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鬼屋的工作人员叫住我和顾轻语,说什么不让我们走,因为我打伤了他们鬼屋的工作人员。
“哥们,你这么生性的吗?直接两巴掌把那电锯杀人狂魔给干倒了?你早出生两年根本就没什么杀人狂魔的事儿了啊!”陆续从鬼屋出来的游堆积在我和顾轻语旁边看起了热闹,一个男的错愕万分的看着我开口说了一句。
我斜眼看了他一眼,问:“你不是和龙虎山的张真人修炼过吗?怎么没画个符啥的啊?”
“你快少说两句吧。”顾轻语在一旁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喝诉了我一声。
我烦躁无比的看了她一眼,心想自己才是作孽、抽风,好好地来什么鬼屋,这下算是完犊子了。
过了大概三五分钟的时间之间在鬼屋扮演电锯杀人狂魔的工作人员走了出来,我连忙询问:“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没啥事,擦破了点皮。你这手劲是真大,一巴掌直接把我扇懵了,躺地上半天没缓过来!”电锯杀人狂魔捂着胳膊甩了甩头,笑呵呵的回了一句。
我悄悄的松了口气,随后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塞给他笑着赔了个不是,说:“当时真的有点懵,三秒没回过神,下意识就出手了。”
“我在里面干了快一年了,你是第一个我见过往回跑的!”电锯杀人狂魔也没气直接把钱接了过来。
我汗颜无比,说:下意识行为下意识行为。
在鬼屋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我和顾轻语方才离开。
“不是方大哥,你是怎么想到往回跑的?”离开游乐园的路上顾轻语依旧笑的站不直身,扶着我的肩膀哈哈大笑的问。
我脸色一红,解释说:“我第一反应是赶紧出去,出去的话原路返回不是更近吗?”
“啊哈哈哈。”顾轻语又一次哈哈大笑起来。
我斜了她一眼,问:“你不害怕的吗?”
“我以前来过啊,有啥好怕的?刚要进去的时候我就想跟你说,你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就买票了。”
听了顾轻语的话我默然无语,连忙推着她往前走。
顾轻语哈哈大笑着回过头捏着嗓子说:“叔叔,求求你救救我。”
“你差不多行了。”我心态崩溃的大喊了一句,随后头也不回的朝着游乐园大门走去。
出了游乐园我开了车载着顾轻语驶离了这片区域。因为我们来的时候就挺晚,又玩了三四个小时,转眼就到了晚上。
“饿吗?去吃点什么?”我一边开车一边问副驾驶位的顾轻语。
顾轻语想了想,说:“去兰江吧,兰江那块儿有一个特别好吃的江边烧烤摊,我以前和同事经常去那吃烧烤!”
“好。”我没啥异议,用导航搜了一下就直接开车奔了过去。
十多分钟后我和顾轻语赶到了兰江江边的一家烧烤摊,点了些烧烤我和顾轻语就坐在了大排档下,一边吹着江风一边聊天等着烧烤上来。
“吃了饭还想去干点啥?有没有别的安排了?”我打开两瓶玻璃瓶装的雪碧递给了顾轻语一瓶随口问。
顾轻语把吸管插进玻璃瓶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说:“想去看电影,很久没去看过了。”
“行,那就吃吧,吃了饭咱们去。”我随口应了一声。
顾轻语看着我眨巴眨巴大眼睛,轻声问:“方大哥,你今天来真的没什么事吗?我怎么感觉你和平常相比怪怪的。”
“真没事,我不说了吗,你是债主是大爷,不得伺候好你吗?”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回了一句,但我心里一直有个问题,不过我犹豫了一天也没有问出口!
顾轻语轻点了一下下巴,话锋一转又笑了起来,说:“那……我想听你当兵的故事,你给我讲讲呗?你别拿什么PVA科学研究所糊弄我,我昨天回家上网搜了,根本就没有什么PVA科学研究所这个单位!”
“当兵有什么好说的,每天除了训练就是训练。”我有意的回避这个话题,刚巧这时候服务员将烧烤炉端了上来,上面还摆了一些我们点的菜品,但都没怎么熟还需要继续烤。
顾轻语撇着嘴说:“我们之前怎么说的来着,说好的我说什么你都答应,怎么现在又拒绝了?”
“……是真没啥好说的!”我有些烦躁的回了一句。
顾轻语哼了一声,动作有些大的把手里的玻璃瓶放在桌子上,又拿起一次性餐具‘叮铃咣当’的拆了起来,每个动作里都带着情绪。
“行行行,我说、我说行了吧。”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啪’的一声点了支烟,思绪飞舞着开口道:“我09年参军,新兵营一年的训练当中我因为体能、表现优越,军事技能突出被选为我们班当时的班长。新兵期后我踊跃报名参加中国陆军某特种部队的特招,那段时间我没日没夜的训练,但我当时的思想觉悟绝对不高、不优越,想进特种部队也不是奔着保家卫国去的,仅仅只是不想退伍后依然一事无成,回家继续种地或者是打工以此过完后半生。”
“后来选拔开始时,我负重20公斤在25分钟之内完成了长跑5公里,单双杠一二的练习各超过了200个以上。400米的障碍选拔要求是1分45秒完成,但我仅用了1分38秒!投掷手雷百余次,次次五十米以上……最后以这个优越的成绩,我成功进入我国陆军某特种部队,成为一名特种部队队员!”
“当时选拔进特种部队的不光是我,还有我的三名战友!他们一个叫小狼一个叫小楼还有一个叫大奎。在那之前我与他们三个朝夕相处了两年,但这两年里因为性格的原因我一直和大奎不合,几乎每天都会有些摩擦和小的争吵,总之在当时整个班的人都知道我和大奎不合。后来进了特种部队,我们三人因为彼此之间的默契和熟悉程度又被分配到了一个班里,继续朝夕相处的进行训练,包括以后的作战。”
说到这里我微微一顿,喝了一口雪碧,轻声说:“昨天给我打电话的就是小狼,他和小楼现在身在国外,状况不是很好,所以给我打了个电话!”
“那……”顾轻语明显有话要说,但是却没说出来,抿着嘴用手翻了翻烧烤炉上的食物,继续听我往下讲。
我继续往下说:“特种训练了两年以后我们开始接受实战任务,一开始只是在国内进行剿匪、反恐等任务,这期间我与小狼、小楼、大奎以及另外一名战友分在一个作战小组内。当时小楼是狙击手。我与小狼是突击手,大奎是机枪手,另外的一名战友是通讯员,我担任组长与指挥!一年多下来我们执行了多次剿匪、反恐等任务,虽每次都穿梭与枪林弹雨之中,但我们作战小组内无一人负伤,连续一年单我个人就荣获了两次三等功。”
“今年年初,我们部队被空降到西双版纳进行为期半个月的野外训练,发配的子弹均为空包弹,并没有佩戴上实弹。在西双版纳的勐宋进行训练时,我们五个人的作战小组突遇近几年行踪轨迹遍布在缅甸、老挝的一批国外雇佣军。当时那批雇佣军越境来到勐宋欲要赶往西双版纳进行一场蓄意谋杀,我们五人的作战小组恰巧在勐宋与那批雇佣军相遇,性子火爆的大奎当时就去开枪制止那批雇佣军,双方立即产生了交火,但因为我们佩戴的均为空包弹,完全没有杀伤力,所以一直被那批雇佣军压着打,根本出不了头。”
我双眼猩红的盯着烧烤炉上被烤的‘兹拉’作响的食物,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新兵营时我是他们三个人的班长,组成作战小组后我是他们的指挥,但他妈五年来大奎从来没听过我的!他一直认为我的行事谨慎是懦弱的表现,我们经常因为他的冲动犯错,但他哪次都没领会到自身的错误!与国外雇佣军碰上时,我立即让通讯员联系我军作战指挥部,作战指挥部命我们先行撤离如果有机会暗中跟上这批越境的雇佣军团,补给到达以后方才能进行反击和剿灭的计划!当我下达了命令以后冲动的大奎不听我劝,我俩产生了争吵,最后导致大奎一人偷偷摸摸的绕到了那批雇佣军的后面杀了两个雇佣军且缴获了他们的装备。我们其余四人赶到地方时对方雇佣军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当时我们只有三个实弹弹夹,但还是奋力对抗了起来。”
话到这里我停了下来,顾轻语听的认真,下意识的问我:后来呢?
“后来啊。”我叹了口气,揉了揉双眼,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雇佣军的火力太猛,而且人数在八个人左右,我们只有五个人且实弹弹夹不够,空包弹又没有足够的杀伤力,被他们打的连连败退,最后没了办法只能朝着山林里逃。可在逃亡过程中大奎被对方机枪手扫射到下身,人直接倒在了地上起不来了!”
“我那时就身处大奎前方五六米的距离,我听到大奎的惨叫后迅速回头,大奎盯着我的眼睛让我赶紧走,因为对方已经开始仍手雷进行反杀和压制。我停顿了两秒,没选择走,而是冒着枪炮把大奎给扛走了,但那时候什么都晚了,大奎奄奄一息只剩最后一口气。他趴在我耳边,对我说了一句:对不起班长,如果下辈子还是我的兵一定听话!”
顾轻语默然无语,一句话没说。
我捂着眼睛,呼了一口气继续道:“后来作战指挥部联系了当地武警与特警,之后才救了我们所有人一命。但大奎死了以后我一直在做噩梦,每次都梦到大奎张着嘴巴吐着血看着我……我那时候很恨自己,如果早点申请把大奎调离我们作战小组就不会出这样的事,因为我和大奎斗嘴、吵了五年,彼此都已经习惯了,我习惯了他目无军规,也习惯了他的倔脾气、暴脾气!如果他调到别的组这个脾气肯定会有所收敛,可一想到我与他朝夕相处五年,就不忍心向上级提这件事!”
“除了对大奎死亡的内疚之外我剩下的只有满满的恐惧,特别是大奎的父母接走大奎遗体的时候。那一瞬间我就在想,如果我是大奎我父母会有多难受?也就在那个时候我幡然醒悟,原来不是每一次任务都是训练也不是每次任务都顺风顺水,如果输了那代价将会十分惨重,很有可能一辈子也无法翻身……”
“大奎的事情后小楼和小狼两个人私自找上了那批雇佣军,期间发生了争斗他们两个失手杀了两名雇佣军,后来被部队带回去接受处分,而我则直接申请了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