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看那头好几眼了,是有熟人吗?”

    龙夏槐刚扭身,女孩急忙阻拦她,“没有,我吃饱了,夏槐姐姐我们离开这里吧。”

    “行。”龙夏槐起身去结账,刻意路过这桌,视线扫到阮哲,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片刻。

    阮哲后知后觉,“姐,你好像说得是真的。”

    服务生撤走桌上的香薰蜡烛,端上阮虞所点的黑松露战斧牛排,她熟练使用刀叉,给阮哲装盘,“你没占人家女孩子便宜吧?”

    “噗。”阮哲被辛辣的蘑菇汤呛到,“接吻算吗?跟上次撞见你跟你男朋友在楼道口那样,你别说,姿势特男人,我模仿了他。”

    “你怎么不学好的。”阮虞气急败坏。

    阮哲嘴贫,“人都没见过,好在哪方面啊?”

    她丢了半截玉米在阮哲碗里,“吃饭吧你,吃饭还堵不住你嘴吗。”

    “是你非要问,问了又生气。”阮哲两三口啃完玉米,“女人心,海底针,难猜得很。”

    阮虞瞪了他一眼,阮哲迫于压力,乖乖闭嘴了一会儿,“姐,这里吃饭不便宜吧,你发财了?”

    这家西餐厅食材新鲜,活牛现宰,不是用的市面上普遍的冷冻肉,比较符合靳宪廷口味,他自掏腰包办了张黑卡,有临时短暂的业务约谈,也会选这。

    阮虞看过菜单价格,不贵,也绝不便宜,她也是考虑阮哲在庆市待了一段时间,重油重辣,才选这家口味清淡的。

    她含糊过去,“没发财,你还欠我五千块钱。”

    也许是真被激励到,他此刻显出些男子气概,“我去澳洲打零工,赚钱还你,你放心。”

    “爸妈花钱,是希望你好好读书,你练的是商科,以后赚大钱机会多,少走弯路。”

    阮虞看了眼脚边,一张支票从路过的女人手里飘落到她鞋底,她拾起,“女士,你东西掉了。”

    龙夏槐闻声扭头,“你在叫我吗?”

    支票上盖的是中岳集团的公章,阮虞向她展示,“你是中岳的员工吗?”

    “是。”龙夏槐认出,表情是失而复得的惊喜,“谢谢你啊,拾金不昧。”

    “不气。”阮虞提醒,“这笔钱不少,你还是妥善收好吧,不然该挨上级骂了。”

    “谢谢。”她语气诚恳,“你们是这家餐厅的常吗?之前没见过。”

    阮虞不解,“为什么这样问?”

    龙夏槐指餐牌,“普通的是红底,黑卡顾是金底,很好辨认。”

    这讲究,阮虞从前未留意过,“不常来。”

    龙夏槐询问,“这位是你男朋友?瞧着你们年纪相仿。”

    她胜在态度亲和气,阮虞不反感,“是我弟弟,在大读书。”

    “原来如此。”

    龙夏槐心中了然,目光转向自己那桌,女孩羞涩得抬不起头。

    她方才如此着急走,是认为阮哲已经结交了其他异性朋友,关系说不上亲密,也不生疏。

    没看见阮虞正脸,只观察仪态,衣着打扮和气质,胜出自己好几倍,胡思乱想了。

    阮虞对靳宪廷敏感,对他工作的环境也敏感,“你在中岳工作?”

    “是,我刚入职不久。”龙夏槐索性摸出名片,“我也是黑卡用户,这家餐厅很符合我口味,以后说不定会再见。”

    名片上印着她的职务,营销部部长助理。

    这职位跃迁性挺大,舒喜托关系刚入职也只是个财务部合同工。

    阮虞打量龙夏槐周身得体干练的职业装,她模样生得出挑,是刻意不打扮,画上浓妆明艳感足。

    “女士,你是做什么的?”

    阮虞收下名片,“市台财经栏目主持人,阮虞。”

    “难怪呢,看你蛮有气质的,要么学艺术舞蹈,要么是演员明星。”龙夏槐是真觉得她长相身段都很舒服,难得灵动的柔媚感,“很高兴认识你,阮小姐。”

    …

    出了餐厅,已过晚十点,王荀早在电话里告知临时有事,没法来接。

    阮哲送的特产,他已经捎回龙湖湾。

    阮虞约车送阮哲回学校。

    “姐,我今天不想住宿舍,坐飞机累了,回宿舍还要收拾东西,铺床,你给我在附近开间宾馆吧。”

    他有时候真会莫名其妙的任性。

    阮虞不答应,“花这冤枉钱干嘛?”

    “不然我去你那儿住,我上次数过,除了主卧,还有两间房,不住也是浪费。”

    合着他搁这里打算盘,阮虞不理会,“你乐意坐就坐,不乐意,腿着回学校。”

    阮哲自讨没趣儿,乖乖坐上车。

    她回到龙湖湾,刚进玄关,厅灯便亮了,靳宪廷洗过澡,换了身睡衣,从卧室走出。

    他没比她提前回来多早,阮虞佯装狐疑,凑近他,翻开他两边衣领,踮脚嗅闻,“你在消灭证据吗?”

    “什么证据。”靳宪廷不明所以。

    她睫毛扑闪扑闪,“没跟卓先生一起上游艇吗?”

    靳宪廷似笑非笑,“去了,明轩找乐子的眼光与我看项目的水平,不相上下,场面的确活色生香。”

    “真去了?”阮虞半信半疑,“你摸她们了吗?”

    男人不动声色,“摸了,也尝了,很嫩,水灵灵的,跟你一样。”

    闻言,阮虞脸色立刻青一阵白一阵,酸涩像决堤的潮水漫过她。

    靳宪廷注视她眼睛,瞬间弥漫起了一层大雾,欲哭未哭的委屈样,意识到,玩笑过了。

    掂起茶几上一筐草莓,“你不尝尝吗?”

    她一愣,张嘴没好气,“现在你还顾左右,言其他,吃什么草莓,陪你的游艇宝贝去啊。”

    靳宪廷落座沙发,单腿翘起,活脱脱的风流,“谁说我是去陪她们了?”

    阮虞懵了,“刚才你…”

    他眼底笑意藏不住,“草莓园第一批,口感是最好的,鲜嫩多汁,跟你一样,不尝尝。”

    “你没去游艇,是去草莓园了?”

    阮虞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成心捉弄她的,当下扭身就要进屋,靳宪廷想拉住她手腕,被阮虞一巴掌打开。

    到底男女力量悬殊,靳宪廷还收着力道,阮虞最终挣脱不开,被拽到男人跟前,“阮阮,以前没发现,你气性还挺大。”