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我伸手呆楞了半天,还是没真的跑去拦他,毕竟荒城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我仔细看了他交给我的木牌子,黑了八曲的,上面只有扭曲的乾坤道三个字,我忍不住撇嘴,这该不会就是乾坤道的身份证明吧?那也太挫了点吧。
不说找个书法大家来写,至少也得弄点防伪,或者跟养鬼道似的,用上好的玉石雕刻吧,让人一看就高大伤,这叫什么玩意儿,破木头板子,随随便便仍在哪都不会有人捡。
我叹了口气,刚想把牌子装好,就有人从我手上给抢过去了,我心一紧,本能的就抱住面前的人,还没等上手抢呢,就看清楚了陆九的脸,我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顿时心虚的松手。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都没注意到。”我真想一口咬掉自己舌头,说好的淡定呢,说好的镇静呢,怎么总是在心虚,面对秦义的时候心虚,面对陆九的时候还是心虚,我到底做了多少亏心事啊。
陆九揉了揉我的头发,我心虚的低头,没敢吱声。
“这是乾坤道的名牌,代表了亲传弟子的身份,如果你拿着它,别人还来找茬的话,就是跟乾坤道过不去了,看来那个秦义,对你很重视啊。”
嘎?我心一颤,他说秦义,不是秦大哥,这摆明了是听到我们谈话了啊,我舔了舔嘴唇,巴结的说那个,我想坦白一下,结果他修长的手指就堵上了我的嘴唇,让我什么都不用说了,至少现在不用说,等从荒城回来再说,反正到时候也要去乾坤道,所有的事都会有个了结。
陆九说完就转身上楼,说是要赶紧收拾东西,加给我做检查,如果没问题,就准备出院,买东西什么的,好动身,我暗暗的骂了句傲娇,怏怏的跟在后面,丫的,真那么不在乎还会跟着下来吗?最夸张的是,木牌子还揣兜了,是不打算给我的意思了?
我颠颠的跟着跑上楼,不知道谁非要善良的做好事不留名,已经通知了护士,人家连需要检查的一系列单子,都已经开好了,刚看到陆九,就一股脑的递了过来,外加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说再这么乱跑,出什么事,医院可不负责。
我龇牙瞪了她一眼,这厮也太不会说话了,你才出事呢,你全家都出事,可我瞪着她,余光却发现,陆九也瞪了我一眼,阴阳怪气的说秦义可真是周道,连单子都开好了。
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吃醋的男人果真伤不起,还是选择闭嘴,溜溜的跟着去检查,大概是昏迷的时间有点长,我那位还没来得及拜会的主治医生大人,就怀疑我的脑袋出了问题,这不,最主要的检查就是脑ct。
“请问什么时候轮到我啊?”我很谄媚的趴到窗口,里面的白大褂不耐烦的指了下封闭的门,说里面的检查完,还有两个排队的,然后就是我了。
我看了眼表,这都三点多了,恐怕来不及办出院手续了,我是小声跟陆九抱怨的,结果白大褂不耐烦的来了句想多了,就算检查完,今天也出不了结果了,等明天吧,到时候医生说没问题了,才能出院。
我被同一个人噎了两次,心里本来就不痛快,结果陆九还在那望天,不知道想什么,一点安慰我的意思都没有,我心里烦躁,干脆抢过单子,往门口挤,结果……
人倒霉,喝凉水都能塞牙,门没预兆的开了,一下撞我脑袋上,我连哼都没来得及哼,就直接做了个屁墩儿,我今天算是跟撞人杠上了,一次两次三次的,躲都躲不了,不是我不小心,就是特么别人跟我找病。
“你眼瞎啊,不知道看看……”
我暴怒的骂人,下一秒,一只柔软的小手就出现在我眼前,清冷的问了句没事吧,我很想说有事,屁股快裂了,可舔了舔嘴唇,还是没好意思说这么没品味的话。
然后就着她的手,勉强站了起来。
“啊……啊……”怎么会是她?那个在火车上碰到,跟陆九之前亏负过的女人,长的一模一样的夜叉,我大叫了一声,吓的后退一步,结果左脚绊到右脚,再次华丽丽的摔了个屁墩儿,眼泪珠子都掉下来了,这次……真是两半了。
“怎么这么笨啊,不能小心点吗,摔疼没有?”陆九可算是发现了,把我拉起来,好一顿拍屁股,我疼的龇牙咧嘴,尤其看着那个女人似笑非笑的表情,连屁股摔疼了,不能碰都忘了告诉他。
“是啊,真巧。”女人右唇角微扬,却是看的陆九,陆九不高兴的拽过我,问我有没有摔坏哪里,怎么就站不稳了呢,言下之意居然有点认同医生的猜测了,怀疑我弄坏了后脑,影响了脑垂体还是什么玩意儿的。
我欲哭无泪的指着那个女人,恶趣味的想看陆九会不会也跌倒,他狐疑的扭头。
“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这医院被你们包了?”女人不乐意的瞪着陆九,讽刺的说我们还真有夫妻相,说话都这么默契,就不知道这新人笑了,旧人是不是在哭。
什么新人旧人的,我不安的看着她,陆九说的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别说那个女人活不活着了,就算是活着,也绝不可能还这么年轻,那她是谁?
“你到底是谁?”陆九直接问出了我的疑问。
女人一步步逼近,我忍不住退了一步,可她却停下了,就站在陆九面前,手指轻轻的点在陆九的额头上,问他觉得她该是谁。
“难不成你认识我这张脸?”
陆九一把推开她,女人一个趔趄,勉强站稳,脸上嘲讽的笑,却是一直没有收敛。
“我管你是谁,都给我走远点,再让我看见你,就别怪我不气。”
“呵……好大的口气,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还有……”女人掏出一张纸,缓缓展开,举到我们面前,是这个脑ct的化验单,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她的个人信息。
“你确定威胁的是我吗?或者应该说,你认识我吗?”
陶翟?好奇怪的名字,我忍不住咀嚼了两遍,而女人也冷笑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