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吗？”木原病理似乎有些走神，“真的存在吗——所谓的灵魂？”
“灵魂当然是存在的！我不是人类，这具身躯……”分身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就算被摧毁，也不会像人类那样死去。所以，我认为想要获得彻底的死亡，就只有消灭灵魂这一个方法。”
木原病理没有纠结，而是点头说道：“总而言之就是杀了你——这个愿望吧？”
“我要的是彻底的死亡。”分身强调道。
“真是可惜呢，分明是很有趣的造物。”木原病理感叹着，“没想到在我们一族之外也有这种执着到恐怖的人呢，竟然创造出你这样的存在。”
“不过没关系。”木原病理随即又说道，“你只是想死而已，没有比这更简单的事情了。”
“你确定？”分身质疑道。
真要是能够像正常人类那样“自杀”，分身也不会这么苦恼了，更不会寄希望于木原一族的疯狂科学家们。
“放心吧，”木原病理露出前所未有的甜蜜笑容，“我是木原病理，是‘放弃’的专家。你的愿望说到底只不过是‘放弃生命’而已，我可以帮你实现。”
“要怎么做？”分身问道。
木原病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出自己的条件：“现在换我了——公平交易。”
分身十分人性化地皱起眉头，面部表情十分丰富，与正常人类几乎没有区别。
“你说吧。”
“去杀了林无名。”
分身的脸上露出更加复杂的神情：“林无名，那个level5，‘不全念动’？传说中的英雄、无名理事？”
说到最后，分身更是一脸“你莫不是在耍我”的表情。
“怎么，做不到么？”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level5的实力。”
“这不是正好？”木原病理说道，“林无名足够强大，说不定在战斗中就可以帮你实现愿望。”
分身冷笑出声：“这种假设毫无意义，我是改造人，又不是战斗机器人，你不应该对我的战斗力抱有期望。”
“即便不用计算也能够得出结论，”分身继续说道，“我不可能杀死林无名；而林无名，或许可以轻松摧毁这具身躯，但也不可能真正杀死我。”
“不用担心战斗力的问题，你有无限的可能性。”木原病理说道，“我会帮你把战斗力提升到level5的水准——相信我，对木原一族而言，这种事情并不算难。”
“至于杀死林无名……”木原病理想了想，又改口说道，“你只要尽力就好，我们也知道林无名很难杀，所以你只是其中一环，尽力就行。”
“你们？”分身歪了歪脑袋，“你们在计划谋杀林无名？”
“并非谋杀，只是一场实验罢了。”
“果然不愧是木原一族……”分身摇摇头。
“你很在意这个实验吗？”木原病理问道。
“不，”分身说道，“你要做什么与我无关，只要你能确保履行诺言。”
木原病理抬手指向天花板：“这个研究所会将重要数据定期上传至飞艇服务器保存。飞艇的行迹无人可知，每个月只有特定的一天可以进行数据交换。正因为有着那里的备份，所以你才没法彻底死去。”
“你知道飞艇的巡逻路线？”分身问道。
“不知道。”木原病理摇头，“但我有办法删除数据库里的特定信息。”
“另外，”木原病理继续说道，“我给你定制的死亡方案，可以绕过操齿凉子本人。”
“……”分身沉默。
“也就是说，”木原病理说道，“你的本体没有必要陪你同归于尽——你其实并不希望操齿凉子本身也死掉吧？”
“你怎么知道？”
“若非如此，你没有必要跟我合作。”木原病理说道，“可以牺牲操齿凉子本人的话，你靠自己就可以达成目的了吧？”
说罢，木原病理从轮椅的储物格里取出一份资料：“你离开这里之后，可以去这个地方——从这里越狱应该不用我帮忙吧？。”
“品雨大学附属DNA图谱解析实验室？”分身从文件上抬头看过去，“我记得那个实验室已经被废弃了。”
“是的，正因为被废弃了，所以才方便加以利用。”木原病理点头，“为你准备的装备就在那里，以你的智慧和现如今这副身躯的性能，一定能够很快将其转化为战斗力，你可以好好期待。”
离开禁闭室之前，木原病理再次感慨似的说道：“如果后悔了，请随时告诉我。”
“怎么可能。”分身冷笑。
“真可惜啊。”木原病理摇头叹息。
至少这一次，木原病理确实是真心实意地惋惜着。
刚才的交涉过程中，木原病理全程都没有说半句假话。
包括她给出的评价——分身确实是一个有趣又有潜力的造物。
要知道，药味久子手下的查恋让木原病理眼红许久。
在她看来，操齿凉子的分身经过自己的调教，未必不如查恋。
只不过……那终究不是木原病理擅长的领域，而且需要耗费的资源巨大，所以她也没有强求。
现在既然已经达成预定的目标，甚至可以做到一石二鸟，这就足够了，实在不能奢求更多啊。
……
第二天清晨，食蜂操祈匆匆来到FamilySide。
“无名前辈，已经找到了。”在餐桌边熟悉的位子坐下，食蜂操祈毫不气地把自己的一份早餐挪到面前，一边说道，“那个杀手艾丽的下落。”
“不着急，”林无名从厨房里走出来，“我们吃完早餐再去找她。”
现在主动权在自己这边。
杀手艾丽的意外暴露，已经使得林无名这边可以抢占先手优势。
只要能够抓住艾丽，并且确定她就是奉命刺杀林无名的杀手，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简单了——顺藤摸瓜，一路追查到底即可。
无论林无名，还是食蜂操祈她们几个，对此都不陌生。
或许这么一番行动下来最终仍旧无法追究到木原幻生那个老狐狸身上，但是至少也是对他的实力和势力进行一次削弱，总归没有坏处就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