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现场混乱，我趁机钻进宾利车里。
“苏小姐很嫉恶如仇啊。”严先生眼里的红血丝更多了，我根本不敢对视，微微移开视线，不好意思的承认，自己就是想借势讨个方便。
“而且为严先生办事，无能怎么行？”
说是委托给我了，其实隐瞒的不要太多了，什么都让我自己去查，根本就没信得过我，听出我隐含的不满，严先生根本就不在意。
“你昨晚住在瑞斯酒店，查到什么了。”是肯定的语气，想到我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了，心里说不出的恶心，不过我也明白，严先生这样的人，除了自己谁也信不过，要合作，这是必须的让步。
我勉强望着严先生的眼睛，把事情有选择性的说了一遍。
“你确定是我吗？”
我知道他问的是碎玻璃的事，这人还真凉薄，最关心的只有自己，这个我原本只是怀疑，可刘成死了，现在又见到严先生，我是真的肯定了。
“那天我是跟她说过两句话，但她指的是后面，我不知道到底什么东西把她吓死了，但肯定不是我。”
严先生微微皱眉，但凡不傻都没胆量继续问了，可我却直觉他有所隐瞒。
“我看过监控了，后面什么都没有。”
“你觉得能看到的东西，我会需要你调查吗？”严先生之后比警方调查的还早还严密，别说人了，就算是一只苍蝇都没放过，更何况刘洋惊恐的指着面前的时候，他就第一时间留意过了，能在他面前把人活活吓死，根本不是人的力量可以做到的。
严先生没有兄弟，所以不存在有人跟他长得一样，我舔了舔嘴唇，如果……如果是鬼所为，刘洋临死指着的，眼睛里看到的都是他，难道？
“严先生，刘洋死的时候，还有那些人死的时候，你的意识清醒吗？”我迫切的盯着他。
“你什么意思？怀疑我被控制了，还是鬼附身？”严先生气势全开，这哪是土豪啊，杀气压迫的我抬头都吃力，我深深的怀疑他手里有多少条人命，这样的人确实不会被鬼附身。
可……
“严先生方便透露下，那天跟刘洋说了什么吗？”
“她跟我问好，我随口敷衍了有蚊子，睡不着，让她一会儿送点蚊香过来，她一个劲儿道歉，然后去关玻璃门，我就离开了。”
我忍不住咄咄的敲着扶手，这话里根本没线索啊，难不成是关门触发了死亡范儿？不能够啊，严先生也碰过那扇门，就算他福大命大，扛得住吧，刘洋也不是关门马上死的啊。
“现在已经死了九个人了，麻烦你仔细想想，他们死前有没有什么共通点呢？比如碰了相同的东西，说了相同的话，吃喝了相同的食物？什么都行。”
我怕他这种傲娇的人反感，赶紧补充，越是复杂的案子，线索越是精致，他们都追求一种变态的美感，陆九说了，这种鬼杀人不会是彻底没智商，无差别的攻击，早点找到那个触发的点，就能少死几个人。
“先生，已经处理好了。”保镖在车窗边回报了下，严先生点了点头，让司机把车靠边停，根本不担心贴罚单的事。
“小王办事很沉稳，他们不会找你麻烦。”严先生能混到今天的地位，绝对是有真本事的，我刚露出个眼神，人家就直接告诉我答案了。
抱大腿什么的最有爱了，我赶紧臭屁的说谢谢，可惜人家连个眼神都没给我。
“你说的我也考虑过，他们不管身份，地位，年龄，性别，甚至籍贯，婚姻情况，都不一样，唯一的共通点就是都死在我身边。”
严先生自嘲的笑笑，眼神中难免有些疲惫，我都有点同情他了，这不成倒霉蛋儿了吗，谁接触谁死，这什么诅咒啊，真狠，可惜我知道问也问不出来，不然顺藤摸瓜更好查。
“那他们有没有得罪你？”我小心翼翼的问，保镖大个恶狠狠瞪着我，手直接摸上衣兜，我吓得赶紧往严先生身边靠靠，什么吗，这还让不让人愉快的破案了，我这还没问啥呢。
严先生板着脸让保镖下车，保镖关切的喊了声先生，还想再劝。
“嗯？”下属不听话可是很打脸的事，严先生的不满都挂在脸上了，保镖惊慌的认错，迅速下车，只不过还是没离远，还是固执的在车旁边警戒。
“他们有的是我得力的人，有的根本记不住名字，不过有一点……他们都死在我背后，而且当时我都感到强烈的危险感，生命受到威胁的直觉，温度都很低，而且有风。”
这个……确实是个点，严先生一点都没催我，等我拿本子记好之后，才笑着问我去哪，送我一程，我赶紧拒绝，开什么玩笑，这就是只老狐狸啊，再待一会儿，心脏没准承受不住猝死了。
我一点不怀疑他早就知道这里面有名堂，只是非要让我自己摸索到这步才肯说，我说开了车来，他也不矫情，很绅士的打开车门让我下车。
一直说话，加上脑袋高频率旋转，时间过的那叫一个飞快，等我赶到银河小区的时候，陆九都在门口吹了一个多小时的风了，脸色黑的媲美锅底黑。
我心虚的挽上胳膊，嗲声嗲气的问房子咋样啊，他嘴角忍不住弯了弯，可还是假装板着脸，我在心里给他狠狠的贴了个傲娇受的名牌，不过表情上可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温柔的我自己都要掉鸡皮疙瘩了。
“这个还不错，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40多平，倒也够咱俩住，让罗立跟豆豆住办公室，房东说了，一季度一交就行，还不用押金……”
噗……我脸越来越红，什么叫咱俩够住了啊，说好了的寝室呢，说好了的职工福利房呢，为啥跟我预想的一点都不一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