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块碎玻璃吗？就算比别的大点，也没什么奇怪的吧？我不明白陆九什么意思。
“你仔细看。”
陆九很认真的掰着我的脑袋，呃……这玻璃有点翘，角度正好对着刘洋的眼睛，从里面可以看到……
“啊……”我腾一下站起来，惊恐的指着玻璃，不敢相信看到的是真的。
“你也看出来了？”
“嗯。”我木然的点头，我是私家侦探，经常会接触一些专业性的东西，人死的一刻，瞳孔记录下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可能的，可刘洋明明是摔在地上才死的，眼睛里怎么还会有人？
虽然又小又模糊，只有个灰扑扑的影子，可我却知道他就是严先生，就连那块玻璃，多看两眼都让人心里发寒，说不出的恐惧，好像下一秒就会发生很恐怖的事。
“去问问这些玻璃在哪。”
“别扯了，都七天了，肯定早扔了。”就算不扔，离开刘洋的眼睛，不就是块普通的垃圾吗，还能自动存储咋的。
“一一，你听我说。”陆九疲惫的揉了揉额头，我顿时有很不好的预感。
“这回的委托不简单，我也估计不出他是排名多少的鬼，但那玻璃已经带有杀意了，到哪都会出事。”
陆九说鬼不怕暴露，不是无知，就是非常强大，这个显然是后者了，如果能看到那块玻璃，说不定还能摸出来点底，不然就一点胜算也没有。
我真是想哭了，赌气说要不就推了吧，再多钱也没有命重要啊，陆九苦笑着说能推的话，他咋就劝我推了，明轩事务所的规矩没人能破，推了委托，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马上会被残忍的抹杀。
这都九点多了，天早就全黑了，又是刘洋的回魂夜，我真没有出去的勇气，让陆九仔细想全了，我把需要做的都记好，等明天再一起处理。
“那个，刘洋这算是惨死吧？会变成厉鬼吗？”
按理说是可能的，可看手抄本养鬼道秘籍上说，厉鬼害人，基本不留魂魄，我借着请教，掩饰心里的不安。
“难说，鬼跟人一样，能力高低区别很大，就算同是怨鬼，都不一样，等等看吧。”
等？等毛啊，等刘洋回来吗？我默默的握紧护身符，门外传来很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脑瓜皮发麻，轻轻踢了陆九一下，示意他去猫眼看看。
陆九死死的盯着猫眼儿，着急的冲我招手，猫眼儿能看到的距离有限，我只看到一双黑色的男士皮鞋尖，好半天都没动地方，那位置……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应该就是刘洋倒下的地方。
难道是刘成吗？我烦躁的敲了下脑袋，之前怎么就没观察仔细点呢。
“嗯？”陆九按住我握着门把手的手，坚定的摇头，我只是想打开条缝，确定下是不是刘成。
陆九在我手上一下一下的划着，酥酥麻麻的，要不是他抓得紧，我肯定抽出来了，好一会儿才停下，一脸期盼的望着我，我舔了舔嘴唇，很羞惭的摇头，男色误事啊，哪管看出来几个字呢，我也能猜猜不是。
“再写一次。”我不敢出声，只用口型表示，好在陆九看明白了，深呼吸了一下，这回写的更慢了，每一个字写完都示意我一下，看我点头才继续往下写。
“外面有怨气。”
我赶紧问是不是刘洋来了，陆九却摇头，说他没发现有鬼，让我别紧张，如果只是怨气，他可以对付，我很想相信，可为毛让我别紧张，你丫肌肉绷的紧紧的啊。
我们用手指头交谈的功夫，脚步声又响起了，我趴过去一看……
“啊……”外面居然是血红一片，我拼命的踢打，哭叫，陆九按着我喊安静，说外面是有人在同时往里看，千万别出声。
靠，这真的是安慰人吗？血红色的眼睛，那还是人吗？
我紧紧捂着嘴，呼吸却跟拉风箱似的，真不知道这种掩耳盗铃的法子靠谱不，陆九一手扶着我，一手插进怀里。
“咚咚咚……”好有节奏的敲门声，我们不动，他就一直敲，而且强度越来越大，门上面都开始掉灰了，我强撑着站起来，抓了把椅子盯着门口，能敲门就不是鬼，要进来就跟他拼了。
“救……命……”敲门声终于停了，可门外的人却痛苦的求救，指甲在门上挠出吱嘎的声音，我不放心陆九自己过去，也拎着凳子靠过去。
猫眼外突然什么都没有了，陆九冲我点了下头，猛的拉开门，一把符纸全洒在空中，我也借机看到了地上蜷缩着的人……如果那还能称之为人的话。
“唔唔……”他身上被割的全是刀子，双手双脚都翻过来软在地上，听到我们出来，脑袋居然180度翻转过来。
噗……我下意识的去看他的脖子，跟个软趴趴的面条似的，这样还能活吗？可他确实还在呼吸，眼睛里还流出两行血泪。
“他是人是鬼？”他可怜巴巴的望着我们，我却被吓的倒退到门口，陆九不确定的摇头，一把抽出金钱剑，用身体把我挡在门里。
“叮叮当当……”风铃一样清脆的声音让人分不清方向，刘成的身体随着叮叮当当声上下乱飞，陆九念动咒语，狠刺向刘成面前，刘成不但没停下，还示威一样冲着剑尖扑过来，吓的陆九赶紧收剑。
“借你血一用。”
“啊……”我还没反应过来，陆九的剑就从我手心划了道不浅的口子，金钱剑吸了我的血，瞬间涨红，原本的铁锈彻底消失不见了，竟然隐隐的充满力量，周围的温度也上升了不少，刘成跟被点穴似的静止不动。
“妖孽，还不退下。”陆九提剑直奔刘成刺去，我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这不是要杀人吧？可剑尖距离一拳的时候，却说什么也刺不进去了。
“一一，快来帮忙。”
“啊，怎么帮？”我整个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