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殇抬起手,朝身后的夜莺做了一个手势。
夜莺缓步走上前,她面无表情地摘下自己的面纱。
众人见到那张面容,不禁张大了嘴巴,一脸的震惊。
上官飘雪语气冰冷,“你确定她受你控制?”
“我平时除了爱鼓捣那些机关之外,还爱养蛊虫。
她中了我的听心蛊,凡事都要听从我的安排!”
说罢,无殇询问道:“你为什么没有回清凌教?”
夜莺眼神呆滞,“尊主命我追查一个女人的下落?”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好奇那个女人是谁?
而无殇也观察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不动声色道:
“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追查她?”
“是我教的前任尊主——李明月,她杀害司徒家满门,最后栽赃嫁祸给我们现任尊主!
除了屠杀司徒家之外,还杀死诸多武林英杰,导致他们家破人亡,夫离女散!”
众人呆若木鸡,一副被魔鬼吸走灵魂的模样。
而无殇注意到与众人不同的是欧阳文殊,她死死地盯着夜莺,那眼神像淬了毒般,无比阴沉!
“怎么可能?我们亲眼所见那魔头杀了江湖中人,怎么可能冤枉他?”
有人出声质疑道。
“对,就算不是他杀的,那也是他师父——前任魔头所杀!
他身为那魔头的徒弟,理应为他师父还债!”另一人附和道。
无殇都要被气笑了,“不愧是你们!”
“你在讽刺我们吗?”
无殇一脸无辜,“夸你们呢!”
众人:“……”
“好了!”
上官飘雪出声打圆场道:“无殇公子,她的话是否可信?”
无殇点了点头,“百分之百可信,如今的邪教左护法只是一个没有自主思想的傀儡,我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所以,由她回到清凌教,伺机暗杀魔头,在魔头毫无防备之下,她很容易得手。”
璃轩兰蹙眉,“这是不是不太好?我们毕竟是名门正派。
此番行径,与邪教魔头有什么区别?”
上官家主附和道:“这确实不太光明磊落!”
欧阳文殊沉声道:“我倒觉得可行!
你们别忘了,他可是邪教魔头,对付魔头需得用非常手段。
如此才能一举攻下邪教,砍下那魔头的首级!”
欧阳家主点头,“我同意文殊的看法。”
上官飘雪看向站在大殿正中的夜莺,眼神晦暗不明,
“看来,大家都同意无殇公子的办法!那我们择日便出发吧?”
璃轩浅冷着一张脸,“盟主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上官飘雪瞥向无殇,“无殇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实施计划?”
“七天后,我们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做好充足的准备,而她也在这段时间里回到邪教,待在魔头身边,时机一到,我们里应外合,杀他个措手不及!”
“好,就这么办!七天后,我们各自出发,在凌云山脚集合。”
众人一一站起身,双手抱拳,躬身道:“谨遵盟主令!”
敲定好计划,众人陆续走出大殿。
当无殇离开灵鹫山庄时,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呼喊声,他朝身后的木青打了一个停的手势。
木青会意,他转动轮椅,让自家少爷面向来人。
只见欧阳家主携带着家族众人来到无殇面前,欧阳家主含笑道:
“这邪教左护法武功不低啊,你是如何给她下蛊的?”
无殇语气淡然,“我离开死魂林后,见她似乎在找什么人?
我便故意接近她,暗中给她下蛊。”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欧阳家主由此一问,是在怀疑我的手段吗?
我虽腿脚不便,但像您这样的高手要想打赢我,也绝非易事!”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会怀疑你呢?
我只是好奇一问,你无殇公子的大名,江湖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无殇饶有深意的看了对方一眼,“欧阳家主还有事吗?”
欧阳家主悄咪咪的瞥了身旁的欧阳文殊一眼,见对方没有什么表示,才道:“打扰了!”
她那眼神虽然隐晦,但岂能逃过无殇的双眼?
无殇朝她们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告辞!”
木青立即转动轮椅,推着对方离开!
而无殇在转身的瞬间,眼中的笑意当即转变为寒光,一脸的冷峻!
欧阳家主望着离去的三人,轻声道:“这个计划真可行吗?”
欧阳文殊的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
“不管可不可行,这都是我们斩杀魔头的机会!”
“文殊,你有没有觉得无殇公子有点心高气傲、目中无人?”
欧阳文殊不以为意,“他毕竟是巧工大师的徒弟,傲气一点也正常!”
话音刚落,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戾气,心道:
“无殇公子?哼,你跟那孽徒长得越来越像了!
就连眉心的印记也分毫不差!”
当初要不是看他残疾,自己也不会放过他!
没想到这小子还能有此番机缘,竟遇到了巧工大师!
保住性命不说,他还学会了机关术、在巫蛊之术上,也略懂一二!
只可惜,他不是自己所需求的阳盛阴衰之人,不然——
回到栈的无殇正在房间里写信,写好之后,他递给一旁的夜莺,
“交给你家主子,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夜莺有些担忧,“七天后,尊主……”
“你不相信你家尊主?”
夜莺连忙摇头,“不是。”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七天之后,必铲除李明月!”
夜莺凝视着眼前之人,“刚才在灵鹫山庄,你是不是有怀疑对象了?”
无殇微微颔首。
“是谁?”
无殇冷声道:“欧阳文殊。”
“她?”
无殇敛眸,他拿起一旁泡好的茶,
“她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却处处都是破绽。
你出现之时,她的神情恨不得杀了你!”
夜莺疑惑,“我是清凌教的左护法,她想杀我,不是正常的吗?”
无殇吹散一些热气,喝了一口茶,
“不一样,你说出当年真相时,她与其他人的表现完全相反。
别人是吃惊,她是憎恨!而且,她那眼神,我曾见过!”
“见过?”
无殇漫不经心的把茶杯放在桌面上,冷嗤一声,
“她那癫狂、充满怨毒的眼神,可是深深的烙印在我心里,我怎么可能会忘?”
夜莺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抱拳,“多谢无殇公子。”
话音落下,她转身打开房门,走出栈,朝清凌教而去!
无殇从窗口旁看向对方渐行渐远,轻声呢喃,
“哥哥,你可别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