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的穿着打扮虽朴实素雅,但人浑身散发出的气场却显得很是庄重大方。
“诶,您好。我叫方有德,是孙团的远房表侄,刚才和孙团通过电话!”我手里提着礼盒有些拘谨的自我介绍了一番,随后又朝着屋里扫了一眼,有些不确定的询问道:“您是婶婶吧?”
“诶!我知道你,刚才听你表叔说过!”表婶轻笑着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随后错开身子很热情的开口道:“别在外面站着了,赶紧进来、进来。”
我笑着点了点头在门外的门垫上轻轻跺了跺脚,这才迈步进了屋。玄关前的鞋柜上有几双拖鞋,我正想询问用不用换鞋时,表婶就摆着手说:“家里也不干净,用不着换鞋。”
听到这话我也不好再坚持,只能点着头进了房间。出了玄关是一间不是很大的厅,厅左边是厨房右边有一条通往三间卧室的走廊,尽头是卫生间。整个三居室的房间内的色调和家具陈设基本都以实木色为主,少了一些现代化装修风格的时尚,反而多了一抹古典的典雅。
“你表叔中午的时候就跟我说你要来,本以为你午饭前能过来,没想到快一点了才来。”表婶一边带我走向厅,一边气的招呼着说:“你表叔有胃病,一日三餐得按时吃,所以中午饭也没等你。不过知道你要来我特地给你留了点饭菜,你先坐一会,我去把饭菜给你热一下。”
我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摆着手道:“不用了麻烦了表婶,我就来看看您和表叔,回头和表叔聊会天就走。”
“饭该吃的还是得吃。今天周六,你表叔不用上班,一下午的时间早着呢,够你们聊的,先吃饭、吃饭。”表婶给我倒了杯水,笑着坚持道。
我伸手接过水杯,刚想开口婉拒,走廊里一间房的房门忽的被人‘吱嘎’一声打开。随后穿着一身灰褐色居家服,竖着大背头的孙成远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看到孙成远时我忙弯腰把水杯放在茶几上,本能的想要敬礼,但手还没抬起来孙成远就摆着手笑着道:“家里不用搞这套虚的,来了就当自己家就行。”
“表叔。”我尴尬的笑了笑,点着头问候了一声。
孙成远对我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扭头冲表婶说:“你去把饭菜给他热一下,我和有德先聊会。”
“好。”表婶应了一声,又冲我轻笑着说:“有德你先坐会,等会准备吃饭。”
见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也不好再拒绝,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等孙成远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以后,我这才落座下来,并且把脚下的礼盒拿上来,笑着说:“我从山东那边来的时候买了点特产,拿过来给您和表婶尝尝。”
“这是德州扒鸡吧?还真多少年没吃过了。”孙成远顺手拿起礼盒认真的看了看,问道。
我笑了笑,又把另一盒礼盒递过去说:“东阿阿胶,美容养颜的,给表婶吃合适。”
“哈哈哈,那我就收着了昂。”孙成远郎爽的一笑,顺手把礼盒放到一旁。随后给自己倒杯茶时,询问我:“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
我诶了一声,回答说:“来之前什么事都处理干净了。这不事刚办完,我就来感谢了吗?”
“没去你爷爷那?”孙成远喝了口茶继续问道。
我摇了摇头,调侃着回道:“见我爷爷好见,想什么时候见直接过去就行,见您可不好见。”
“最近是挺忙,前段时间一直在外面出差,这几天刚闲下来。”孙成远放下水杯叹了口气,随后话锋一转问:“你电话里找我有事,什么事?”
我张着嘴刚想回话表婶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说饭菜热好了让我赶紧去吃,我无奈的看了一眼孙成远。孙成远笑着摆手说:“你先去吃饭,我去书房看会书,吃了饭来书房找我咱爷俩聊聊。”
没了办法,我只好点着头站起身去餐厅准备吃两口饭,然后再去和孙成远聊点正事。
连夜乘坐出租车赶回济南的小楼与季南回到家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一早就赶去了工作室进行下一步的调查和研究。
季南在这起事件上完全是亲自操刀,什么事都是和小楼亲力亲为。毕竟这事牵扯到了罗布泊,非同小可的同时也没那么简单。所以,尽可能的情况下季南没让工作室内的其他人掺和进来。
中午二人点了外卖在办公室吃完饭后,又全身心的把精力投入到了调查当中。
“你让我详查关于封家村灭门的事我查出来了。”小楼坐在沙发上看着摆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随后抬起头对坐在办公桌前的季南开口道:“因为时间太久的缘故,网上关于封家村的记载和事件凤毛麟角,毕竟那个年代互联网还没有如今这么复杂。之前你的人去过一次封家村祖址,又在周边地区走访调查过,我又在网上挖掘了一下,基本时间可以确定在1969年的9月,也就是说,封家村被灭门的时间在45年前。”
低头看着资料的季南微微一愣,抬头询问道:“确定是1969年了吗?”
“我推算了一下时间线,十有八九就是1969年。”小楼重复了一句后见季南的脸色有些不对,疑惑的问:“有什么不对吗?”
季南手里转着笔,紧皱着眉头疑惑的说:“没有什么不对,但是有点巧合!我查了一下彭加木,发现彭加木第一次进罗布泊那地方是1964年的3月,而且他们考察队在罗布泊历经了约有一个月的时间才从罗布泊内出来。按照时间线推算的话,封家村灭门的时间在彭加木第一次进罗布泊的五年后!”
“你还是觉得彭加木和封家、方家的事有关系?”小楼点了支烟,靠在沙发背上问。
季南语气斩钉截铁的道:“我觉得肯定有关系!首先在历史和科研上彭加木当年前往罗布泊就是一个很大的疑点。资料上表明彭加木毕业于中央大学农学院,毕业后彭加木专攻农业化学,又是生物植物病毒学家。都他妈说术业有专攻,既然去罗布泊是奔着科考去的,为什么彭加木一个生物家会去那地方?而且,关于彭加木去罗布泊到底做什么科考流传出来的传言版本很多,也有报道说他去罗布泊是寻找‘重水’。我查了一下,发现‘重水’这东西是核设施的冷却原料,如果是找重水的话那应该派遣核专家、地质专家过去才对。彭加木的专业完全与这不对口,去了又有什么用?最大的疑点是,彭加木第一次前往罗布泊不是受派遣去的,而是自己主动请缨去的!”
“单是这么看可能看不出什么,但你要联合起封家村的事看你就会发现这里面秘密有很多!”季南舔了舔嘴唇,皱着眉说:“方有德让我找‘活物’、‘死物’的来源,既然是找这两个东西的来源,那咱就得推翻以前的任何假象。首先可以确定的是,活物与死物百分百不是出自几百年前的古墓,要不然轻语身上的10.16没办法解释,封家村出现的彭加木坟墓也没办法解释!”
小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你是不是……有啥想法?”
“我说说我的想法,你听一下。”季南站起身拉过身前的黑板,用粉笔在上面写下1964年3月、1964年10.16、1969年等三个关键时间点,随后分析说:“彭加木第一次进罗布泊的时间是1964年的3月,在同年的3月底彭加木离开罗布泊,在此的半年后罗布泊地区做了核爆实验,时间就在1964年的10月16日。在此之后的五年里,罗布泊地区进行了九次各种空投、地面的核试验。而就在五年后,封家村迎来了灭门之灾。”
小楼皱着眉看着黑板一句话没说。
季南敲了敲黑板,眼神中透漏着一抹癫狂,他咬着牙说:“这三者之间肯定有很大的关系和关联。我做一个大胆的假设!假设彭加木在第一次前往罗布泊时就发现了封家的死物与方家的活物,随后把这两个东西带出了罗布泊并且交给了封家和方家保管。但当时罗布泊内肯定还存在着其他危险亦或者是秘密,所以一次又一次的实验才选择在罗布泊进行。而彭加木带出这两个东西时国家是完全不知情的,等某些人发现这个秘密后才引来了封家村的灭门!”
“……你这假设假的是不是有点大?完全把历史给掏空了。”小楼再次点了支烟,话语中虽有些调侃,但他的脸色却很认真。
季南掷地有声的道:“咱们做调查的最忌讳的就是被现已存在的过程框架和结局牵着鼻子走,想要查出真正的真相就得抛开这些所谓的‘专家报道、专业分析’,将咱自己的想法和假设填充进去,这样一来你才能得到你真正想要的答案!”
“吧唧吧唧。”
小楼低头抽着烟,沉默不语。
另外一头。
我简单的吃了几口饭菜后就去了书房和孙成远交谈起来。
“叔,我来找您的确是有事。”我坐在书房的沙发上抿着嘴沉默了片刻,方才开口继续说:“我手里有个东西!但这个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用,所以来问问您。”
“什么东西?”孙成远坐在书桌前放下手中的报纸,抬头认真的看了我一眼。
我松了松领口,喘了口粗气说:“能够完全扳倒济南李开的一个东西!我手里有他勾结境外雇佣兵谋害我国特种兵的直接证据!证据交出去,他肯定完蛋!不光有物证,我还有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