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纵，你没事吧？”
陈导的话吓了所有人一跳，包括饰演二当家山猫子的演员，吓得将枪直接扔在地上。
“方纵？”陈导边喊边跑过来，李晓斌跟赵垒也吓了一跳，立刻跳起来：“怎么回事？”
“嗯？”方纵一脸茫然地坐起来，“怎么啦？”
怎么这么多人围过来啦？
“你没事啊？”陈导见他起来，“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打死了。”
方纵有些无语：“这道具都是假的，演戏你怎么还当真？”
“就是啊。”李晓斌在一旁抱怨，“陈导，演个戏你怎么还当真？我还以为出了事，我的红薯都没保住。”
赵垒有些好笑：“陈导是不是没休息好，出现了幻觉？”
“什么幻觉？”陈导一副大劫余生的样子，“这小子演得太真，我还以为他是真的被打死。”
“有那么邪乎吗？”其他人笑道，“就是导演你走神才以为是真的。”
“真的啊。”陈导急着解释。
张导从另一个片场跑来，喘着粗气：“怎么回事？”
刚刚陈导是用喇叭喊的，吓得他赶紧过来查看情况：“出什么事？谁出事？”
“陈导出现幻觉，以为方纵拍戏是真的被打死。”李晓斌在一旁笑道。
陈导急得跳脚：“是真的，这小子演得太真。”
“有吗？”方纵没感觉，刚刚只是沉浸在魏和尚死前的心境里，根本没有注意。
饰演山猫子的演员此时坐在一旁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我还以为我要被抓去坐牢，吓死我了。”
“啊？”
众人都回头看去：“你在说什么啊？”
“刚刚开完枪我就觉得方纵不对劲，真像是被打死的状态。”山猫子哭得鼻涕眼泪都是，“真他妈吓人。”
他哭嚎着说道：“陈导还说方纵出了事，我以为我打死了人，这辈子完了！”
“行了行了，别哭了。”张导有些好笑，“这么大男子汉哭什么哭？把你脸上收拾收拾。”
陈导一指山猫子：“你看，不是我一个人这么以为吧？”
“我也觉得刚刚有些邪乎。”摄影师小声说道，“我拍的时候都觉得后背发凉。”
“那是你冻的。”李晓斌不信，“演死人还能演成真的？”
陈导一指监视器：“走走走，不信的都过去看。”
“没事就好，你下次早点休息吧。”张导懒得过去看，只认为陈导是抹不开面子。
陈导一脸委屈：“是真的啊，我真没骗你们。”
见张导要走，他立刻拉住：“走走走，都给我去看。”
“行行行，你别拉，我自己过去。”张导被拉住没有办法，只好答应去看。
其他演员也都围过去，唯有方纵走到山猫子面前：“你别哭了，等会再给我哭死。”
“你又想讹我？”山猫子眼睛一瞪，“我可没有怎么着你啊。”
方纵有些好笑：“行，跟你没关系，起来吧。”
山猫子这才从地上爬起来，看向身后的两个龙套：“刚刚你们也看到了吧？是不是觉得不对劲？”
一个龙套说道：“我见过临死前的人，就像方纵那样，出气多进气少。”
“是吧？”山猫子依旧心有余悸，“简直跟真的一样。”
说着也凑到监视器前，张导跟陈导坐在小马扎上看着监视器。
李晓斌他们也都凑在后面仔细看着。
看到方纵倒在地上，因为身体被击中无法动弹引起的生理性抽搐。
那出气多进气少的状态，眼里的光缓缓消失，直到最后不再喘气。
所有人都感觉到头皮发麻，一时间片场陷入安静之中。
李晓斌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一眼不远处的方纵，又看看监视器上的画面：“这小子还真演出来啦？”
他见多识广，知道这是濒死前的反应。
每一口气和每个眼神都是真实的，要是不明所以的人看一眼，绝对会以为这个人已经不在人世。
“嘶~”张导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要不是看到方纵还活着，我还真会以为他出了事被人打死。”
“这是个好演员啊。”赵垒也忍不住说道，“这对死亡的感受真深，不知道的以为他真死过一样。”
“是吧是吧。”陈导有些得意地大声说道，“我没骗你们吧？”
刚刚这些人以为自己是在骗他们，现在让他们亲眼看看，打他们的脸！
“又不是你演出来的，你得意个什么？”张导忍不住嘀咕道。
陈导却轻哼一声：“这是我剧组的演员表演出来的，说明了什么？说明我的指导能力强啊！”
“去你的吧，你指导什么了？”张导翻个白眼，“你要是有这本事我会不知道？”
说完就叫方纵过来：“你这是怎么演出来的？”
“真听真看真感受啊。”方纵笑道，“这不是表演的基础吗？”
李晓斌一脸无语：“这玩意儿你都能真感受？”
“能啊。”方纵有些无奈的说道。
李晓斌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这可是死啊，这玩意儿你怎么感受？”
“我在梦里死过很多次。”方纵只好说道，他总不能说他体验过很多人的各种死法吧？
在他体验过的所有死法中，被枪打死还是经常能够感受到的。
“做梦也算啊？”李晓斌有些无语。
赵垒在一旁感慨：“老李，你别不服气，人家能做梦梦到自己死，还能记住这种感受，那就是人家的天赋，强求不来。”
“也是，不过这种感受也太吓人了。”李晓斌想体验体验，但一想后果，就怕自己在梦里醒不过来。
方纵点头：“确实挺吓人。”
在体验人生的时候，死亡是让他印象最深刻的事情。
“行了，恭喜你啊方纵，杀青！”陈导站起身来鼓掌。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一起鼓掌。
“来，这个红包拿着。”陈导从兜里拿出来一个厚厚的红包，“按照惯例，演死人拿个红包祛祛晦气。”
“这红包也太厚了吧？”其他人看到都瞪大眼睛。
一般这种红包都是意思一下就行，几块钱几十块钱，那些主演可能多一点，一两千块钱。
但方纵这个红包，明显不止一万块钱啊。
“这怎么好意思？”方纵虽然嘴上说着这样的话，但手却非常诚实地将红包塞进了兜里。
陈导笑着说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在咱……”
话没说一半，就感觉到手上一空。
低头一看，方纵已经将红包揣进了兜里。
“你小子的动作也太熟练了吧？”陈导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