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老罗再也支撑不住,要不是陆九眼急手快,非得从凳子上折下去不可。
我舔了舔嘴唇,真不知道怎么开口,去逼迫这个可怜的老人,可这一切都太惊悚了,我们迫切需要知道更多,我隐隐感觉摸到了真相的影子,怎么可能放过。
“那个石像是什么?”陆九紧盯着老罗的眼睛,不让他逃避,老罗却苦笑着看着我们,摇头说他也不知道。
“我说老罗,你苦哈哈受了十年苦,为的什么?不就是想把当年真相查明白吗,现在机会来了,不但我们都愿意帮你,还有你想不到的实力,你还怂了?还是打算谈什么条件?行,你开个价,本少绝不还价。”
王大志不乐意了,掏出钱包露出厚厚的一叠百元大钞,红果果的鄙视着老罗,连监控都不稀罕避讳了,反正在警局里他爸老大,他老二,就不信有人因为点小事跟他过不去。
老罗本来就是很有血性的人,之前也是回忆起那些惨痛的记忆,一时心神失守,被王大志这么打脸,顿时努力,挥舞着拳头说要不是看在他爸的面子上,就冲刚才的话就得揍他。
王大志本能的缩了脖子,往我后面靠,但心里还是不服的,硬撑着反驳,想破案,不怂,那就把真相都说出来,不就是一个石像吗,死了个老棺材瓤子,有啥可怕的。
老罗不屑的瞪了他一眼,说一代龙一代虫,还真是半点不差,气的王大志跳着脚的问谁是虫,谁是了。
“那个石像不单我没看见,就是整个焉支山的村民,也没一个人看见了,我们到那的时候,就看到地上是个大坑,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挖出来了,足有十平方大,五十多米深,一看就是个大家伙,凭他们几个人的确扛不走。”
秦肃兴奋的扑过去,在空中亲昵的抚摸,赞叹,大家都后脊梁骨冒冷气,有几个胆小的干脆转身就跑,那十二个同行的考古学生,也都挠着脑袋不敢上前。
“我是个警察,大家怕了,我不能怕啊,那几个学生头天也是见过石像的,我就问他们是不是从那挖的,石像呢?他们却神情很奇怪,突然跪下来磕头,把脑袋都磕破了也不肯停下,拉都拉不走。”
老罗说当时注意力都在那些学生身上,就忽略了秦肃,直到有人大喊,才发现山体滑坡了,没雨没雪的,山体也没有风化的痕迹,就碎成小块滑下来了。
碎石头只有拳头大小,把秦肃脑袋给砸破了,但还不致命,大家就让他赶紧过来,可他好像听不到似的,就在那抚摸着空气,还嘀嘀咕咕的,根本听不清楚说什么。
“我当时吓坏了,这明摆着要出事啊,就冲过去想把他拉出来,可奇怪的是,他明明只是个干瘪的小老头,我两百斤大米扛着就走的力气,拼了命的拽他,居然不能让他移动一下。”
当时山上又有石头滑下来,正好奔着老罗来,老罗吓得闭上眼睛,但却一点疼痛感都没有,睁开眼睛发现那石头还是砸到秦肃身上了。
老罗说,当时不知怎么,就想起三叔公的话,心里一个劲儿的发毛,而且那个坑阴气森森的,哪怕他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到鬼这个字。
时间过的那叫一个缓慢,一秒钟都跟一辈子那么长,后来他终于承受不住,落荒而逃,而村民早跑的一个也不剩了。
“后来秦肃死了,就五体投地的跪在坑里,尸体软软的,还有温度,但就是搬不走,多少人都挪不动,后来还是上面出动了玄警,才把事情解决了。”
老罗总觉得自己有愧,所以不肯放弃调查,那个石像是一切的关键,偏偏谁都没看见,村里人也没人听说过,而且秦肃出事之后,大家都相信了三叔公的话,不管男女老少,都搬出去了,最近的也都搬到阵子上去了,焉支山连一个村民都没剩下。
老罗事后去找过那十二个学生,本来合计着打听些石像的事,可惜他们都疯了,有一个家人没看住,跑出去时被车撞死了。
还有一个拿剪刀把眼珠子戳瞎,自己就死了,剩下的十个算是运气好的,事情闹的大了,领导干预,让精神病院积极救治他们,可惜一直到现在,也没一个恢复正常的。
“我每年都去看他们,希望能问出点什么来,可惜……这几年陆陆续续的死,就只剩下三个了,别说石像了,连焉支山三个字都成禁忌了,一提就犯病,拿脑袋使劲往地上磕,拦都拦不住,我也不敢再去了,就让他们活着吧。”
我大张着嘴巴,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鬼的能量也太大了吧,玄警出动解决,怎么解决的?会不会就是那次,陈家主把他收走了?
可之后还死了那么多人,玄警为什么不出手?这种国家大杀器,绝对不会对付不了一个厉鬼,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内幕?
“是不是害怕了?打算放弃调查?没关系,不丢人,很多人都是这么选择的,他们哪个不是铁铁铮铮的汉子,后来还不是都屈服了。”
老罗故意阴阳怪气的劝说,王大志顿时努力,跳起来说:“你才怂了呢,本少会怕?不就是个石像吗,让本少找着,砸个稀巴烂给你们看。”
老罗根本不分半个眼神给王大志,只是仰着下巴看着我们,两个拳头微微颤抖,忠实的出卖了主人的不安。
“你不用试探了,这件事我们管定了,你还是把其他人的资料都整理出来交给我们,我们明天一早就赶去焉支山。”
陆九没跟我商量,直接就做出了选择,老罗又迟疑的望向我,陆九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所以我毫不犹豫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