张一般。
“叮铃铃。”
也就在这个时候小楼兜里的手机忽然叮铃作响起来,他皱着眉掏出手机也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接听:“喂,你好。”
“你是楼一……楼先生吧?是这样昂,有个人委托我给你个东西,你现在人在哪?方便见一下吗?”电话内响起一个青年的声音。
“东西?什么东西?”小楼愣了一下,问道。
青年回答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刚才有个人把这个东西给了我,还给了我两百块钱以及一个电话号码,说等我到了华府山水以后就打这个电话,让你把东西取走。我现在人就在华府山水门口,你来取一下?”
“你等我五分钟,我马上就到!”人就在华府山水我家呆着的小楼听到这话后没再继续多问,挂断电话就拿着钥匙走出了家门。
五分钟后,小楼在华府山水门前停着的一辆出租车前见到了给他打电话的青年。青年穿着一身牛仔套装,头顶还戴着一顶牛仔帽。再看到小楼从华府山水走出后,他嘴角扬起一抹弧度,随后对小楼摆了摆手。
小楼看了一样牛仔青年抿了抿嘴,脚下步伐不自觉的加快走到青年面前。
青年拉开出租车后排座椅的车门,随后从中抱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并且将盒子递给小楼说:“呐,这就是那个人让我给你的东西,里面有什么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看吧。”
“谁给你的东西,人长什么样?”小楼接过沉甸甸的盒子,皱眉追问了一句。
牛仔青年不假思索的回答说:“大概四十多岁,脸上留着胡子,叫啥我也不知道,没留名也没留姓。反正东西给你我就算是完成任务了,我先走了昂。”
话音落下不等小楼继续往下问,牛仔青年就绕到驾驶位拉开车门上了车。
小楼眉头紧皱,愈发觉得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只好一边皱眉思索着一边抱着盒子往华府山水内走去。可走了没两步,小楼忽然反应了过来!
他和刚才的那名青年只在电话里通过话,并没有见过面,而刚才自己出现在华府山水门口时青年直接对他招手示意,这就说明那青年认识他,最起码见过他的面!
想到这小楼瞬间扭头,但青年驾驶着出租车早就离去。
小楼舔了舔嘴唇,蹲在地上将盒子打开,赫然发现方方正正的盒子内躺着一个骨灰盒,而在骨灰盒上面则有一张卡片,上面写道:“送给方有德的一份大礼!”
“……有点意思了。”小楼拿起卡片看了一眼,不用想也知道骨灰盒里放着的十之八九就是左向东的骨灰。
让小楼完全不知道的是,刚才那位给他东西的青年赫然就是之前将手里的资料以一百万人民币卖给我的青年!当初我和他见面时,小楼和季南还没来,所以小楼根本就没见过他。
三天后小楼开车载着方家庄后人的骨灰赶往方家庄,并且亲自再方家庄后山挖了八个坑将方家庄后人的骨灰葬于此。
“这些孩子……也算是落叶归根了。”老姜背着手看着一铲一铲朝坑里填着土的小楼,缓缓的抬起头看向阴郁的天空,轻声道。
小楼喘了一口粗气,动作停顿了一下,道:“班长废了千辛万苦和数年的牢狱之灾,才给这些换来了回家的机会。其实这样……也挺好。”
“天……亮了。”老姜看着空中拨开云雾的太阳,苍老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小楼愣了一下,手拄着铁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额头上流着汗水咧着嘴说:“是啊,天亮了……”
两个小时后,小楼开着车载着容颜的骨灰回到了十里庄。车子开到尽头后,他给车熄火,一手抱着容颜的骨灰一手提着铁锹拨开杂草走进了破败的十里庄内。
到了十里庄后,小楼双目环视了一下周围,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十里庄入口处的大槐树下,随即他找了一片干净的地方将容颜的骨灰放下,一边用铁锹在大槐树旁挖着坑,一边声音沙哑的自语道:“其实最懂你的人还是班长,他知道你的性格也知道你的脾气,所以交易之前他千叮咛万嘱咐白叔千万不要让你去,可你……可你最后还是去了。”
“班长之前跟我提起过,他说等事情结束后就带你出去旅旅游、散散心,尽量的让你将这些事放下,可你怎么就那么不争气、不懂事呢……怎么就没等到这个时候呢?”
小楼一边挖着坑,一边声音沙哑的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对骨灰盒里的容颜倾诉。
“班长跟我说过,他说你是他身边为数不多的知心朋友,他一直以为可以和你一起走到最后,可半途中……你却突然下车了。”将坑挖好后,小楼蹲下身抱起容颜的骨灰平整的放在坑内,往里面填土时他红着眼眶声音哽咽的道:“班长因为没能见你最后一面一直内疚着……不过也没什么事,我还活着呢……以后的路我陪着他往下走,你也别担心……”
“李开……判了,无期。虽然没死,但后半辈子再想出来显然不可能了,你最后的夙愿……也了了!”
陈年的旧土慢慢的将容颜的骨灰盒掩埋,也似乎在擦拭着容颜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点痕迹。
半个小时后,小楼伸手拄着坟前新立起的木碑,从口袋里掏出三支烟点燃并且插在坟前。怔怔出神的在坟前站了一会儿后,小楼伸手擦了擦眼角,迈步离去。
被他挡住的木碑在他离开后,上面的一行字异常的夺目。
“十里庄陈向南之子陈安庆之墓”
小楼走后,十里庄内一阵微风吹过,吹动着坟旁丛生的杂草。
一个月后,冬季,距离2015年的新年仅剩半个月的时间,而身在看守所羁押的我被带上法庭接受审判。
开庭前看守所的管教让我通知家属,我想了半天,没通知任何人。
在端庄威严的国徽下,审判长阐述着我的一系列可有可无的罪证。最终审判结果下来,我以绑架罪获刑三年有期徒刑,又以防卫过当罪获刑八个月,两罪并罚,最终我获刑三年零八个月,收押于石家庄第四监狱。
对于这个结果我欣然接受,没有选择上诉。
而在我国的法律中绑架罪、劫持人质罪只要罪名属实,影响恶劣者最少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亦或者是无期徒刑。而情节较轻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但我的案子本身就疑点重重,绑架宋威龙虽已属实,但被我重伤的中年也脱口承认自己等人授李开之意要来杀宋威龙,所以我也算是变相的救了宋威龙。按理来说,我要是以救人为目的的绑走宋威龙就不会负法律责任,但石家庄的警方调取了街头的监控录像,发现我绑架宋威龙为预谋已久的事情,毕竟当初我在那里等宋威龙回来等了最起码一个小时往上,而这期间要杀宋威龙的那伙人并没有赶来。
所以,我最终还是没能逃脱牢狱之灾。
但这对我来说,也并非是坏事。
我被开庭审判的当天,小楼在市里郊区的公园内会见了一个人。
“你这个幕后推手,终于舍得露面了。”小楼坐在公园长椅上,一边闷头抽烟一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影,忍不住摇头嘲讽一笑:“班长一直以为这幕后一切的操控者是李开,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推动这一切发展的人竟然是你……他同样也没想到,活物……是他自己!”
“我有我自己迫不得已的苦衷。”方远笙看着小楼,稍加沉默后轻叹道。
小楼抬起头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讽刺的笑道:“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唯独我们没有!”
“唉。”方远笙低下头再次叹息一声,轻声道:“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今天过后我将不会出现在任何人的视野、生活里。临走前这件事情不处理好,我不放心。”
小楼目光如炬的盯着方远笙,没有去接他的话,而是问道:“你和封正一从罗布泊抱走那两个婴儿时,一个是缅甸的小祖宗也就是死物,另一个是班长也就是活物。为什么班长一直处于婴儿的状态,唯独到了方家庄覆灭后班长才开始变成正常人?”
“活物和死物其实一直都是两个婴儿。他们唯一不同的是,活物可以长生不老,但却只能一直存于婴儿的状态。而死物身体里的血液细胞虽有促进人类组织再生的功能,但他却有时间限制。也就是说……他会面临着死亡。”方远笙站在原地,轻声回答道:“当年彭老之所以没将死物与活物交给国家,是因为死物血液里存在的组织再生功能未经检测,也不知是否会有副作用的存在。而活物为何能长生不老,仍旧是个谜团。当年国家在人体基因与科学研究上并没有如今这么健全,贸然将活物与死物给予国家,恐会适得其反。所以……当年彭老并没有决定将这一研究发现上交给国家。”
“我和封正一从罗布泊消失太过引人注目,而当初的上级领导又坚信彭老在罗布泊内有所发现,于是就对我们进行了秘密调查。这一调查,便持续了五年的时间。而且当时的上级领导不知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还是听到了什么传言,一致认为我们从罗布泊带出来的东西关系着国家的安危,于是就费尽心思的想要得到那东西。而那时,我国核试验已经在罗布泊地界进行了不止一次,所以想再从罗布泊得到活物与死物的秘密显然不可能,所以上级领导就将视线转移到了我和封正一身上。”
小楼听到这眉头紧皱,没吭声。因为在他和季南的调查中,一直以为核试验在罗布泊地界进行是有什么隐情,想要毁灭什么,但如今听了方远笙的话,明显是他们想多了。
“因此……四十五年前才有了封家的火灾。而当时我的战友……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朋友也死在了那场火灾里!”数十年的光阴似乎已经吞噬了方远笙怒火与怨气,他说话时目光平静、声音淡然:“正一临死前以命相抵,拼死将身上藏有秘密的封家村后人与活物保送到了方家庄。当时我也一直躲在方家庄内,再得知这一消息时我本想做点什么,但却接到了彭老传来的消息,他让我不要轻举妄动一切都由他来解决……”
“后来呢?”小楼追问。
方远笙回答道:“后来彭老亲自找了上级领导并将罗布泊调查结果汇报给上级,但所汇报内容半真半假,他因为封家村的事同样对上级领导心寒,所以并没有将活物与死物的具体事件说出去。最后他妥协、答应上级领导重新进入罗布泊寻找可以使人长生不老的秘密,但他却提出了一个要求。”
“要求是在此期间,不准动方家,对吗?”小楼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为何封家村出事二十年后方家才蒙难。
方远笙点头不置可否,继续说:“但当时核试验已经在罗布泊拉开了序幕,而彭老又身患了癌症,所以进入罗布泊的时间只能往后推迟。因为彭老在当年举足轻重,而方家庄也不会长腿逃走,所以上级领导一直没催促彭老,反而给了彭老足够的时间。”
“彭老再次进入了罗布泊,但这一去……他永远消失在了国家和人民的眼中。”方远笙目光暗淡,长吁了一口气后,继续道:“彭老失踪后上级领导不止一次的对彭老的队员进行排查、审问,但都没有什么进展……”
小楼蠕动了一下喉结,声音有些轻颤的道:“方延卿告诉我二十五年前方家庄蒙难之前,你认识一位老人,那老人去过方家庄并且和你一起带走了班长,也是从那之后班长开始像是正常人一样生长。那个老人……”
“正如你所想。”方远笙没等小楼将话说完,就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从二十五年前就开始密谋的这一切,其实不是想要为方家、封家报仇,而是……而是想让这一切彻底的结束、彻底的到此为止!”小楼盯着方远笙,目光变的复杂。
方远笙轻笑:“是想让这一切尽早结束,也是想为死去的人报仇……”
“那你和‘他’为什么……可以一直活到现在?”小楼再次追问。
方远笙听到小楼的话后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双目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恐惧与不安。沉默了足足三十多秒,方远笙方才说:“从今天开始世间再无方远笙这个人,这一切就当做是一个永远被隐藏下去的秘密吧,永远……”
小楼皱了皱眉,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方远笙,没再继续往下追问!
这个答案对小楼来言并不重要,他没有我那么重的好奇心,除了自己身边的人之外,他对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做得到不关心!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事?”小楼问道。
方远笙扭头看了一眼远处,叹了口气道:“今天以后我将会彻底消失、离开,方水生是无辜的,你帮我把他送回方家庄……”
小楼顺着方远笙的目光看了一眼远处坐在长椅上,背影萧瑟孤寂的老人,缓慢的点了点头。
“方启明……死了吗?”小楼问道。
方远笙愣了一下,但却没有回答小楼的问题,而是对他露出一个微笑。
小楼看着方远笙同样一愣,但紧跟着他就明白了过来。
“呵呵。”小楼忍不住摇头轻笑。
时光荏苒,如同流水般匆匆而过。
眨眼睛,我被收押进石家庄第四监狱就已经过去了一年半的时间。这一年里,小楼没来看过我,但却隔三差五的给我寄一封信,和我聊聊他在外面的生活,以及最近发生的事。
晚上吃了晚饭看了新闻联播后,我就回到了监室撕开今天收到小楼寄来的一封信。看着信中的内容,我脸上原本挂着的笑意慢慢的消失不见,双目注视着前方呆愣无神。
刘队走了。
被癌症折磨了快两年的他终归还是走了。
小楼在信里说,刘队走的时候他过去看了,刘队抓着小楼的手让小楼转告我、转告我说没等到我出来他不甘心,还没和我坐在一起喝酒聊他以前的刑警生涯。
“走了也好,最起码不遭罪了……到了下面……继……继续去归拢那帮亡命徒……”我缓缓闭上双目,一滴泪从眼角顺着脸颊滑过。
除了刘队的事之外小楼还在信里和我说了很多。
哑巴大爷的事他一直惦记着,哑巴大爷刑满一年后就找了金律师帮他活动减刑,因为哑巴大爷在狱中表现优异,减刑也顺利,已经减了一年,说不定还能比我早出去点。
另外,小楼最近接到消息,因为江苏省的省委副书记退休,李军就被下调到了江苏省任职省委副书记,也就是省长。但李军非常明白事,在下调书到的那一天就申请了退休。
还有就是张林的母亲张姨,现在过的也挺好,拆迁后政府赔了她一套房子,还有几十万的拆迁补偿款,后半辈子算是无忧无虑。
总之,挺好,都挺好。
我读完信中的内容,缓慢的将信纸规整的折叠好掖在了信封中,随后又把信封放进床头的盒子里。小楼给我寄来的信我都留着,没事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而在隔开的盒子另一旁,还有厚厚的一叠信。
“……”看着旁边那叠信,我心中稍有悸动。
除了小楼以外夏婉约近乎每月也会给我写信,她常常在信里跟我分享她的生活、她的遭遇、她的开心以及不快。这些信我一遍又一遍的翻看,有时会忍不住轻笑,有时也会彻夜难眠。但从始至终我一封信没给她回过。
我随手拿出一封夏婉约写的信,打开靠在床头看了起来。
“我跟你说哇,今天我闺蜜结婚,光随礼就随了一千九百九十九,这可是我半个月的工资哇。你要赶紧出来,然后咱俩也结婚,到时候把我这些年随的份子钱全都挣回来,吼吼!
你在里面照顾好自己啊,千万别累着别苦着自己了,别等三年后出来的时候就变成糟老头子了。到时候别说我不要你哇,我要是不要你了,看你找谁去!
我在外面过的也挺好的,你也不用担心我,就是我爷爷我爸妈老是催我结婚……我跟他们说我有男朋友,但他们就是不信。我准备等你出来以后带着你让他们好好看看,证明我没有撒谎!
我知道你不会回我,也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当初你敢说诸事皆了就回来找我,那我就敢等你到天荒地老。我其实都挺好的,就是有点想你……”
我盯着信中柔弱的文字,眼眶里含着的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着,但同时我也咧着嘴笑着,模样要多傻有多傻。
2018年的6月15日。
“吱嘎!”
一辆黑色的路虎揽胜停在临沂市某座32层高的大厦前。
车子停稳后,一位剃着卡尺寸头的青年从车内走了下来,他依靠在路虎揽胜的车头前,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手指有些颤抖的从中抽出一支叼在嘴里。
等香烟点燃后,他一边抽着一边目光注视着大厦正门。
下午六点多钟,到了下班时间的上班族陆续的从大厦内走出。随着人越来越少,青年愈发的紧张,他手里的香烟接二连三,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
就在他又将手里的一根烟抽完后,双目的余光忽然撇到了一位从大厦内走出来的女孩。
女孩下身穿着九分牛仔裤,上身则是一件白色的T恤,脚上仍是她一直热衷的小白鞋。这一身装束外加上她梳着的马尾,让她显得额外的青春靓丽。
“婉……婉约!”
我盯着那被我魂牵梦绕三年的女孩,蠕动着嘴唇鼓起了勇气,开口大喊。
“唰!”就要转身离开的夏婉约再听到声音后微微一愣,扭头看向路边。
“王……王八蛋!”再看到我的一瞬间,夏婉约眼眶顿时红了起来,她伸出小手捂着嘴巴大骂了一声,迈步就朝着我跑来。
我张卡双臂将扑过来的夏婉约牢牢的抱在了怀里,闻着她秀发上传来的清香我双眼慢慢的闭上。
“你个王八蛋,出来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我给你写那么多信你为什么不回我,为什么不回我……”夏婉约双手死死的抓着我的后背,贝齿紧咬着红唇,泪水夺眶而出的顺着她精致的脸蛋流下。
我把下巴抵在她肩上,不断的开口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顶个屁用啊,老娘等了你三年,对你所有的不满和怨恨……都败给了不舍!这三年……就换来一句对不起吗?”夏婉约痛苦着大喊道。
我咬着嘴唇,双手抓着夏婉约的双臂说出了三年里我无数次想对她说的话:“如果一句对不起不够,那我就娶你!用我一辈子来弥补你这丢失的三年,你嫁不嫁?”
“嫁!干嘛不嫁!”夏婉约哭的像是一只花猫,盯着我认真的回应道。
我脑子持续发热,开口说:“那就娶你了,明天就结婚!”
“对,明天就结婚!今晚我就去偷户口本!”夏婉约继续傻愣愣的回道。
我盯着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夏婉约凝望着我,同样破涕为笑。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