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课？他那猪脑壳用得着补课？毕竟有李梦寒当大腿抱！”
……
舞台两侧的追光灯交错扫过。
红蓝色的光影在两队人身上来回切割。
理工大四人组慢吞吞上台。
“妈的，怎么还有加时赛？”
李沐辰扯了扯歪掉的领带。
同样紧张的还有李珊珊，她刚才一门心思只想着发表感言。
李梦寒教的知识点早就因为兴奋忘的差不多了。
现在让上台，若是问到自己……
财大这边。
魏欣雨伸手把苏晓萌校服上翘起的衣角抚平。
“放轻松，就当平时聊天。”
苏晓萌点点头，手指却把话筒攥出指印。
两只队伍站定。
李梦寒和魏欣雨目光相撞的瞬间，记忆突然闪回。
当初两人一起为类似课题埋头苦干的日子历历在目。
此刻隔着三米距离，中间却像横亘着整片太平洋。
魏欣雨先别开眼，她知道只有全力以赴，才是对昔日搭档最大的尊重。
李梦寒轻叹口气。
说不在乎是假的。
虽然两人是闺蜜，但凡事总有个主次。
常年位居集团高层，李梦寒不知道什么是输。
也不会允许自己输！
“财大听题！”
白发评委推了推老花镜。
“如何量化评估加密货币市场的系统性风险？”
苏晓萌刚要开口，魏欣雨已经跨前半步：
“可以从价格波动率、链上活跃度、跨市场传染效应三个维度……”
她语速极快，说到关键处伸手在空中比划，明明是理论，却被她演绎的具象化。
另一位评委直接打断：
“如果央行推行数字货币，对第三方支付机构会造成哪些冲击？”
苏晓萌接住话头。
“短期内会压缩利润空间，但长期来看……”
回答被理工大阵营传来的咳嗽声打断。
李沐辰故意发出夸张的“吭吭”声，引得台下观众窃笑。
好在受影响不多，苏晓萌和魏欣雨各自回答两个问题。
总体还算满意。
轮到理工大。
李梦寒气场全开，面对评委的连续两个问题，回答得滴水不漏。
第三个问题，李梦寒稍加思索，李清秋便接过话筒，替李梦寒分担火力。
“行为金融学中的‘羊群效应’，在房地产市场有哪些具体表现？”
第四个问题刚说出来。
李梦寒拿到话筒准备回答，却被评委出手打断。
“你们俩都等会！”
评委歪过头，把目光从李梦寒和李清秋身上掠过。
“那位穿的像花儿般的女同志，这个问题，麻烦你回答一下！”
花儿般的……
该不会是在说我吧？
李珊珊扭头看了看台上，貌似只有自己的颜色多点。
评委也是看出了端倪，汇演时，李珊珊的表现就差，现在单独提问，当然不允许有南郭先生的存在！
“你快回答啊！”
主持人都在旁边提醒。
李珊珊抓着话筒的手开始冒汗。
话筒表面变得黏糊糊。
“那个……羊群就是……就是，大家都买房，我不买就亏了？”
“哈哈哈！”
台下爆发哄笑。
评委皱眉补充：
“请结合具体案例。”
“案例……”
李珊珊挠着头发。
“就像我闺蜜，她听说房价要涨，借钱也要买，结果现在月供都还不起……”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淹没在笑声里。
“安静！”
评委敲了敲桌子。
这他妈的，猪脑子也不会想出这样的回答吧？
李沐辰差点气得半死。
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想冲过去把这蠢货的脑袋按进水里。
再这么下去，煮熟的鸭子都要长出翅膀飞走了！
“旁边的这位，你好像很激动？”
“一名评委看着李沐辰跃跃欲试的模样，想着再给理工大一次机会。”
“啊？我？”
李沐辰反手指了指自己。
“是的，这样吧，这个问题你来回答。”
卧槽！
这个该死的李珊珊！
李沐辰刚才还是满心的愤怒，瞬间被恐惧取代。
刚才……刚才问的是什么问题来着？
评委像是看出李沐辰的尴尬，又把问题重复一了遍。
淦！
听不懂！
李沐辰咽了口唾沫。
此时评委已经在催促。
“那个……关于金融衍生品的风险对冲机制，就是……就是把鸡蛋放在不同篮子里……”
音干巴巴，尾音还在发颤。
台下先是一片死寂，紧接着哄笑声像潮水般涌来。
“这幼儿园水平的比喻，糊弄谁呢！三岁小孩都比你懂！”
“照这么说，菜市场卖菜的大妈都是金融天才！下次我妈卖白菜，是不是也能搞个风险对冲？”
众人显然是没想到李沐辰整这出。
连刚才点名的评委都摇摇头。
很难想象这是当代大学生能说出的话！
评委皱着眉头。
“请具体阐述信用违约互换（CDS）的运作原理。”
李沐辰额头的汗，顺着鬓角往下淌。
他张了张嘴，突然冒出一句：
“CDS就是……就是赌别人会不会违约，跟买彩票差不多！”
这话一出，全场彻底炸了锅。
“神逻辑！诺贝尔经济学奖该颁给你！建议直接改名叫金融彩票！”
前排白发评委忍不了了。
气得直拍桌子，假牙都跟着晃。
“胡闹！简直是胡闹！这是在侮辱学术！”
李沐辰感觉腿肚子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
他偷瞄向旁边的李梦寒，希望能给点提示。
但立马，却只看见姐姐冷若冰霜的脸。
自己能帮的已经帮到位，让你好好复习，你却只想着躺赢……
再抢答下去，恐怕就不是失去第一名那么简单了！
当评委抽中李珊珊开始，李梦寒已经半放弃。
只想着完成母亲的任务，就此作罢！
李清秋看着李沐辰和李珊珊两人哆哆嗦嗦的模样，不但没有丝毫的怜悯，甚至还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她已经仁至义尽。
也没有老大那般的野心，对第一名虎视眈眈。
得了第二名，李沐辰也能出现，自己就能交代任务。
评委席那边，白发评委摘下老花镜，用纸巾擦了又擦。
“不用问了！”
再问下去，他担心自己会犯心脏病。
“财大那组的表现，明显高出不止一个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