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烦别人问我关于部队的事情,因为那段记忆我很不愿想起。
我斜着眼撇了一眼顾轻语,随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听过国际科研PVA组织吗?我以前就在PVA科研研究所做保卫工作!里面全都是研究核弹、卫星的。”
“真……真滴假滴?”顾轻语顿时惊讶了。
我对这个号称智商141的傻姑娘已经无话可说了,翻着白眼嗯嗯了两声意思是我说的是真滴。
顾轻语肃然起敬,接着就喋喋不休的问我关于PVA科研组织的事情,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进行交流,基本上她说三句我能懵懵懂懂的回那么一句,最后车子开到市区时顾轻语忽然醒悟,说:我懂了,你们肯定签了保密条约是不?那我不问了,做一个守法的好公民!
我默然无语,赶紧把车速往上提了一下,用最快的速度把顾轻语送回了家。
把车停在顾轻语住的小区后顾轻语就拽开车门下了车,临走前她把脑袋探进来对我说:“方大哥,到了家我就把钱给你转过去。”
我嗯了一声,随后说:“这钱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还上,所以你要等等。”
“没事儿,我暂时不着急用钱。”顾轻语大大咧咧的摆了摆手就走了。
透过车窗看着顾轻语蹦蹦跳跳的身影,我突然觉得这傻娘们有时候也傻得可爱。
目送着顾轻语进了小区后我方才发动起车子开车往回赶,还没等我到殡仪馆我手机就收到了到账信息,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顾轻语这边给我转了四万,我抿着嘴什么话都没说继续开着车往殡仪馆赶。
算上我卡里的五万多现在已经凑到了接近十万,这钱对普通人来说的确可以解燃眉之急,但对于身在国外前途未知且迷茫的小狼和小楼来说,只能算是杯水车薪。
我叹了口气继续开车,心里虽然很想拉一把小狼和小楼,但我已经没了办法,毕竟我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如果我兜里现在有个十万八万肯定毫无犹豫的给他怼上,但问题是我没有,而且还得靠借。
回到殡仪馆后我本想直接回宿舍,但再看到西装人办公室的灯还亮着稍作犹豫就抬腿朝着办公室走去。
赶到办公室时西装人还在开着灯看着文件,要么说人家怎么能当上整个企业的第二控股人呢?单凭这份努力很认真就不是普通人能比的,西装人完全是干什么像什么,和陈忠那些人根本就没法比。
“和你说个事儿。”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西装人轻声说:“我大哥回来了,得到了一些关于方家庄‘活物’的线索。”
接着,我就把有关活物的信息告诉了西装人,西装人一直皱着眉听着但手里的笔却没停。
说完,我舔了舔嘴唇轻声问:“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方家庄‘活物’的血有这个效果?”因为,此时我想到了中午西装人划破我手腕的那一幕。
西装人放下了笔,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不知道,中午的举动是我猜的。”
我一听这话默然无语,但也没细问,因为西装人没有瞒着我的必要。
“我三天后会去一趟方家庄,所以到时候要请几天假。”我跟着又说了一句。
西装人嗯了一声,算是允许了。
我坐在沙发上搓着手一句话没说,但也没离开。
“还有事?”过了半分钟左右西装人抬头看了我一眼,疑惑的问。
我搓着手掌很尴尬的说:“那个,是还有个事儿……”
“缺钱?”西装人一看到我这表现顿时就领悟了,问了一句之后也没说话直接从办公桌右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丢在桌子上,轻声说:“缺钱就拿着,我不缺这个,你也不用不好意思跟我开口。”
我粗略扫了一眼牛皮纸袋,发现里面最少得装着五万多块。稍作犹豫以后我站起身走到办公桌直接抓起了牛皮纸袋,但紧跟着又说了一句话:“我遇到点事,要不然我不会从你这拿钱,这事是个没钱过不去的坎。而且我的情况你知道,这钱要想还上,可能得一段时间。”
“不用还。”西装人话毕没等我说话,继续说:“以前陈忠在的时候他两年的时间从我这里拿了两百多个,但一件实事没给我办成。你这三五个月我给你的钱包括这次你拿的钱加在一起不超过十万,但你的进展我看在了眼里。”
听到西装人这话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舔着嘴唇没吭声。
“钱我不缺,事情办成以后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给我提,能力范围之内不会拒绝。”西装人又说。
我抓着牛皮纸袋,沉默了半天方才说:“我的确有点小贪,要不然当初也不能眼红背尸工的这份工作,但我知道什么钱该拿什么钱不该拿……方家庄的事我不冲钱,只冲真相,我说的再多也没用,往后走走看吧。”
话音落下后我直接拿着牛皮纸袋离开了办公室,下楼的时候我拎着牛皮纸袋心里很烦躁,这钱好拿吗?答案肯定是好拿,张嘴闭嘴五六万就到手了,但这钱拿着以后自己的形象定位在西装人那里就彻底坍塌了。
为啥呢?很简单。
在一开始的时候西装人就把我定义为了小弟级别的人物,只要给钱那啥事都好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陈忠找上我帮西装人第一次背尸他给了我钱,且我拿的时候开始的!
当时我没想太多,只认为这钱是我应该拿的,完全没有顾忌过西装人的感受,以至于到了现在西装人给我的定位可能仍然是给钱就行!
也正因为此,自从西装人来了殡仪馆以后我一次钱的事没跟他开过口,为啥呢?就是怕西装人把我定义成这种人,这样的话那我就真的一文不值了。
其实这次我本来不打算在西装人这拿钱的,但转念想到小狼和小楼身在炮火连天的国外处境,就有点犹豫了。钱给的多一点,小狼和小楼的日子肯定就会好过点!
“你俩可要好好的,整好整不好没关系,人得活着啊!”我攥着牛皮纸袋仰头看了一眼夜空,心里很烦躁的叹了口气。
拿了钱我没回宿舍,而是开车去了小狼留下的卡号开户行。到了地方后,我把车停在远处拿着现金下车直接进了存取一体的ATM机,随后用无卡存款的方氏将从西装人那借来的五万九千多现金分了六次存了进去。
做完这些后我回到车里又用手机银行将自己卡里接近十万块也转到了小狼留下的卡号中。电话里小狼虽然叮嘱我别用自己的卡但我完全没在意,他就算是在国外出了事查到我头上我也完全能以‘借钱’的托辞摆脱开,根本连累不到我。再者来言小狼和小楼在国外现在肯定挺渴,要不然也不能晚上就联系到我头上。
确定已经转账后我方才开车回殡仪馆休息。
老挝时间凌晨12点整,境内瑯南塔省内靠近湄公河区域的一片空地上停着一辆车身上最起码有七八处弹孔的皮卡,皮卡车附近搭着一个军用帐篷,帐篷里亮着微弱的灯光。
“你给德打电话了?”帐篷内,一位剃着板寸头左脸颊有一道疤痕的青年撇了一眼旁边刘海快要遮住双眼的青年出言问了一句。
刘海青年微微一愣,随即干脆的摇头说:“没打,你不是不让打吗?”
“你他妈还骗我呢?”板寸头直接把一部手机甩到刘海青年面前,指着上面刚收到的两条短信说:“你特么嘴挺大啊?张嘴就要十五万?他家啥情况你不知道啊?爹妈一辈子都在山村里,你问他要十五万你是想让他抢去啊?”
小狼听到这话后立马就呆愣住了,近乎是下意识的开口说:谁他妈要十五万了?他家什么情况我不知道吗?我就算是再没脑子能一次问他要这么多钱?我算着他的复员费怎么也得六七万,所以就只张嘴要了五万!
帐篷里的小楼顿时沉默了下来,烦躁的摸出烟盒点了一支烟一边抽一边声音沙哑的说:“从他妈快要弹尽粮绝的时候我就一天起码嘱咐你三遍不要和德联系,你他妈就是不听!”
小狼咬着牙说:“除了德,咱俩身边还有谁啊?”
“……那他妈也不能和他联系啊?”小楼嘴硬喊了一嗓子。
小狼抬眼看了一眼小楼问:“你还怪他呢?”
“吃喝拉撒在一起五年,他什么脾气性格我能不知道?我那是怪他吗?你给他打这一个电话还他妈没开口他就能知道你是什么心思,咱俩死外面没多大点事,反正无牵无挂的,你要把他掺和进来万一咱俩出点事他在国内能消停吗?”小楼吧唧吧唧抽着烟说了一句。
小狼沉默了几秒,随后说:“不给德打这个电话,咱俩就真的没路走了。”
小楼瞬间不吭声了。
“不想连累他咱俩就好好干,大奎的事完了以后咱们帮帮德!”小狼继续说。
小楼再次默然无语,直到一根烟抽完丢掉烟蒂方才对小狼说:“用卫星电话给那边打电话,钱到手装备就好整了,把这活接了然后尽快把钱还给德,他在国内也不好过,说不定现在就在哪个角落里啃馒头块呢!”
“……那边最少要五个人,就咱俩接啊?”小狼见小楼没继续再这个事上扯个没完没了立马就拿出了卫星电话准备拨号,但转念又想到了另一件事疑惑的问了一句。
小楼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作战服,声音铿锵有力的回答道:“告诉他,我们两个人绝对给他整出五人小组的效果!而且效率绝对比五个人高!国外的这群军棒子我他妈一个也看不上,能跟咱俩组个队的也就德和大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