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颜大步追出去又一无所获。
大抵是看花了眼睛?
回身往宴会厅里走,兀然对上一张愤怒的面容,对方来势汹汹。
是宋轻舞。
“听说你昨晚搬回了顾府,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和淮西马上就要结婚了,你还在勾引他。”
清颜面对眼前面目可憎的女人,淡定自若。
顾淮西真有你的,不过一个月时间,一个优雅高贵的芭蕾舞者就被你折腾成了妒妇。
“我懒得和你吵,滚。”
清颜绕开宋轻舞,不屑再与她多说一个字。
宋轻舞拦住清颜,将她堵在了门口:
“你如果不是做贼心虚那你干嘛躲着我?一定是你对他说了什么,他才突然对我转变了态度,甚至还想取消婚约!你怎么这么贱!”
宋轻舞扯住清颜的头发,往下用力一拽。
清颜头皮撕裂般的疼。
宋轻舞在她耳边恶狠狠警告:“你给我离他远一点,否则我叫你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
清颜摘下簪子,快准狠地刺向宋轻舞的手背上的一根筋。
“啊!好痛!”
“贱人,你找死!”
宋轻舞松开了清颜的头发,朝她甩来一个巴掌。
清颜没有躲,视线转向及时赶出来的男人。
顾淮西拦住了宋轻舞的手,厉声教训她:“你知不知道这场庆功宴对霍氏有多重要?别像个疯婆子一样给我丢人!”
宋轻舞的泪水夺眶而出:“淮西,是陆清颜先打的我,她手里还拿着武器,她想弄死我,这样你们就可以双宿双飞了。”
顾淮西瞥了眼陆清颜,见她头发凌乱,脸上蒙着惊吓。
他破天荒地先问她情况:“是你先动的手?”
陆清颜嘴上叼着簪子,重新挽了个发髻。
动作行云流水,极具女人味。
她捋了捋耳边的发丝:“我动手了又如何?她抢走了我的东西,我要拿回来。”
“你胡说!” 宋轻舞咬牙启齿:“一个穷酸货,你有什么值得我抢?”
清颜气定神闲:“我的小海螺确实不是什么值钱货,但……”
话还未说完,宋轻舞捂住了她的嘴巴:“陆清颜,再乱说我扇烂你的嘴!”
啪的一声。
一个巴掌落在了宋轻舞的脸上。
清颜睁大了眼,诧异地看着顾淮西。
他竟然打了他最爱的女人,他是不是疯了?
宋轻舞呆愣在一旁,久久无法释怀:
“顾淮西,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打我?”
顾淮西一脸失望:“你不是小海螺的主人,我失明时在我身边无微不至照顾我的人也不是你。”
他目光转向清颜,心脏犹如被巨石撞击,疼得厉害。
“那女孩是你,这些年一直陪着我的人,也是你,我却认错了人,一直在伤害你。”
清颜错开视线,神色淡淡:“不重要了,你现在想起我的好有什么意义?”
顾淮西伸手,指尖触碰到清颜的手,她像是被什么恶心的生物碰到,条件反射地缩回了手。
男人唇角蔓延一片涩然:“你恨我吗?”
清颜翘了翘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当然恨!
如果她现在有足够能力与资本,一定会弄死他。
可她没有,只能忍和等。
不发一言的,她走进了宴会厅。
包包里的手机振动个不停。
电话回过去,余萍萍很慌乱,一直在哭,好似天塌了:“清颜不好了,不好了。”
清颜瞥了眼宾,快步走到清净的角落。
“余女士,你有话慢慢说,户口本拿到了没有?”
那边换了个声音,顾婉儿抢走了手机:“你敢偷保险柜里的东西,陆清颜我看你是活到头了!等着吧,我哥会收拾你的!”
清颜皱了皱眉,难怪今晚宴会没有见到顾婉儿作妖。
她挂断电话,迅速走到香槟酒杯塔边,从中间抽出一杯酒。
三米高的酒塔稀里哗啦砸在地上,宾们哗然一片,纷纷闪躲不及。
顾淮西走过来,看着一地的狼藉,以及在一旁悠然自得喝香槟的清颜。
他没责怪她,主持大局:“叫人来打扫,重新上酒。”
又推着清颜走到宾中央。
他拿走她手上的酒杯,高举起来:“抱歉诸位,只是一个小插曲,今晚我全场买单,大家尽情寻欢作乐。”
清颜垂眸,视线落在他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一直在闪烁亮光。
肯定是顾婉儿打来告状的。
她的手落在顾淮西的胸前,笑着:“搞砸了你的场子,你不怪我吗?”
顾淮西垂眸,盯着她那张诱人至极的小脸,涌出一股躁动。
大掌揽住她的腰肢,他笑得邪肆:“不如,今晚赔我?”
清颜的的手爬进男人的口袋,神不知鬼不觉抽出了他的手机:“好呀。”
顾淮西眼睛都亮了,急不可耐地想吻她。
清颜闪躲开,脱身的瞬间他的手机关了机。
“我在上面等你。”
她离开宴会厅,去前台开好了房,叫服务生把房卡交给了顾淮西。
清颜进了电梯。
欧阳恕推着霍绍霆现身,目睹了全过程。
“霍爷,要上去吗?”
霍绍霆眉眼阴鸷,抬眼那一瞬,眸底的黯然一闪而过,被无尽寒意取代。
“跟着。”
欧阳恕开了间隔壁套房,和霍绍霆进了房间。
不多时,顾淮西进了清颜的房间。
接下来的每分每秒对欧阳恕来说都是煎熬。
他汇报着清颜的过往:
“霍爷,这是陆小姐和顾淮西曾经在一起过的证据,他们对外一直以兄妹相称,实则是不见光的情人。这段关系,维持了五年。”
这些很早就调查清楚了,只是霍爷不愿意听他说。
“她一直在利用我。”
霍绍霆似笑非笑,凉薄的神情透着几分自嘲。
欧阳恕叹了声气:“一开始我挺讨厌陆小姐,觉得她卑鄙无下限。可现在,我很同情她的遭遇,她或许利用了您,但情有可原。”
男人把文件袋丢在一旁,冷呵一声。
阴险狡诈的女人,拿他当傻子耍。
“带枪了吗?”
“啊?” 欧阳恕吓了一跳,急忙求情:“霍爷,陆小姐骗人是不对,但罪不至死,大不了你们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就放过她吧。”
“白痴。” 霍绍霆拧了拧眉:“我叫你开隔壁的门,不是杀人。”
欧阳恕松了口气:“我这就去坏了他俩的好事。”
他刚打开门,就看到陆清颜的身影从眼前一闪而过。
等了一会,欧阳恕走了出去。
“霍爷,陆小姐已经离开了。”
霍绍霆眸光微动,推着轮椅到了隔壁房间。
欧阳恕撞开了门,发现顾淮西在床上睡觉。
准确的说:“霍爷,他晕过去了,后脑勺有血,是被砸晕的。”
霍绍霆扫了眼房间,整洁干净,只有地上躺了一个带着血的花瓶。
男人面容里的阴霾散去,推着轮椅离开。
欧阳恕呸了一声,又在顾淮西的身上补了两拳头:“什么臭鱼烂虾,等着吧,有你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