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齿凉子主持的实验与“人造内脏”相关研究密切相关，她本身更是直接参与实验的实验体。
因此，操齿凉子与医院方面始终保持着密切的关系。
虽说不是跟冥土追魂医生直接合作，但通过医疗界的人脉，还是让她找到了这家医院，以及那位“传说中的木山春生”的下落。
没错，因为曾经主导过“幻想御手”事件，所以木山春生在业内也成为“传说”一样的存在。
同样也是因为有这样的前科，所以木山春生的个人情报也被划归到A级以上的机密，普通人轻易无法接触。
“所以，”木山春生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接待了这位深夜拜访的少女，“操齿凉子同学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顺便一提，木山春生已经获得了最初的“能力体结晶”样本，也有春上衿衣的全力协助，随时可以进行实验，彻底拯救她的学生们。
不过也正因为胜利就在眼前，所以她反而愈发谨慎起来。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同时也是为了避免再次引发“杂乱开放”现象——这也是林无名和警卫部队方面提出的要求——木山春生和冥土追魂正在重新调整实验和治疗方案。
这种情况下，木山春生其实一点也不愿意分心去应付其他事情。
若换做其他人，木山春生肯定连见都不会见一面吧？
但操齿凉子是一名国中学生，和她的学生们同龄。
“我听说过你，”木山春生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特殊的少女，脑海中的记忆被激活，“那个天才少女，而且确实做了相当大胆且乱来的实验啊。”
端详着少女脸上一块块深浅不一的肌肤，木山春生又自嘲似的说道：“不过我也没有立场评价别人就是了……好了，说说你的目的吧，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我会帮你的。”
犹豫了一下，操齿凉子终于开口：“我正在设计一种系统，利用人类的大脑和AIM扩散力场构建起特殊网络，用来代替超级计算机……”
“……”木山春生停下手里的动作，静静地看向面前的女孩。
“在收集资料的过程中，我查到了……”操齿凉子有些紧张，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类似的系统，木山春生老师也曾经做过，所以……”
“你想要借用‘幻想御手’系统？”木山春生问道。
“不，”操齿凉子摇摇头，“我只是有些问题想要向您咨询和确认……老师您可以认为是一种技术交流。”
不看年纪，仅从学术成果来看，操齿凉子也确实有资格进行技术交流。
见对方不是想要直接借用“幻想御手”系统，木山春生稍稍松了口气，放下戒备。
——自己确实还保留着一份“幻想御手”的备份，但这件事绝对不能暴露。
也就是说，只要愿意，木山春生随时可以再次获得“多才能力”！
当然，比起去年巅峰状态的“多才能力”要弱上许多，但至少可以让她拥有自保之力。
这是木山春生为自己保留的一张底牌，也是必须隐藏起来的秘密。
要知道，现如今的木山春生虽说获得了一定程度上的“自由之身”，但本质上更像是处于“缓刑”或者“保释”的状态当中。
但凡被抓住马脚，随时都可以被抓回去，关进监狱。
学生们即将彻底康复，自己梦寐以求的美好生活就在眼前——这个关键时刻，木山春生一点也不希望节外生枝。
事实上，若非出于对眼前这个天才少女的尊重，木山春生就已经要下令逐了。
“请放心，我没有觊觎‘幻想御手’和‘多才能力’的意图。”操齿凉子天资聪慧，在来拜访之前也做足了功课，当然知道木山春生的处境和忌惮之处，“我也没有做坏事的野心，确实只是为了计算出一个难题的答案。”
而且由于那个“难题”的特殊性，操齿凉子不愿意让太多的人知道详细细节，所以不想申请使用“树形图设计者”……
当然，事实上她和她所在的研究机构本就很难申请到“树形图设计者”的使用权就是了。
要知道，“树形图设计者”固然性能强大，却也架不住学园都市需要的处理的项目数量众多，谁都想要使用这台超级计算机。
因此，那些没有什么背景，或者研究项目不那么紧要的研究机构就只能老老实实地排队等候了——而且大概率排队也很难轮到他们。
当初木山春生之所以会一再申请“树形图设计者”的使用权，说到底还是因为她曾经是木原幻生的助手，下意识地忽略了“树形图设计者”的申请难度，觉得那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换做现在的操齿凉子，从一开始就很有自知之明地不抱期望，转而另辟蹊径。
“还有就是，”操齿凉子继续说道，“我想解决的问题……比较冷门，我查阅过相关资料，目前似乎并没有相关领域的研究记录。因此，就算申请到了‘树形图设计者’的使用权也无从下手。”
换言之，操齿凉子想要计算的并不是某个特定问题的答案，而是连问题本身也是需要计算的一部分。
“所以，你究竟想要计算什么？”木山春生忍不住问道。
抿了抿嘴唇，操齿凉子说道：“彻底消灭灵魂的方法。”
木山春生一时无语，回过神来的时候，不由得在心中组织语言——若非知道眼前这个少女的学术科研成就，肯定会以为她是在胡说八道吧？
“灵魂”这种东西究竟是不是存在——这本身都是一个还处在争论当中的命题。
现在突然有人跑出来说要消灭灵魂，实在是……
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灵魂”真的存在，操齿凉子要“消灭灵魂”的做法，无论如何也不能称得上是“无害”吧？
甚至可以说，直接消灭灵魂才是最快的杀人方法。
“请放心，木山老师。”操齿凉子说道，“我不会用来伤害其他人的——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想消灭的……是我自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木山春生皱起眉头，身体前倾，愈发在意地看向面前的少女。
“其实，”在决定来找木山春生的时候，操齿凉子就做好了全盘托出的准备，“我有一个‘分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